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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義憤填膺 文 / 夜雨連天

    站在最前面的修士從面相上看也就三十歲上下,細長的臉頰,眉眼清秀,有點男人女態。望著對面片一片亂糟糟的寒谷村民,這位修士咳嗽了一聲,輕飄飄地說道:「你們這幫畜生聽好了,我們五人來自司天閣,奉西涼國國主的旨意,收繳所有靈粟。將你們手中的靈粟全部交上來可免一死,否則殺無赦。」

    王山作為村民的頭人自然首先由他說話,剛才他目睹五人從天而降,所以頗為忌憚。他上前一步,謹慎地說道:「幾位上差,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裡生活,從來沒聽說過西涼國,更沒聽說過什麼司天閣。現在雖然是夏天,可是山中冬天很長,村中的老小全仗著這些寒谷抵禦嚴冬,都給上差收走了,村民都無法挨過這個冬天。」

    長臉修士臉色一寒,冷然道:「讓你交就交,別廢話,爺爺們可沒時間聽你們訴苦。」

    村民一陣騷動,有些身體強壯的青年人已經躍躍欲試。一個二十歲的壯碩青年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聲說道:「西涼國是什麼鳥地方,憑什麼我們的寒谷要交給你,你算什麼東西。」

    長臉修士身後一位十五六的少年修士臉色微變,陳雲生突然感到周圍的靈氣有些不安起來,剛想示警,就見白光閃動,青年的半個頭顱被一柄長劍切了下來,鮮血混雜著腦漿從青年剩下的半個腦袋上淌了下來,青年的屍體竟然向前走了兩步,雙手直直地伸向前方,似要反擊一般。那位少年雙手一揮,長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落在他手中,劍身光滑如鏡,竟沒有沾上一絲鮮血。

    青年的屍體跌倒在地,從村民之中撲出一個四旬婦人和一位年輕女子,兩個女人在青年屍體上放聲痛哭,村民的憤怒也被引爆了。

    十幾個人提著犁地的鐵叉,打獵的長矛向對面的修士撲去。長臉修士有些不高興地看著身後的冷面少年說道:「就知道惹禍,你和這幫愚昧不堪的畜生有什麼好動手的,反倒是髒了我們的劍。」

    「不要你動手,放著我來。」冷面少年已經攢身而上,他長劍綰了幾朵劍花,衝入人群中,一時間,殘肢斷臂橫飛,慘烈無雙。

    陳雲生早已氣的三屍神暴跳,只因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冷面少年出手又十分的狠辣,他想動手之際已經有七八個村民被腰斬而亡。

    冷面少年一時間殺得興起,長劍劍芒吞吐,雙指運轉如飛,正在得意之時,突然一股凌冽的寒氣逼近自己的後脖頸,他急忙催動寶劍向自己的身後撩去。料定後面偷襲之人會首先保全自身,放棄對自己的攻擊,所以他才使用這般玉石俱焚的招數。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一股針刺般的疼痛痛徹他的心扉,週身的靈元不由自主的從自己的脖頸劇痛之處湧出。也就兩息的功夫,冷面少年粉白的面頰就形如枯槁,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在他身後偷襲之人正是陳雲生,他後悔自己出手晚了,導致七八個人被屠戮,所以一上手就金靈盤絲手和青木盤絲手並用,五根銀絲將那柄飛劍纏繞的結結實實,另外一根青絲刺入冷面少年的脖頸,將他週身的靈元吸得一乾二淨。無主的飛劍被陳雲生放入了儲物指環中,以備不時之需。

    在陳雲生眼中,修士的對手自然是修士,恃強凌弱的敗類一個也不能放過!陳雲生轉身對王山囑咐了兩句,讓他帶著人退到一旁,以免自己動起手來傷到他們。王山看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哥竟有這麼大的神通,不禁慶幸自己昨日鬼使神差地收留了他。

    長臉修士大吃一驚,竟然有修士混在了蠻人之中,將自己一個手下瞬間殺掉。他深知冷面少年雖然修為只不過練氣後期,若論殺人的手段卻十分的老道,絕對不次於自己這個築基修士。鹹州司天閣中行刺之事絕對少不了他的參與,沒想到被對手輕而易舉的解決掉,這個對手也太可怕了吧。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放出神識仔細查看陳雲生的修為,發現對方只是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一顆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他身後三個修士此時已經蠢蠢欲動了,同是築基修為的一個黑臉老者低聲說道:「許頭,我們一起上,把這小子剁了。」

    姓許的修士搖搖頭,輕聲道:「你們此地候著,不許輕舉妄動。」

    他邁著四方步來到陳雲生身前,冷冷地說道:「你是哪裡來的修士,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出手殺司天閣的供奉,快快報上山門。」

    陳雲生靜靜地向姓許的修士走去,口中一語皆無,剛開始兩個人相隔有五六丈,慢慢地變成三四丈,後來變為不到兩丈。姓許的修士感覺到陳雲生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股凌厲的殺氣,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後退,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快給老祖發信,讓他火速馳援。」

