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5
陳雲生聽到這一喊好懸沒有氣吐血,這鳥人居然將自己拉下水。既然如此,也不能再藏著了,靈光一閃,破土而出。
山羊鬍子看到地下還藏著一位,不禁臉色變了幾變,若在平日陳雲生一定瞞不過他的神念。今日修為大損,竟然沒有發現此地還藏有一人。當他神念掃過陳雲生之後,懸著的心就放下了,陳雲生築基初成的修為遠不如他雄厚,對付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他還是有信心的。
轉頭對黑衣人怪笑道:「師弟,這小子看來和老東西是一夥的,不如我們擒了他恢復一下精血。」
「真是天賜我也。自從追老東西以後,就再也沒有飲過鮮血。」黑衣人怪笑著。
黑色骷髏朝陳雲生瞅來,雖然臉上沒有血肉,但是擺明了一副「和我無關的」表情。
陳雲生心裡一面暗罵這骷髏的奸猾,一面聚攏神念打量身前的三位。山羊鬍子似乎有築基後期的修為,黑袍人只有中期的修為,而黑色骷髏根本看不出修為,黑骨之間有藍色的精氣流動。
陳雲生安靜地將雙刀拽出,擺出鳳鳴刀訣的起手式。他知道這場仗躲是躲不過的,對方既然已經找到這座山,恐怕收拾完黑色骷髏,就會來對付自己。與其被人家堵上門,還不如放手一搏。他眼神中逐漸有了一絲殺氣,身上氤氳起一絲微黃的靈罡。
黑衣人口中唸唸有詞,圓盤狀法器發出一團烏光,一個盤旋向陳雲生襲來。而那個山羊鬍則操縱著黑色小棍向骷髏襲來。
陳雲生雙手電光一閃,兩柄刀被藍色的電弧包裹,左手鳳刃擋住從身側襲來的圓盤。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圓盤急速旋轉,邊緣割在鳳刃上,劃出一連串火星。陳雲生順勢向一邊激射開來。
再看那個圓盤,被鳳刃磕的翻了幾個滾,定在空中。陳雲生身子突然加速向黑衣人激射而來,天玄霸氣本身極費靈氣,他雖然築基初成,也無法堅持許久,再加上驚雷術,所以他意在速戰。
黑袍人沒想到對手身法如此迅捷,心中一驚,重新召喚圓盤護住身體。這時陳雲生所挾黃光已經突到他身前,黑衣人一張嘴吐出一團綠火,直奔陳雲生面門襲來。
感覺一股燥熱之氣撲面,風中還有一些腥臭,陳雲生兩腮鼓脹,一團橘紅的火焰噴出。這團火光迎風化成一隻火鳥,向綠焰飛去。兩廂法術碰在一起,激起火星無數,辟啪落在塵埃,將地上的枯草燒焦了一大片。
陳雲生身子急轉,一道黃光轉到黑衣人身側,右手龍刃刺出。黑衣人心中一凜,身子向側面劃出約有三尺,貌似躲開這凌厲一擊,誰知龍刃刀芒暴漲,藍色電弧化為刀刃向黑衣人刺來,哧的一聲,黑衣人的護體神光被撕裂寸許長小口。
電弧如利刃一般刺中黑衣人的脖頸,一滴鮮血被銳利的電芒燒焦,發出一股臭味。黑衣人不愧是築基後期的修為。身體急忙向一側飛去,躲開了致命一擊。
他精魂稍定,再不敢輕視眼前這個年輕的修士。雙手握住圓盤的握柄,靈元注入,一陣明暗不定的閃爍之後,一道光弧擊出。
剛才一擊險些得手,陳雲生把氣息稍作調整。看到對方法器化作光弧襲來,他急速向一旁閃去。光弧沿額頭劃過,切落了幾絲頭髮。暗道好險,陳雲生收斂心神,和對方纏鬥在一起。
黑衣人御物的功夫的確不錯,圓盤時而脫手,時而化作光弧襲擊,攻擊手段凌厲。而陳雲生無法凌空操控雙刀,一朝出手就再也尋不回了。不過他身體靈巧,忽左忽右,加上電芒輔助,幾次令黑衣人涉險。
