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3
「成了!」
陳雲生非常享受地靠在天星閣七樓的木椅之上,也許破陣的過程才是他真正在意的,至於鐵箱中的東西反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雖然汨汨的血光轉化為精血之氣存於雪蓮子之上,但是轉化的速度如何,何時能將血魂陣中的血髓晶消耗空,陳雲生心中可沒底。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盤膝打坐,修煉自己的奇靈引。一時間,天星閣的頂層的斗室之中,閃耀著血紅,青綠,橙紅的光暈,好不熱鬧。
轉化過程持續了一個月之久,這期間陳雲生推掉了很多事情,例如天穹盛會的開幕盛典,七個仙派的高人的**大會,寒江燕幾次叫他去幫忙「做家務」,張明遠抱著酒罈子嘮叨著去一醉方休,等等。
他只想等到血魂陣徹底被吸乾的時候,第一時間開啟鐵箱。
此時,鐵箱上的紅光已經非常微弱了,中品靈石已經用掉了三枚,陳雲生手中只剩一枚,而那顆血蓮子越發的晶瑩飽滿,在蓮子的一端隱約有血紅的小芽冒出,這是陳雲生始料未及的。
又過了三天,鐵箱上的紅光已經微不可見了,突然「啪」的一聲,將打坐中的陳雲生驚起。
他湊到跟前觀看,只見鐵箱上的紅光徹底的熄滅了,箱子上的鐵鎖自行崩開,箱子上露出一圈黑漆漆的縫隙。陳雲生將血蓮子和引導裝置收起,用一根木棍將箱蓋子挑起,他自己將身體放的很低,以防止箱子中還有什麼禁制。
過了半天沒有動靜,陳雲生才湊到箱子前面仔細觀看,只見偌大的箱子中只放著兩件物品,一本紅色的厚書和一塊巨大的樹葉。
若是別的人看到這兩樣物品肯定會垂頭喪氣,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發現任何寶物,這是很多修士無法忍受的。
陳雲生則不同,他看到書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首先湧出的想法就是拿給諸葛靖宇炫耀一下,看看這書獃子是怎樣一個表情。他捧起書籍,仔細觀看封皮,上面用古篆文寫著《歸藏陣道》。
古篆文是這個世界遠古時期流行的一種文字,現在已經被廢棄了,不過這種文字還活躍於修仙界中,因為很多修仙的典籍和史料都是用這種文字記載的,所以當年凌雲峰學藝之時,飛雲子對陳雲生有過特別的教導。
陳雲生翻開此書,每頁原文並不多,圖例卻不少,留白之處密密麻麻地記載著後人的註解。扉頁和正文之間有一頁空白,此頁上寫著一篇關於嘯天氏古神的文章。
此文批駁了嘯天氏已經兵解的言論,號稱嘯天氏仍然活在洪古界中,主要論據是那裡靈氣遠較本界稠密。但是此文沒有否認嘯天氏的一部分軀體隕落到了八荒大洲的百萬山林中。
對於這種考據類的文獻,陳雲生一向不太愛看,因為此類文中一般多充斥著大量的臆想,沒有什麼根據。
他仔細看了一下《歸藏陣道》中記錄的陣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對於陣法的博大精深,他又多了一層體會。
此書中沒有記錄具體的陣法,而是講述了佈陣之道,從一元陣到兩儀陣,從三才陣到四象陣,從五行陣到**陣,從七星陣到八卦陣,最後從九宮陣到二十八星宿陣,可謂無所不包,應有盡有。
書的最後一個章節,使用了一種不知名的文字寫成,根據圖畫的描述,陳雲生的心驟然收緊,難道這是周天星宿大陣麼?
