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身體被壓得撞跪在地上,崔秀林挺直腰板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迅速變得灰敗。|
容渡退開,微微蹙眉,「花老夫人,我並無意傷你。」
「人都被你打傷了你才說這樣的話還有什麼用?!」花婉玉衝上去抱住崔秀林搖搖欲墜的身體,轉頭沖容渡大吼道。
花蜚聲與花鵲起也連忙上前,分別扶起崔秀林與花百相。
花家對容家,二對一得如此慘狀,勝負無暇多想。
「這樣就完了,也太沒意思了吧!」花驚瀾翻身躍下屋頂,落在人群中央,離容渡三米之遠。
「你是誰?」容渡轉過頭來,目光審視。
「花驚瀾。」報出自己的名字,花驚瀾摸了摸髮梢,道:「我想挑戰花家和容家,就用狂嵐劍做契約之物。」
眾人一愣,她竟然捨得拿狂嵐劍做賭注!
花驚瀾挑眉看向容渡,「不行嗎?」
容渡目中怪異一閃而過,「契約之物是不能用的,也就是說你上場便不能用狂嵐劍。」
「那又如何?」花驚瀾再度挑眉,語氣神色之間分明是不可一世。
花鵲起此時也驚,她不過朱雀之階,能勝過花百相也是靠狂嵐劍,若是將狂嵐劍用作契約之物,她又拿什麼和容渡打?
難道這短短幾日之內,她武功又有猛進?!
花鵲起所想,又豈不是他人所想,花驚瀾路數太怪,讓人不得不防。|
「狂嵐劍乃百年之劍,現已認主,就算容家得勝,要來也是破銅爛鐵一把,沒有用處!」容衡遠立即便道。
花驚瀾瞇起眼睛笑笑,卻不看他,目光依舊落在容渡身上,「百年狂嵐劍,我既然肯拿出來,你又何懼勝了我之後不能令它易主?」
容渡目光一頓,先亮後沉,越過她看向梅二手中的狂嵐劍,心中澎湃難止,這樣的武林聖寶,換做誰都會蠢蠢欲動!
「渡兒!」容衡遠試圖出言提醒,然而容渡此時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除了狂嵐劍,其他完全看不到。
「渡兒……!」
「我同意!」容渡轉眸看向花驚瀾,「我勝了,狂嵐劍就是我的,我輸了,千年果與無字琴譜就是你的!」
的確猖狂,他根本沒將花家人放在眼裡!
「好!」但花驚瀾卻欣賞這樣的人,有天分之人,你要猖狂,別人又奈你何?!
她從梅二手中接過狂嵐劍,反手插入地上的青石板中,定聲道:「狂嵐劍在此。」
容渡微一斂氣,衣袖浮動,青焰攀衣而附,他快速出手,猛襲花驚瀾!
那樣迅猛的速度,竟然比方才對付花百相還要快上許多,就在眾人為花驚瀾捏把汗的時候,卻見白影一晃,她整個人生生從容渡的拳風下消失不見!
容渡抬頭,見她已凌空而起,便跺地跟上。
輕功他是絕比不上花驚瀾的,於是接下來的十幾個回合,花驚瀾並未出手,而是用輕功吊著他。
容衡遠有些納悶,花驚瀾為何還不入階?
容渡追不上花驚瀾,心中暗暗收了輕蔑之態,百聞不如一見,果然雪月公子輕功詭異無方,讓人無從下手,而她現在遲遲不肯入階又是何意?
花驚瀾貼著他的手臂躲過一擊,快速繞到他背後,左手寒光一閃,匕首切向他的脖子。然而容渡雖然察覺卻並未回頭,丹田一沉,將身上真氣之衣化作獸形狂嘯而出!
巨龍盤旋,拔地而起的氣流震得花驚瀾手臂一麻,手中匕首飛了出去,直直插入花府門前的柱頭之上。
花驚瀾看了一眼,揉著自己發麻的胳膊,勾唇一笑,「原來不止可以獸形化衣,還能衣化獸形。」
容渡挑眉,「知道又如何,除非你能做到!」語氣中盡含輕蔑。
無怪他會這麼想,花驚瀾披露與世人只朱雀一階,況先前所見,她並不能獸形化衣,要做到這一步又談何容易!
花驚瀾拍拍手,雙目一沉,白衣無風而動,「接下來,動真格了。」
「求之不得!」容渡舉步攻上,拳腳利落,招招狠辣。
花驚瀾退身飛出,躍上花府大門瓦頂,背後鋒芒閃過,一道青芒破空而出!
容渡追擊的動作並未停滯,若她只是朱雀,入階時膨脹的氣牆根本不能傷他分毫!
然而,就在他近身的那一刻,一道強勁的風流猛地捲出,力道又何止朱雀,他連忙回身一退,落在花驚瀾對面,抬頭卻發現她背後的氣牆竟然沖天而去飛出六丈高,而那青色的火焰中彙集起來的獸形也並非是朱雀,而是青龍!
好駭人的內力!
不久前她對戰相梓山高人時還不過是朱雀一階,這短短時間,她非但入階青龍,竟然連獸形都有六丈之大!
巨龍狂吼,連花驚瀾腳下的瓦片也都震碎,細小碎片隨著氣牆的風流掃飛出去,她一頭青絲也被狂風捲起,在白衣下亂舞如鬼魅!
容渡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才發現她神色竟然變了,隨著那龐大內力而改變的,還有她週遭的氣息!
雖眉目冷寒卻無殺戮之意,無殺戮之意卻又彷彿從地獄走出的勾魂者一樣冰冷無生機,刺骨的眼神讓人不禁背後生涼,而她背後,巨龍猙獰,震耳欲聾的吼嘯聲幾欲震破人的耳膜,它蜷縮而俯,穩穩盤在她身後,對著他張開獠牙,虎視眈眈!
白影一閃不見,容渡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青色的光芒從左飛來,他眉頭一擰,只來得及轉身,便見那張冷顏已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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