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點點頭,原來宮裡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都是因為她。
「大軍出征了,那峙豈不是沒有收到鳳凰寫的信函?」岑雪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這點你放心,決現在在都城主持大局,他知道真相後,立刻派遣了他的心腹副將日夜兼程的追上去,現在應該是追上了大軍,我想峙應該已經在趕來無極山的路上了,只是還需要些時間,如果不出意外,我想半個月之內一定能見到他們回來。」從西北的邊關城到無極,路途比較遙遠,騎上快馬趕來,都要近半個月。
如果是照他們的速度,一定不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一定能趕到無極山了。
「嗯,謝謝你,羽舞,知道他的情況,我現在心裡舒心多了。」岑雪心中的大石總算是定了下來。
原本還以為他還在誤會自己,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以她對峙的瞭解,還有之前宮裡傳回來的消息,不可能會是她擔憂的這樣,原來是他親率著大軍出征了。
「你呀,就是愛胡思亂想,現在你要好好調養身體,鳳凰已經將現在的身體狀況告訴我了,要是你再不愛惜自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這樣的結果,是誰都不想看到的,所以她才會挺著身孕從都城趕來。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會多進食,你現在不是來了嗎?那就每天看著我吃好了。」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岑雪見到她,心情也好了許多。
「你放心,我一定會每天都監督你的。」房中響起許久未有的歡笑聲,白露和鳳凰在門外聽著裡面的動靜,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原本大家都擔心著王后在這麼繼續下去一定會搞垮身子,不過現在好了,有將軍夫人在,相信王后一定會一天天的好起來。
單羽舞堅持要與岑雪睡一個房間,每日都盯著她進食,一天兩天三天過去,原本蒼白憔悴的臉色,現在總算是恢復了原本的血色,只要假以時日的調養,一定能挺得過這個難關。
赫連決算算日子,羽舞已經去了近十日了,看來這丫頭肯定是把他交代的話拋到了腦後,根本就沒有將岑雪的情況飛鴿傳書送回來,這真是讓他焦心不已。
「岑雪,你還好嗎?」赫連決每日都自言自語的說這句話好幾次,可回應他的,每次都只有冷冰冰的空氣。
明知道她在無極山,可是他卻不能去看她,天知道他心裡有多難受,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要不顧一切的去無極山,可是每次都到城門,他心底的那股責任感又在驅使著他,讓他始終都邁不出那一步。
「王爺,王爺」這時,一名府中的侍衛跑了過來。
「何事如此驚慌?」赫連決回頭看去。
「王爺,剛剛收到宇文泰將軍的飛鴿傳說。」說著,侍衛將收到的密函交到赫連決手中。
赫連決接過密函,屏退下手下,立刻將密函打開
原來他派出去送信的人,已經在五日前追上了大軍,此時王兄已經掉頭往無極山趕去了,但是王兄沒有放棄掃平帕葺雅的計劃,讓宇文父子主持大局,揮軍北下,勢必要拿下帕葺雅。
已經離開五日了,算算日子,不出十日,王兄一定能趕到無極山,羽舞如今已經在無極山上陪伴岑雪,十日的時間,應當是沒有問題的,他這下可以放心了。
風塵赴赴,赫連峙一行人已經五天五夜沒有休息了,前面在翻過一座山,就到了都城,但是赫連峙並沒有打算回宮中休息片刻,他沒有時間在路上再耽誤了。
少耽誤一刻,他就能早點見到岑雪,他真的真的好想念岑雪,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那麼長的時間,即便那次她離開王宮跟著騰格去圖瓦。
原本以為上天已經剝奪了他的幸福和快樂,想不到,想不到岑雪還活著,每當他想著岑雪還活著,他的心就激烈的跳動不已,好像隨時都要蹦出來。
一路來,暮月長老看著王上的眼神,其中夾雜著許許多多的情感,激動,狂喜,不安,煩躁,急切
連續五天五夜的趕路,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但王上都沒有發話,其他人也不敢抱怨半個字,只能咬咬牙,堅持到底!
