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張開嘴,張開嘴」赫連峙看著身下的岑雪,一張美麗的臉頰為此而憋得滿臉通紅,一臉痛苦的模樣,他便更加的憤怒。"
為了這個孽種,她竟然對此虐.待自己,她怎麼可以完全將他置之度外,要知道,他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岑雪看著他那張扭曲的臉龐,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的破滅了,心碎的閉上眼睛,不想在面對這個狠心的男人。
「喝下去」赫連峙又一聲低吼,終於,將她的嘴強行的掰開了。
岑雪依舊掙扎著,不停的左右閃躲,就是不給他一點機會。
赫連峙憤恨的看著頑固的她,手掌再次使勁,將她的下顎緊緊的扣住,不給她半點動彈的機會。
「不要……」
岑雪絕望的蹙緊了眉心,難道她的孩子就要如此的被親生父親殘忍的扼殺了嗎?是她無能,沒有能力來保護他。
「孩子,不要怕,你不會孤單的,娘很快就會去陪你的……」岑雪滑落下絕望心碎的淚珠,心在這一刻,已經死了……
孩子在,她在,倘若孩子沒了,她也做好了準備,跟著孩子一起去。
赫連峙再也受不了她那為保住這孽種而共同生死的神情,心一橫,便將碗送到她的嘴邊,準備將這碗裡的打胎藥直接灌下去。
「住手」
突然,門被人從外面用力的推開,單羽舞的身影出現在門前,見到裡面的一幕,立刻跑上前去阻止赫連峙的行為。
赫連峙看到來人是單羽舞,稍稍一分神,被他摁在身下的岑雪也借此機會將他手中的碗藥用力往一邊揮去,直接打翻。
「該死的,你」赫連峙這才回過神來,但是那碗打胎藥已經全部灑落在地毯上了。
單羽舞衝上前,毫不懼怕的將赫連峙的身軀推開,扶起被摁倒在床榻上的岑雪:「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沒事,還好你及時趕來。」岑雪熱淚盈眶的看著在最後關頭出現的羽舞,若不是她及時趕來,恐怕這會,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朱雀,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放人進來!」赫連峙看著闖進來的單羽舞,朝門外的朱雀大聲的責厲道。
朱雀走進來,見王上如此憤怒,單膝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他:「王上恕罪!」
單羽舞將岑雪護在身後,見眼前的赫連峙如此黑白不分,忍不住插嘴道:「一切都與朱雀無關,你先出去。」
單羽舞將她支走,只有三人在這裡,說話比較方便。
但是朱雀沒有得到王上的口令,她怎麼敢離開,赫連峙看著和單羽舞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頰,朝朱雀使了個眼色,命她出去,在門外好好守著,若是不然,定當不饒。
房中下一刻只剩下三人,岑雪坐在床邊,低著頭,輕輕撫摸著聳起的肚子,好像是在安撫剛才受到驚嚇的胎兒。
「峙,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我就直接說了,你貿然如此對岑雪,要是我來晚了一步,那肚子裡的孩子就沒了,到時候你會追悔莫及的!」單羽舞可不怕他,有什麼便說什麼。
「笑話,一個孽種而已,你以為孤會在乎嗎?」赫連峙站直著腰脊背對著岑雪,留給她的是一個冷漠的背影。
「你在胡說什麼?就算你是王上,也不能如此污蔑岑雪呀,她是你的王后,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這麼說?」想不到他竟然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單羽舞在他的眼中,也找不到一絲的熟悉。
「哼污蔑,孤手裡有的是證據,一個淫.娃.蕩.婦,根本就沒有資格做孤的王后!」赫連峙猛的一回頭,將視線定格在身後的女子身上。
岑雪依舊低著頭,輕輕撫摸著小腹,一言不發。
「夠了,王上,你是王上,怎麼能如此黑白不分,你太過分了,你究竟還是不是羽舞所認識的那個赫連峙?」受不了他如此的蠻橫,想不到他連那種話也說得出口,可見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你說的對,你們認識的那個赫連峙已經死了!在一次次的欺騙下,他已經學會了看清事實的真相,所以,現在叫孤「王上」,你沒有資格直呼孤的名諱!「赫連峙怒火中燒,在這個時間跟他交談,簡直是火上加油。
