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國唐家,相傳是上古毒獸後裔,獨門秘籍有兩樣,一是用毒,二是嗅覺。|唐門用毒名揚五國,除非必要,一般行走江湖的人是不會主動去招惹唐家的人。」淳於燕狀似隨意,唇角笑容不減。
花驚瀾蹙眉,這大概就是眾人對他們退避三舍的原因了。
「唐家的鼻子都很靈,很遠便能辨識人身上的味道,」淳於燕看了一眼膩在她身邊的尉遲玥,道:「他身上就是沾著你的味道……」
「瀾兒,你什麼時候得罪唐家的人了?」話語裡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花驚瀾沒搭理他,目光有意無意落在黑衣男子身上,方才在窗下果然不是她的錯覺,唐家的人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辨識她的味道,在尉遲玥身上下毒引自己出來看似是投機取巧,實則是不將人命放在眼裡……不把尉遲玥的命放在眼裡!
花驚瀾隱在袖中的雙拳猛地收緊又放鬆,收斂了自己怒氣,靜靜地看著堂中的人。
黑衣男子突然道:「堂兄無論走到哪兒都喜歡做好人,」他緩緩起身,目光挑釁,隨手一指花驚瀾,「那我下在她身上的毒,你打算怎麼解?!」
唐繼禾眼神陡然一沉,「唐淵,不要胡來!」
唐淵輕輕將鬢髮別在耳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花驚瀾一眼,「不過我想可能輪不到堂兄出手吧,雪蓮丹青一次就能送出二十顆的人,身上怎麼會沒有一兩粒解毒丸?」
花驚瀾冷笑,這人還槓上自己了是不是?
「雪月公子,可否讓繼禾為你把脈?」唐繼禾上前一步走到花驚瀾面前。|
花驚瀾神色疏淡,「不用。」
唐繼禾微微一頓,似乎是想繼續勸說,卻被唐淵先一步打斷,他笑容邪佞,「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居高臨下看我的人,一種是自視甚高的人。這位雪月公子,兩邊,你都占齊了!」
花驚瀾突然展顏一笑,「我只討厭一種人,先天不足後天不良長相畸形嘴臉欠抽自以為是看誰都傻二其實自己才是傻二的人,唐淵,很符合你的人物形象啊!」
唐淵果然面色一沉,陰狠地看著她,但片刻之後又恢復冷靜,嘲諷道:「將死之人!」
花驚瀾單足一躍,坐上二樓的欄杆,懶散地看著他們,「你們不是來搶唐繼禾的天絲軟劍嗎,還不開始?」
唐家幾人呼吸一頓,霎時將目光全刺向了她。
緋傲難解地看著吊兒郎當坐在朱漆欄杆上的人,唐淵有唐門毒公子之稱,武功平平卻奇擅用毒,她到底有沒有中毒?
她能再笨一點兒嗎?!尉遲玨咬牙切齒,因為她,這麻煩恐怕是惹定了!
花驚瀾悠閒自在地晃著腳丫子,旁邊遞來一顆葡萄,她想也不想地張嘴含了,又道:「腦門上就寫著欺師滅祖四個大字,你千萬別跟我說你們是好人。」
又來一顆葡萄,她順溜地吃了。
中年男人唐畢源制止了身旁的唐刻西與唐歡怡,竟看也未看花驚瀾一眼,逕直轉向了唐繼禾,眼神隱含憐憫:「繼禾,為唐家取得天絲軟劍,你辛苦了,唐家的事以後都交給二叔吧!」
唐繼禾面無表情,聲音低了兩分:「不勞二叔費心了,這幾年,唐家的事我都能駕輕就熟,一切也都井井有條,二叔本在分堂,為何到了九霄山?」
「廢話,當然是來堵你的。」花驚瀾嚼著葡萄道:「聽聞賢侄至九霄山莊獵取神兵,特意趕來相助。」
唐畢源道:「聽聞賢侄至九霄山莊獵取神兵,二叔不放心,特意趕來相助,不過看來是晚了一步。」
「二叔費心了。」唐繼禾聲音微冷,「不過天絲軟劍已為我所得,二叔不必掛心了。」
「堂哥為了奪得天絲軟劍,想必耗費了不少體力吧?」唐歡怡笑著打量他。
「不多。」唐繼禾回以微笑。
唐歡怡只當他在逞強,便道:「堂兄纏毒多年,身體早已損壞,這次觀武台奪劍,體力應該耗盡,以你幾個手下斷然是勝不了我們的,不如將天絲軟劍交出來,自然皆大歡喜。」
花驚瀾吐了葡萄皮,最好連著唐家帶著唐繼禾的小命兒一塊兒交代給他們就更歡樂了。
當然,唐繼禾並沒有說謊,得到天絲軟劍他沒有動一根手指頭,他略略估算,對付過這一場,他該真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想要天絲軟劍,便自己來拿!」
「公子!」他身旁的兩個侍衛不由喚道。
「唐一、唐二,將天絲軟劍拿來。」唐繼禾硬聲吩咐道。
唐一唐二對視一眼,齊齊單膝跪下,捧著天絲軟劍道:「請公子稍等,由唐一唐二先對仗!」
「呵呵!」搖著鐵扇的唐刻西嘲諷一笑,「就憑你們兩個?哼!」
唐一唐二一怒,剛要起身,卻腿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緊接著周圍又是幾聲倒地聲,不少人扶了桌子,只覺得手腳發軟。這時,唐淵笑道:「唐家的家務事,還請各位不要插手。」
花驚瀾繼續晃著腿吃著旁邊遞來的葡萄,道:「玥兒,我想喝茶。」
然後旁邊就出現了一杯茶,花驚瀾嬉笑接過,轉頭就親了過去,「真乖!」
「娘子,我在這裡……」左手邊傳來尉遲玥期期艾艾的聲音,花驚瀾錯愕回頭,尉遲玥被尉遲玨挾著穩穩坐在板凳上,那她剛才親的人是誰……?!
淳於燕摸摸自己的臉頰,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這幾顆葡萄一杯茶換來美人香吻一個,也算值了吧!
「瀾兒,葡萄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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