「王上,老身看大家都累了,前面好像是有間驛站的,不如我們去休息一下再趕路吧?」暮月看著大伙,實在是不忍心,主動的上前請示著他。
一路上,都沒有人敢來跟他說半個累字,想不到這次竟然是暮月長老開口,回頭看著身後的士兵,看來他們是的確堅持不下去了。
「那好吧,休息片刻,喝杯茶就繼續上路。」赫連峙的臉上毫無表情,只是眼看前方的說道。
得到王上的許可,大家都打起精神,往前方的驛站趕去,這幾天不斷的趕路,的確是耗損了不少的精力,身體在強壯,也吃不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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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我陪你到院子裡走走吧?」剛剛用完午飯,單羽舞提議到。
「好啊。」岑雪站起身,在她的攙扶下,一同往外走。
單羽舞來這裡已經五六天了,每天都與岑雪黏在一起,兩個即將為人母的母親,在一起通常嘴裡不會少了那些關於孩子的問題。
她每天都會跟岑雪談論孩子出生後會怎樣怎樣?讓岑雪的潛意識裡也對孩子充滿了無限的期待,讓她每日都按時進步,盡快將身體調養好。
「這裡山清水秀,整日仙霧環繞,就像是那說書人常常說起的蓬萊仙山似的,讓人沉浸在一種虛幻當中。」二人走到院子外,看著這被霧氣群山環繞的情景,讓單羽舞一陣感歎。
岑雪倒的輕笑了出聲,她在這裡住了近兩個月,起初來的時候,她也有這樣的錯覺,但時間長久了,也就慢慢習慣了,不過住在這裡,真的會讓自己不由的附庸風雅一番。
「你笑什麼,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嗎?」被她的笑意打住了她的遐想,單羽舞蹙起眉頭,一臉的質問。
「是,是,是,我剛開始也是這麼認為,不過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岑雪笑說著。
拉著她往外走,這裡的空氣很好,岑雪習慣了每日都會在院子外散步,沒有工業、污染的環境真好,就連空氣中,都好像混合著一股泥土的花香。
兩人互相扶持著走在前面,環兒和碧兒緊跟在兩人幾步之遙的身後,雖然這只是在院外,但兩名貼身丫鬟是主子走到哪裡,她們就跟到哪裡。
「我來到無極山,應該有六天了吧?」單羽舞反問到她。
岑雪看著前天,沒有立刻回答她,在心裡頓了頓,才回答她:「那日.你好像也是差不多這個時辰到的,應該是六日沒錯。」
其實她一直都在心裡算著,因為羽舞說,峙一定會在半個月之內趕來,所以她一直都默默的在心底等候著,一天,又一天…
單羽舞當然知道她來了多少天,她這麼問,其實就是故意試探一下岑雪,看她回答得如此詳細,不難看出,她雖然嘴裡不說,但心裡一直都在惦記著峙。
「原來已經六日了,你要繼續的堅持下去,相信過不了幾天,峙就能趕來了。」單羽舞安慰著她道。
「你不用刻意跟我說這些,我瞭解峙,我相信他這個時候,一定正飛馳在路上向我和孩子趕來。」岑雪在心裡已經原諒了他之前犯下的錯,夫妻哪有隔夜仇,其實在那晚他來冷宮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軟了。
離開的那一晚,她真的以為峙要殺了她和孩子,但理智告訴她,這不是他的本意,這一定是木扎娜的陰謀。r
縱使當時峙逼著她喝下打胎藥,那時的他神情如修羅般恐怖,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害她,甚至一再聲明,只要喝下那碗藥,兩人就能平息這一切,重頭開始。
她信任峙,絕對相信峙不會傷害她分毫。
「你能這麼想最好,我還不是怕你聲明事情都悶在心裡不說,這樣可是會憋出病的呢。」單羽舞關切的握住她的手道。
「有你在,我怎麼會憋出病呢?不過能認識你,真的是我的福氣。」岑雪看著羽舞,若不是有她,自己和孩子,早就死在木扎娜的手裡了。r
「傻瓜,淨說這些,讓人家都有點想哭了,你可別忘了,要不是有你,我和拓也不能有機會在一起,所以說,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缺是誰都不行。」單羽舞果然是紅起了眼眶,似乎下一刻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了似的。
「噗嗤」岑雪一陣輕笑,心中也是感動萬分。
兩人看著彼此,這種深厚的友情,絕對不比男人之間上陣殺敵那種並肩作戰的友情弱!
前一刻,岑雪還微笑面對著她,下一刻,她卻突然蹙起了眉頭,一副痛苦的表情。
「羽舞,我…」岑雪一手捂著隆起的腹部,臉色越發的慘白。
單羽舞見狀,當即就朝身後的環兒、碧兒大喊著:「你們快過來幫忙。」
岑雪突然感覺到一陣陣的腹痛,但又不是十分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