鬥了一會,黑衣人掌握了陳雲生的雙刀電芒的最長距離,開始和陳雲生隔空交手。這樣以來,陳雲生的局勢有些不利。不過這反倒令他產生了大膽的想法,他並不缺乏遠程攻擊的手段,驚雷術在五丈之內可擊殺一切,只不過他要尋找一個可以有足夠時間施法的機會。
陳雲生一邊應付戰局,一邊潛心尋找時機。兩人一錯面,黑衣人手中圓盤法器脫手而出。陳雲生突然將左手的鳳刃甩出,一道流星般的光芒刺向圓盤中心。左手隨即做了一個隱晦的法訣。
兩件法器相撞,冒著火星向後分開。不得不說,黑衣人御物之術的火候已經頗深,如此劇烈的震動,他居然可以在兩息之內重新取得對法器的控制。
而這兩息時間,足夠陳雲生準備完畢。曾經千百次的嘗試,令他對驚雷術無比熟悉。三個變化之後,一道幽藍的厲閃從左手指尖射出。光弧在空中的軌跡十分詭異,劃出不規整的弧線,而黑衣人的雙眼死死盯著拿到襲來的死光。
他並非不想躲避,也不是沒有辦法防禦,只不過這道光速度太快了。閃電擊穿了他的喉嚨,血肉在瞬間化作焦黑的粉末,腦袋和身體還保持的完好。由於瘡口被燒焦,故沒有血跡飛濺,場面並不血腥。
陳雲生吁了口氣,在凌雲峰,這是死在自己手上的第二個對手,第一個就是那頭倒霉的山熊。拾起鳳刃,他看了看身邊的戰局,不禁好笑。
只見得黑色骷髏已經被生生的打散,有兩隻骷髏手爪化成的骨刀圍著山羊鬍遊走攻擊。黑色殘骨不時的聚攏在一起,大有重新化形之意。山羊鬍哪裡給它機會,沒等殘骨聚集成一體便一棍打來,將黑骨重新打散。
他心中已然產生了殺意,自然而然和黑骨站在一邊。陳雲生將右手的龍刃擲出,這招正是鳳鳴訣中的「鳳突」一式。
這招原意是將體內靈氣聚集,將法器激發而出,不僅速度是平時的幾倍,威力也奇大,刀訣記載,若法寶強橫並且修行之人道行高深,可斬破虛空,取敵首級於十里之外。
陳雲生獨闢蹊徑,利用龍鳳雙刀的特點,將此式更改的更適合自己。首先全身的靈氣聚於龍刃之上,將其激射而出,威力奇大。其次,鳳刃在手,用神念召喚,龍刃就會自發的彈回。當時陳雲生琢磨了半月,練習了半年之久才將這招修煉的純熟,這次祭出,想畢其功於一役。
山羊鬍正被黑骨糾纏的心煩意亂,突然感覺身後靈氣被壓縮,隱隱有破空之聲傳來,暗道不好。神念所至,腰間乾坤袋內彈出面黑鐵,似乎是盾牌,但邊緣不甚整齊,有八仙桌大小。
龍刃正好撞到黑鐵之上,只聽得驚天動地的一聲金鐵之聲。龍刃固然被震的打著旋彈向空中,那塊黑鐵徑直拍向山羊鬍。山羊鬍看到自己法器無法不聽指揮,心中大驚,身形一縱,飛上高空。
黑色骨刀趁此機會從下向上撩向山羊鬍。陳雲生也不給山羊鬍有任何可乘之機,一張嘴一團火鳥噴射而出,身體向山羊鬍激射而來。天玄霸氣何等的犀利,竟然比火鳥還快上半分,後發先至。陳雲生大喝一聲,左手鳳刃電光暴漲,長約丈許,橫著向敵人掃來。
山羊鬍心中叫苦不迭,神念一動,那塊黑鐵被召回擋住了骨刀的攻擊。他一張嘴,一股水柱噴出,直逼火鳥而去。對於陳雲生掃來的電刃,他將雙手一橫,一雙手間凝出了一隻幽藍的小盾。
電芒掃中小盾的同時,陳雲生心念微動,左手鳳刃召喚,剛才被彈射到天上的龍刃風馳電掣的飛了回來,方向竟直奔山羊鬍的頭頂。
雖然沒有「鳳突」那麼大的威力,但是平常一擊恐怕山羊鬍也無法抵抗,他再也沒有其他的防護手段。而他的神念全部擊中在雙掌凝出的小盾和腳下的黑鐵上,再無餘力施展任何空遁的法術。
