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暮月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告知赫連峙,就連騰格的出手相助,也詳細說了出來,如果沒有他的幫忙,岑雪也不能平安無事的來到無極山。
赫連峙雖然對那個男人沒有好感,但是這次,他不得不再次感謝他,有時候他真的很恨自己,明明自己心裡是有多麼愛著岑雪,但是每次傷害她的,又偏偏是他赫連峙!
老天爺好像在故意看著他們如此錯誤的走下去,每次在岑雪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都是騰格出現在她身邊,無私的幫助她。
他赫連峙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每次都深深的傷害著岑雪,一次比一次嚴重,他該死,該死!!!
千次萬次在心裡譴責自己,但是,在傷害之後在譴責道歉,已經為時已晚。
赫連峙不敢想像岑雪會如何對自己,但是這一路,他已經做好了打算,無論岑雪提出怎樣的條件,只要她不離開自己,他什麼都能答應,什麼都願意為她去做,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分割線
一路的奔波,單羽舞終於來到了無極山的山腳,離岑雪越來越近了,她臉上的喜悅早早的掛在了臉上。
「小姐,再有兩個時辰,我們就到聖月教了。」環兒看看外面的環境,高興的在她耳邊說著。
「嗯,你們都坐穩了,這上山的路比較顛簸。」單羽舞期盼著能早些見到岑雪。
碧兒拿來一個軟墊,這上山的路比較顛簸,深怕小姐會動了胎氣,兩個丫鬟一左一右的在她身邊護住,萬一有個閃失,也有她們在。
看著她們的貼心,單羽舞暖到心底,但是往往如此便會讓她想起了藍齊兒,可憐的丫頭。
山路比較崎嶇,馬車緩緩的向半山腰的聖月教駛去,遠遠的,便已經有教徒發現了她們,鳳凰以為是暮月長老她們回來了,親自下山去接,卻不想接到的是將軍夫人。
單羽舞見到鳳凰,第一句話便是向她打聽岑雪的情況,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不太好。
「夫人,鳳凰帶你們過去吧,近日王后的身體更是大不如前,吃的比從前更少了,整日鬱鬱寡歡,經常坐在院子裡等王上來。」鳳凰在前面帶路,抄小路往後山鬼谷之地駛去。
「不吃東西,這怎麼行呢?看來我得真是時候。」一聽岑雪的情況,就讓單羽舞百般焦急。
在行進了大約半個多時辰,這才來到了鬼谷之地,群山環繞,仙霧瀰漫,這正是鬼谷子隱居之地。
「岑雪,岑雪」單羽舞剛下馬車,就忍不住大呼起來。
沿途的風光很美,但是她根本無心去欣賞,一心只想著該如何勸解她多進食,養好身體。
岑雪近來身體不適,一直躺在床上修養,鬼谷之地很清靜,但凡有個什麼聲響,整間院子都能聽得到,此時她依稀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好像是羽舞的喊聲,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是夜有所思,但隨著喊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靠近,她斷定這是真的,真的是羽舞來了。
「白露,白露」岑雪渾身無力,艱難的起床,喚來白露將她扶下床。
「姐姐,您別急,我扶你出去。」白露跑進來,她在屋裡也聽到了喊聲。
白露扶著岑雪出去,單羽舞在鳳凰的指引下已經跑了進來,當她見到一臉憔悴的岑雪出現在眼前時,鼻尖一酸,忙衝到她跟前:「岑雪,岑雪」
岑雪看著略顯微胖的羽舞,想不到真的是羽舞來了,但是看著她的身後,「峙」在哪裡?他為什麼沒有趕來?
「羽舞,能有機會再見到你,真好」兩人都淚眼汪汪,相擁在一起,讓在場的人,都為之感動。
鬼谷子走出來,還以為是誰在大呼小叫,原來是已經嫁為人夫的單丫頭,這丫頭他見過幾次,是個善良可心的孩子。
單羽舞捧起岑雪那憔悴的臉頰,帶著淚水的質問她:「你看看你,你不是答應了我要好好保重身體的嗎?為何你會變得如此消瘦,難道你沒有為腹中的孩兒著想嗎?
「羽舞,你這是說哪裡的話,我自然會為了孩子著想,只是最近食不下嚥,唉……」岑雪憂愁的垂下頭,心底似乎在擔憂些什麼。
單羽舞看她滿臉憂傷的模樣,便知道她此刻心中在想些什麼,她肯定是在等峙,可是這次只見她一人前來,不免失望一場。
鬼谷子見二人感情如此深厚,原不想上前打擾,但是來者是客,總不能讓她們倆就一直站在那敘舊吧?
