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下,在工棚不遠處的空地上,兩個身影寂寥地站在寒風當中,正是應天與且風兩人,至於其他人則還在工棚當中。!>
「所以說,這個杜寰宇有意想要把我們三蛇幫捲入到紛爭當中,好拿我們當擋箭牌?」凌冽的寒風不及且風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意,兩人仔細討論了一番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杜寰宇拿三蛇幫當槍使,挑起他們與應天之間的仇恨。
「他這招一石二鳥,如果成功了自然可以給我一個重創,若是失敗了也能讓我和你們發生火拚。」應天臉色冰冷,杜寰宇的心思太惡毒了。
且風仔細地看了應天一眼,「那你把這件事分析給我聽,又是有著什麼意圖?」且風面色略有些警惕,莫非應天也想現場學招,挑撥三蛇幫和杜家的關係吧?
搖了搖頭,應天又豈是那種挑撥離間的奸佞小人。
「我不過是把事實全部告訴你而已,對了,如果你覺得杜寰宇的意圖只有挑撥你我之間關係的話就大錯特錯了,白天黑鬍子襲擊體育館的時候,他們還另外砍傷了一個人。」應天平淡地說道。
「什麼人?」且風的臉色越來越差,已經沒有先前那般風輕雲淡的游刃有餘了。
眉毛一揚,應天說出了那人的名字。
「火家,火武陽!」
「什麼!火家!」這下且風徹底動容了,火家亦是申城四大家族之一!
「不可能,火家好歹聲勢滔天,他們家的兒子黑鬍子肯定認識,絕對不會傻到對他下手的!」且風矢口否認道,真要動了火家的大少爺那三蛇幫可就慘了。
應天冷笑一聲,「火武陽從小在美國長大,去年才回到國內,黑鬍子不認識他才是正常,杜寰宇正是利用了這點,不信你可以親口去問黑鬍子。」
且風握緊了拳頭,發出一陣辟里啪啦的響聲,可見他心中的憤怒有多麼強烈。
他們三蛇幫雖然號稱全尚海城最強大的幾個幫派之一,這幫派終究是幫派,無法與全國聞名的企業帝國對抗,現在黑鬍子傷了火家大少,火家若是發難恐怕三蛇幫將不復存在。
「這個杜寰宇,好毒的心思!」且風咬牙切齒,杜寰宇等於間接毀了三蛇幫!
伸出手拍了拍且風的肩膀,應天知道此人的品德還是不錯的,從他引導三蛇幫從良就能看出來,應天對他也頗有好感.)
「不必擔心,我與火家大少好歹也有點交情,而且他也很明事理,只要說明是杜寰宇從中作梗的話相信定然不會為難你們三蛇幫的。」應天決定替三蛇幫開脫,雖說在出發之前火武陽說要替他好好教訓下這幫人的。
眼神一亮,且風又恢復了精神,只要不得罪火家那麼三蛇幫就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但很快且風就收斂了高興的情緒,應天竟然會免費高抬貴手?恐怕也是有著什麼代價的吧?
「你有什麼要求?」且風追問道。
輕笑了兩聲,應天幫助別人從不奢求回報,他只幫看得順眼的人。
「我沒有要求,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幫主代理做得很不錯,三蛇幫如果團結一心的話定然會轉變成一個強大的企業,我不想如此一個有前途的組織沒落,僅僅如此罷了。」應天揮了揮手道,緊接著便轉身離開。
「喊你出來不過是讓你今後提防下杜寰宇,不要再被人當槍使,毀了三蛇幫的美好未來。」應天最後留下了一句話。
且風看著應天的背影,他能感覺出方才應天所說的話沒有半點虛假,全部都出自內心,這是一個真正想要幫助三蛇幫的人。
一時間且風陷入了思考當中。
「等等。」就在應天即將走入工棚的前一秒,且風叫住了他。
「我三蛇幫並非忘恩負義之輩,也絕非任人欺凌的可憐蟲,杜寰宇如此栽贓陷害,我作為三蛇幫的幫主代理絕對不能讓他繼續無法無天下去。」且風追了上來義正言辭地說道,眼中充滿了堅定。
「所以說?」應天問道。
且風鄭重地點了點頭,「應天,你要對付杜家的話,算上我們三蛇幫一個,結盟吧!」
嘴角露出了一道淺淺的弧度,應天伸出了手,有三蛇幫的加入,他對抗杜家便多了一分把握。
「求之不得。」
……
待應天處理完當天的事情已經是快要凌晨了,這個時候也不方便回學校,於是應天便決定第二天一早趕去學校,向眾人匯報情況與商討對策。
然而當翌日清晨應天來到學校之後,幾乎整個學校都是一片烏煙瘴氣,就連一向擁擠匆忙的早高峰也明顯出現了頹勢。
學生們個個心灰意冷,愁雲慘淡,彷彿失去了生氣了一般,沒有半點活力。
「奇怪,難道這些人全都在同一天失戀了不成?」應天暗自驚訝,但緊接著便聯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莫非那件事情在全校範圍內造成了慘烈影響?