他頹然噴出一口精血,護體神光狂漲,想利用護體神光阻擋陳雲生的攻擊。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是盲目的,龍刃何等的犀利,稍微停頓一下,就沒入了山羊鬍的天靈,在他的腳底血光一閃,洞穿而出。
山羊鬍死屍跌落,黑色鐵盾和鐵棍沒了主人的驅使,漫無目的的飄在空中。
陳雲生收了功法和雙刃,安靜地盯著黑色骷髏,這種眼神如同在打量一個多年未見的宿敵。
黑色骷髏被陳雲生看的發毛,乾笑一聲說道:「恩公大人,小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二人凶殘之極,我若被他們捉了去,一定抽魂煉魄,不得輪迴啊。您大人有大量,千萬莫要怪罪小人。」
「如果我也不是對手呢?」常年的山居生活,令陳雲生問話簡潔的如同一柄利刃。語氣異常冰冷,讓黑色骷髏的神經仍然緊繃。
在這座山中,生死是最常見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陳雲生並沒有覺得走獸的死,和剛才兩人的死有任何分別,就算今日他死在這裡,在斷氣的最後一刻也同樣淡然。
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森林,而人就如同野獸,有實力強弱,自然就有弱肉強食。這就是看似憊懶的飛雲子留給他的最豐厚的精神傳承,只有看破生死,才能悟透乾坤。
「嘿嘿,這個在下到不能確定,但是為了性命只好一試了。不過這兩人追我了那麼久,一身法力不存二三,相信恩公一定有實力將他們打發了。再說恩公的土遁之術竟然能深入地下數十丈,功力相當的精純啊,就算不敵,想要保命恐怕那兩個人也未必能夠追的上你。」
黑色骷髏說得十分坦誠,他看得出對方也是一個明白人。在明白人之間是不需要打啞謎的,簡明更能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好,那說說你的來歷。」陳雲生語氣沒有變化。這句問話如同他無聊之時的自言自語,聽不出生氣還是高興。
「哎,就是恩公不問,小人也要把自己的出身來歷交代一二。」黑色骷髏歎了口氣,擺出一臉誰敢比他慘的表情。
「小弟本是南蒙大洲的一介散修,家中有屋,又有田。雖然沒有門派,但平日放*蕩於山野之間,修身養性,生活樂無邊。不想有一天碰到了一群邪修之人,我敵他們不過被生擒。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竟然是南蒙臭名昭彰的邪派黑風谷之人。」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一具黑色的枯骨,將我精魂從肉身抽離,賦予這黑骨之上,說是留著祭煉什麼邪門功法。由於有仇家找上門來,黑風谷群梟忙著應對,便將在下關在石牢之中。多虧小弟平時對五行陣法瞭解一些,才破開重重禁制,逃了出來。」
「這一路之上東奔西走,竟然在一座山中被找到一個別人遺留下來的傳送陣,小人誤打誤撞被傳送至此。那兩個人,看我進了大陣,也尾隨而至。沒想到這法陣威力巨大,連這小山也被轟塌了一半。看來真是非同小可。」黑色骷髏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