驚駭之餘,陳雲生匆匆將此書收到自己的儲物指環中,他這麼做並不是有意隱匿寶物,而是擔心沒有血魂陣的保護,郭家之人會輕易盜走此書,這就是天穹派的一大損失了。
他接著拿起了鐵箱中的樹葉,此物看似平平無奇,但是樹葉的質地卻很是不尋常。他嘗試灌注了木靈氣,樹葉頓時發出青綠色的光芒,樹葉的紋路越發的耀眼,也就一盞茶的功夫,樹葉上竟然呈現出一幅地圖來。
這份地圖著筆寫意,山川河流描繪的輕靈揮灑,比之陳雲生在金光洞中得到的地圖在風格上各有千秋。地圖中有一個地方用藍色的筆跡畫了一個圈圈,四周畫了很多波浪線,縱橫交錯,令人不解其意。陳雲生仔細想了想所有典籍中記錄的山川和河流,發現並沒有相同的地方,也就不再追究了,他直接將地圖收好,放在儲物指環中。
做完這一切,陳雲生眼光落在鐵箱之上,一抹狡黠出現在他的臉上,他將一根陣樁和一柄陣旗佈置在鐵箱之中,用硃砂筆繪上簡單的紋路和陣文,安放一枚下品靈石,一個簡單的兩儀金刀陣就佈置完成了。
既然天星閣頂層是禁地,他就不擔心本派的弟子會誤碰此陣,凡是碰此鐵箱之人肯就沒有安什麼好心。
陳雲生走出天星閣的大門,遠遠地看到何望川驅使著一個白色的圓盤狀飛空法器,慢悠悠地向這邊飛來。
他由不得心中埋怨葉穿雲,自己身為煉器大師,連一件像樣的飛空法器都沒有傳給徒弟。陳雲生哪裡知道,非是葉穿雲不給他這個寶貝徒弟速度快的飛空法器,而是何望川專門挑了一件龜速的法器。
原因是他整日迷戀於制符煉器,沒有時間修煉,速度太快的法器根本無法駕馭。何望川急匆匆收了法器,落在陳雲生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師叔今日可有事情?」
「我正準備著去看看你師父是否已經出關?對了,他法器煉製完了嗎?」
何望川搖頭道:「師父還沒有出關信息,看來法器煉製的不是很順利,希望他能在論道大會開始之時完成所有的煉製工作。」
陳雲生頓時有些失望,說道:「你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何望川神秘地笑道:「師叔整日在天星閣守著一堆書有意思嗎?天穹盛會已經開始十幾天了,也不見你出門,今天是交易會的最後一天,望川特來邀請師叔一起去交易會看個熱鬧。興許能遇到師叔看得上的東西。」
陳雲生已經將鐵箱中的物品取出,一顆心輕鬆無比,也想去看看熱鬧,畢竟在修仙界他可是一個新人,類似這類的交易會一次也沒有參加過,好奇心總是有的。二人正準備出發,只見天空一道白霞飛過,白木容俏生生的落在陳雲生面前。
陳雲生暗自納悶,自從上了天穹山以來,此女行蹤甚是神秘,有時候甚至幾個月都不露面,更沒有主動找過他,這次怎麼主動尋到天星閣來了,莫非有什麼事不成?他不解的問道:「白姑娘今天好大的雅興,來天星閣是要尋書還是問事?」
白木容將額前被風吹亂的青絲整理了一下,兩眼微帶迷離的說道:「瞧你說的,陳兄是木容的主人,我們二人本是主奴關係,何必說的這麼生分,好似路人一般。只因陳兄整日要麼忙於修煉,要麼忙於天星閣的事物,木容怎敢打擾。木容決定,今後不離陳兄左右,以盡婢女之責。」
說罷,她扭動腰肢猶如一朵白雲一般飄到陳雲生身側,大大方方的挽起陳雲生的臂彎,臉上媚態百生,真的如同富貴人家的侍妾一般。
何望川雖然年紀不大,但還眼皮靈活,看出事情不對,乾笑兩聲說道:「望川還是找師妹陪同去交易會,告辭啦。」說完連頭也不會就駕起圓盤法器飛走了。
陳雲生心中暗忖,此女今日態度驟變定然有事,反正曉山閉關未出,不怕那丫頭吃醋,我不妨將計就計,看看她今天演的是哪出。
心中拿定主意,他對身邊的吐氣如蘭的白木容說道:「既然如此,雲生就不客氣了,今日我們去交易會逛逛,看看有什麼稀罕法器。」
白木容優雅的點點頭,一副悉聽尊便的表情。
天穹交易會舉辦在雲水閣前的一片空地上。天穹派建在太白峰的半山腰,很少有大面積的空地可以安排下如此多的攤位,排雲殿前固然可以,但是那裡是天穹派議事之所,不適合做買做賣,所以交易場所被定到了雲水閣前。
為了此次的交易會,谷思勤特地著人重新平整了地面,將空地的面積擴大了不少。
雲水閣前的廣場上大大小小的攤位林立,橫縱幾條寬有數丈的過道將密密麻麻的攤位隔開,顏色各異的旗旛、幌子飄擺在攤位旁,不時有人大聲叫賣著自己的商品。
這一幕幕景象和凡間集市沒什麼兩樣。陳雲生在美人的陪伴之下興致盎然的瀏覽於各個攤位之間,不時拿起一件件貨品和白木容小聲交談著。
自從陳雲生在天星閣博覽群書之後,見識不可謂不開闊,今日在天穹交易會上見到諸多物品不斷的印證了之前在書籍中所得,使得他興致漸濃,有些稀罕物品攤主都叫不上名字,卻被陳雲生說的頭頭是道,這讓很多攤主對眼前這個年輕人都不敢小覷。
正在二人流連之際,一個年輕且略帶浮華的聲音在陳雲生的身旁響起:「白姑娘,這麼巧啊,你也來逛交易會,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看來小生和姑娘你還真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