「王上是吧?如果你對王后母子倆做了什麼,單羽舞今日對天起誓,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單羽舞回到岑雪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的力量傳開她。
赫連峙瞪著坐在床邊的兩個女人,都想來跟他作對是吧,既然如此,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來人,將王后打入冷宮,嚴加看守,任何人不得去探視!」一聲令下,他雙眼通紅,絲毫不留一絲情面。
「岑雪身懷有孕,怎麼可以住進冷宮?」單羽舞不敢相信的看著幾步之外的赫連峙,他不是男人,是禽獸,是豬狗不如的東西,他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呢。
反倒是岑雪,面對他那番話,則是一臉的沉靜,或許這也算是一條出路,只要能保住孩子,住哪裡她都無所謂。
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打開,朱雀身後帶著兩名侍衛走了進來,見王上不發命令,他們也不敢動手。
赫連峙倒是見他們進來楞在原地不動,一臉的不悅:「還站在那幹嘛,把人帶走!」
「遵命」
岑雪怕他們會傷到孩子,推開羽舞,主動站起來朝侍衛走去……
「岑雪……」單羽舞看著如今的局面,紅著雙眼的喊著她。
岑雪轉身看向羽舞。用眼神傳遞自己心中想說的話告訴她,讓她立刻修書一封送去無極山,如今只有宇文拓他們回來,才能有辦法救得了她和孩子了。
「還不帶走!」赫連峙極其不耐煩的再次命令道。
「是。」朱雀不敢在逗留,揮揮手,讓兩名侍衛將王后帶走。
岑雪朝羽舞點點後,安靜的跟著侍衛離開,剛走出寢宮幾步,忽然聽到裡面轟然巨響,她的心一痛,卻再不多言,默默的同侍衛離去。
他們之間現在隔得太遠太遠!一個男人,特別是像他這樣霸道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女人不忠,那麼再不會有機會了,閉上眼,淚嘩嘩的流著,她開始後悔當初來到這裡的決定了。
單羽舞跟著岑雪的腳步追出去,拉住欲要一同前去的朱雀道:「朱雀,王后平時對你不薄,如果你還念著那麼一點情分的話,求你好生照顧她,我這就立刻回府修書一封,讓他們從無極山趕回來。」
「嗯,少夫人放心,王后這邊朱雀會留心照顧的,你快回去吧,抓緊時間,就怕王上隨時會再次對王后下手。」朱雀點點頭,好意的提醒著她。
「好,那就拜託你了,我這就回去。」說罷,單羽舞便離開轉身離開,顧不得自己也是身懷有孕的人,一路小跑的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往回趕。
房中,原本一張好好的八仙桌,被赫連峙一掌劈得粉身碎骨,將她打入冷宮,他的心也不好受!
「王上……」門外,老御醫並沒有離開,見王上獨自一人站在房中,鼓起勇氣的走了進去。
「滾出去,別來煩孤。」赫連峙心煩不已的咒罵著,他無法忘記她的雙眼,帶著絕望的光,還有一抹後悔,她後悔了嗎?愛上他,她是否真的後悔了?
「王上,老臣有一些話想對您說。」老御醫冒著被殺頭的風險,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赫連峙沉默不語,對他的話,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老御醫見王上不說話,以為是首肯他可以說了,便誠懇的開口說道:「如果王上心中存在疑慮的話,可以等孩子出世後滴血驗親,不過這樣的話,還得等幾個月,但如果真是錯怪了王后,錯殺了小王子,王上您可是會後悔終生的呀!」
「……滴血驗親?那孩子真有可能是孤的嗎?」赫連峙喃喃的問道,
「這,老臣可不敢斷言,只是這個方法不至於會讓王上遺憾終生,倘若驗證之後證明孩子並非樓蘭王室,王上大可對外宣佈王子已經夭折。」老御醫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這個。
赫連峙一臉愕然,揮手讓他退下,卻控制不住心底的聲音,「滴血驗親,真的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