    他話音剛落,陳雲生已經動手了,一道銀絲刺向長臉修士的脖子,另外一隻手三道銀光向他身後的三個修士襲去。姓許的修士大驚失色,身子連滾帶爬地躲開陳雲生雷霆一擊,他身後的三人之中只有一人是築基修為,另外兩個還處在練氣期。這兩人入仙門之前並沒有武功底子,所以面對襲來的銀絲沒有任何抵禦的措施,任憑銀絲洞穿脖頸。陳雲生手指微彈,兩個根銀絲飛快的顫動著,轉眼間兩個人脖頸上的血肉被攪的稀爛,鵝蛋大小的空洞出現在兩個修士的脖子之上,二人頃刻絕氣身亡。

    黑臉老者和姓許的修士退到了一處,二人不約而同地將護身法器祭到身前,一個是拳頭大小的淡綠色的銅錢,一個是直徑尺許的黑色龜甲。對於龜甲,陳雲生一點也不陌生,之前對付的那個白髮老者用來防身的就是一片龜甲,此物好像成了司天閣的制式裝備。

    陳雲生不等二人動手,天玄霸氣加持,身子前傾向二人激射而去。面對快如閃電的對手,兩個修士有些傻眼了。為了防止懈怠,司天閣中雖然定期也有鬥法、評比之類的考核,可是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共事,比鬥之時誰也不用真本事,走走過場而已,此時驟然遇到以死相搏的對手,難免手忙腳亂。

    陳雲生右手食指射出一根金靈絲,直奔黑臉老者的印堂而來,沒等銀絲刺中老者,他身前飄動的銅錢綠光大盛,竟然擋住了銀絲。陳雲生又換了幾個進攻方位,悉數被銅錢擋住。每次金靈絲擊中銅錢都發出一點耀眼的光芒,但是想要使用靈絲將銅錢法器打破,卻也不可能。

    姓許的老者藉著這個機會,手上不停掐訣,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出,大吼一聲,「看我『火龍術』。」

    頃刻間從他口鼻之中噴出一道烈焰,火焰甫一噴出便開始膨脹,最後竟然變成一條長十幾丈,粗有一丈火龍。火龍身上發出橙紅色的光芒,不時有一些紅深紅色的閃電出沒於龍身,一股炎熱的氣浪灼燒著陳雲生的皮膚,將他的臉頰映成了橘紅色。

    「這個築基修士竟然能夠施展『火龍術』,此法術不是只有金丹修士才能得心應手嗎?」陳雲生驚歎道。

    不過姓許的修士可沒給陳雲生感歎的時間,他雙手舉過頭頂。那條火紅的巨龍昂首飛到了半空中,龍頭朝下,龍尾朝上。他喊道:「九天懸龍,殺!」

    巨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陳雲生襲來。一路上將天空中的雲彩都染紅了,如同引燃了一般。姓許的修士此時已經渾身是汗了,臉色也蒼白如紙,嘴唇竟然沒有一點血色,看來這招也耗盡了他的法力。

    陳雲生眉頭擰在了一起,如果只有他自己,大可以土遁躲開火龍一擊。可是身後幾十雙眼睛看著自己,他如芒在背,後面這些村民可沒有能力躲開這一下。

    其實鬥法之時,很多時候未必就一定要逢招必破,看到對方法寶厲害,己方如果能躲閃,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避其鋒芒,攻其不備才是王道。

    但是此時,只有硬挨,陳雲生飛快地盤算著自己能夠用來硬挨的本錢,渾天黃玉甲在上次戰白花花之時已經有些損壞,還沒有修補,無法使用。金靈絲倒是可以編織出一些防禦網,可是對於流火,只要有縫隙就能鑽過,這招也起不到作用。目測這條火龍的威力,石甲術恐怕是不濟事了,就算他自己無事,身後的村民也無法倖免。

    正在焦灼之時,突然,半空中凝結出一個水缸大小的水球,四周的水靈氣仍然不斷的向水球聚集。陳雲生回頭觀看,只見柳曉山已經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後。原來陳雲生出去不久,柳曉山就感到外邊已經有人交手了。她擔心陳雲生寡不敵眾,所有出來相助,正好碰到姓許的修士施展火龍術。

    柳曉山是奎jing之體,施展水系法術自然是得心應手。水彈術的品階雖然沒有火龍術高,但是姓許的修士限於修為,並沒有施展完全,所以眼前這個火龍術徒有其表。水彈術在柳曉山的施展下,變得強悍異常。頃刻間空中已經凝結了七八個巨大的水球,柳曉山叱道:「去!」

    巨大的水球接二連三地撞到了火龍身上,「嗤啦」之聲不絕於耳。沒幾下,火龍就打蔫了,週身的橙色變的原來越深。最後一枚水彈打完,火龍徹底熄火,變成一團灰燼。柳曉山輕揮衣袖,一陣風拂過,將灰燼吹的一絲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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