越想越不對頭,應天立刻加快腳步趕向了自己的學院。
一番火急火燎衝到學院之後,應天二話不說直接奔向了阮書寒的院長室。
推開了豪華的房門,應天頓時就愣住了,只見小豬以及學院各個老師都在現場,眾人嚴肅地坐在位子上,似乎在商討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應天?」幾十雙眼睛都認出了衝進房間的這個年輕人,頓時應天被無數仇恨的視線所包圍了,就連小豬也是垂頭喪氣的。
「應天!你這混帳東西還敢來這裡!你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當即就有一位老師義憤填膺站起身來指著應天的鼻子痛罵道。
莫名其妙被人臭罵一頓,應天表示雲裡霧裡,完全摸不著頭腦。
「發生什麼事情了?」好在應天心理素質過硬,怒瞪了那個老師一眼後便看向了坐在主席上的阮書寒。
只見阮書寒一臉憂愁,宛如遇到了什麼驚天難題似的,應天從來沒見過這傢伙有過這種表情。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各位也別動怒,我們今天開這個會議是商討對策的,不是互相攻擊的。」阮書寒指了指房間內最後一個空餘的座位,示意應天過去。
「究竟出什麼事情了?」應天坐下後再次發問道,有什麼事情需要召集全學院的老師和輔導員?
「哼!你自己看吧!」旁邊一位老師猛地甩過來一刀報紙,抬頭是尚海晨報。
拿起了報紙,應天的瞳孔猛地一陣緊縮,報紙的頭版上赫然印著一行大字。
「師範大學商學院一名學生由於涉黑,聚眾在學校中砍殺,造成嚴重的社會不良影響。」
「這……」應天立刻就懵了,接著看了下去,整篇文章先是敘述了昨天在師範大學體育館中發生的一切,到此為止還算屬實,可後面就不對頭了,文章到處亂噴師範大學校風腐壞,學生惡劣,更是花了巨大的筆墨攻擊自己,說自己是尚海城某黑幫的一員,經常作奸犯科等等。
饒是應天這般心智過硬的人都忍不住怒火中燒,猛地把報紙往地上一甩,應天咆哮道:
「這篇文章根本就是血口噴人,顛倒是非,黑白不分!」
現在應天總算是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了,報紙上刊登了這篇文章之後師範大學顯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非但應天自身受到攻擊,整個學校,乃至學校的全部學生也都一同被牽連了進去。
「你還好意思說,事情難道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你應該為此負責!」剛才那名發難的男老師又叫了起來,師範大學被攻擊,他們老師也無法獨善其身,學生品行不正,老師首當其衝。
阮書寒伸手制止了那位老師,無奈地開口說道:「昨日我已經和前來採訪的記者說明了真正的事故原因,但沒想到他回去之後竟然瞎編亂造,信口雌黃,很顯然這是媒體故意把矛頭指向了我們。」
「院長,媒體無緣無故幹嘛要針對我們大學?肯定與應天有著關係!」不少老師叫了起來。
應天沉默了,現在沒必要陪那群老師浪費口舌,媒體為何要胡說八道?這背後定然有著原因。
突然,應天猛地抬起頭,腦中靈光閃過,緊接著便緩緩地握緊了拳頭。
「杜寰宇,肯定又是你搞的好事。」應天立刻聯想到了杜寰宇,此人有充分的理由針對他,也有巨大的能量可以驅使媒體胡說八道。
「杜寰宇,這招果然夠狠。」應天苦笑了幾聲,申城四少的手段果然不一樣,看來杜寰宇委託黑鬍子襲擊自己原本就是一個連環計,要讓自己眾叛親離。
「院長,現在可有對策?」冷靜了一會兒後應天詢問道,阮書寒作為商界奇才,此刻應當先徵求他的意見。
「哼,對策?還能有什麼對策?現在校方下令要廢除商學院了,我們馬上就要沒工作了,都被你害慘了!」先前那人又吵道。
「什麼?廢除學院?」應天雙目怒睜,怪不得這些老師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原來自己害他們丟了工作,不止如此,全學院的學生也無辜受害。
「杜寰宇,這就是你的目標麼?」應天恨不得現在就衝進杜家把這傢伙痛扁一頓,比起**上的傷害,他更喜歡在精神上折磨自己,讓自己被他人怨恨一輩子,內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