「我想將軍夫人風塵赴赴的趕來,也一定累了吧,不如過來歇息一會,喝杯老夫親手泡的竹葉茶解解渴,如何?」鬼谷子招呼道。
站在大廳內的兩人聞聲望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廳內的人,她們許久未見,一時間將旁人忘了。
「是呀,羽舞,來,過來坐下喝杯老先生的竹葉茶,這茶雖不名貴,但喝起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岑雪拉著她坐下,這竹葉茶清香怡人,入口間還有一股竹的甜香。
見她說的那麼好,單羽舞微笑著,端起一杯茶品嚐著,果然是清香怡人,跟宮中的那些珍品名茶果然是不一樣。
「老先生看來對品茶很有學問呢?」單羽舞放下杯子,對上眼前這位白衣仙風的老人家,心中萬分敬佩。
她只記得早幾年見過他一面,他叫「鬼谷子」,是青龍他們四人的師傅,一個風雅淳樸的老人家,喜歡研究武學、醫術、奇門遁甲。
「哪裡哪裡,讓將軍夫人見笑了,老夫只是一介草民,豈敢在夫人面前班門弄斧。」鬼谷子一臉的慈祥,在眾人面前,說話行事都非常客氣。
青松等人都好奇來人是誰,他們並不知道單羽舞的身份,更不知道岑雪的身份,只是隱約能感覺出她的身份尊貴。
鳳凰在一邊陪伴著她們,一番閒聊後,岑雪帶著羽舞來到自己居住的房間,這原是朱雀的閨房,只是現在被她暫時寄居了,原本的風貌也改變了不少。
一進門,岑雪就把門關上,拉著羽舞坐到床榻邊問道:「羽舞,你告訴我,藍齊兒是怎麼死的?」
且放下她與峙的事情,現在岑雪最關心的就是藍齊兒的死,這歸根結底都是因她而起,當日若不是藍齊兒為了讓她離開而留下,她如今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一個正值燦爛的花樣年華。
單羽舞回想著當初對她的承諾,承諾一定會將藍齊兒救出來,可是,她萬萬料想不到……
「當晚你們離開後,藍齊兒帶你留在冷宮之中,木扎娜到半夜夜深人靜之時,悄悄去冷宮放了一把火,將留在冷宮中的藍齊兒給…活活燒死了……」雖然不是親眼看到的,但結合種種的因素,經過就應該是這樣。
「活活燒死?」岑雪嘴裡失神的重複著。
「對,當晚在大門外值班的侍衛,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都睡著了,等醒來發現火勢的時候,冷宮的寢室已經被大火團團包圍,根本無法施救!」單羽舞當時不在現場,但是聽去救活的太監說,的確是好像被一條火龍團團包圍住似的,人根本就衝不進去。
岑雪心中萬分的愧疚,眼眶早已經濕潤,可憐的藍齊兒……
「她的屍骨呢?你們怎麼處理的?」又接著問道,上次暮月長老離開的時候,她就拜託了暮月長老一定要好好安置藍齊兒的屍骨。
「這你就放心,暮月長老也是知道真相的,她怎麼可能會讓藍齊兒的屍骨不寒呢?如今藍齊兒的屍骨進入了帝陵之中,她是為了救你和腹中的小王子才枉死的,我相信,樓蘭王室的先祖們,一定會接納她,並且感謝她救了你們母子。」希望這樣的安排,能讓岑雪安心些。
藍齊兒的屍骨進入了帝陵,這帝陵?岑雪想了想,應該就是她當日毫不知情闖進去的天壽宮了,裡面可是有屍兵在把守的,恐怖得很,後來翎兒入殯的時候,她都不敢在靠近踏入一步。
「岑雪,藍齊兒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想著峙,你是不是也想問我,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前來,峙和暮月長老上哪裡去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讓岑雪放下心中的憂慮,讓她敞開心扉。
岑雪將眼眶中的淚水勉強的吞回去,聽到「峙」的處境,她心中一緊,有些焦急的看向羽舞:「他們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正常來說,峙得知了她還活著的消息,一定會火速趕來,可都過了十幾日了,來的只有羽舞,連宇文拓也沒有陪同懷有身孕的羽舞前來,這的確是有些可疑?
「你放心,他們都沒事,只不過在信使趕到都城的前三天,峙親自率領著三萬大軍出發去征討帕葺雅了,目的就是想為你報仇!」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因為單羽舞感覺到了她在顫抖。
「報仇……」她能想像得到,也能體會得出,峙在看到藍齊兒屍骨誤以為是自己時的那種悲痛心情。
「是的,為你報仇!我們已經揭穿了木扎娜的卑鄙手段,所以峙就部署好了一切,準備將木扎娜賜死,不過沒想到她竟然有同黨,還從宮外挖了一條地道進入仙居殿,把身受重傷的木扎娜救走了,我們搜索了十幾日,依舊沒有找到她,不過我聽拓說,她應該是躲到了天曄國去了,所以峙這才下了狠心,首先要將帕葺雅剿滅,逼得木扎娜自己出來!」單羽舞幾句話便將這期間發生的要事一一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