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學校學生代表老師代表和船員代表以及金三多先開了一個小會,統一思想——內部若是亂起來,廬山號就完蛋了。
只要廬山號在,這艘核動力的五萬噸級鐵甲艦統治世界海洋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雖然船上只有防海盜的十八門二十毫米機關炮作為船上武器,可是哪怕用撞得,這個時代的船隻也沒一個是廬山號的對手——全是木船,來多少沉多少。而且廬山號最高32節的最大航速,也不會讓任何敵人在海上跑掉。
明朝政府或許面對廬山號能玩個片舟不得下海,可是對處於大航海時代的歐洲來說,這個鐵甲船是暴力是無法破解的。
金三多坐在前面聽著地理老師代表的報告。
「因為濟州島是純粹的火山島,只有三多,風多,女人多,石頭多。在我們所處的年代也是只開發了其旅遊資源,這裡沒有我們需要的發展工業化的煤礦和鐵礦。同時有煤礦和鐵礦最近的地點是北面的朝鮮,準確的說是朝鮮北部山區,這裡蘊含了朝鮮半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資源,就是我們那個年代也是被作為國家級的礦業資源基地來使用的。
不過去朝鮮開礦有兩個問題繞不開,一是朝鮮朝廷的問題,二是那裡距離滿清的距離太近了,在那裡建設基地繞不開和滿清開戰的問題。雖然我知道大家都對滿清看不上眼,可這個時代的八旗還是有這麼一點戰鬥力的。八旗騎兵來去如風,在朝鮮北部開礦防禦安全就是最大的問題。
同樣。海南島上也有煤礦和鐵礦,但是去那裡開礦就要面臨明政府的軍事壓力。我的意見是在朝鮮,明朝,日本募集移民去澳洲開荒開礦,濟州島上僅保留作為軍事基地的作用,同時也是明朝,朝鮮,日本三國貿易的中轉站。總之在這裡開工廠是沒有前途的。」
「澳洲是不是荒涼了一些,而且我看澳洲資源的分佈跨度也有些大,我們需要的煤礦分佈在澳洲東海岸,鐵礦在澳洲西海岸。我們暫時沒有能力同時照顧兩個礦點吧,那廬山號豈不是要做運煤船。」
地理老師解答道:「雖然大部分的情況是如此,但是也有例外。那就是澳州南部的懷阿拉地區,是煤礦和鐵礦石同時存在的。因為有大量高品位的鐵礦石,去年政府在這裡準備建一個新的鋼鐵基地。這附近有奧古斯塔港,建設一下,就能停靠廬山號了。」
「那好,從亞洲北部到澳州南部,往返一次要多長時間?」
「最多一個月。」洛傑船長答道。「這是用經濟航速計算的。不過要移民澳洲的話,人員和貨物不可能帶的太少,加上裝貨卸貨,少說也要兩個月往返一次吧。」
金三多說道:「那這兩個月期間,這濟州島的安全就是問題了。話說,沒必要這麼早拿下濟州島吧。我們完全可以在訓練出一批土著士兵後。讓土著士兵們幫我們攻取鎮守濟州島的,我們五百人有先進的武器,打下哪裡都是沒問題的,可是守衛以及地方行政就不夠看了。我想我們要做的就是向各國宣示廬山號的武力,威懾有時候比戰爭還好用。例如,這個時期日本,明朝海洋貿易都需要朝廷的許可證,但是我們能用廬山號強行取得。大航海時代的規矩大家都明白的,艦炮開路,船隻貿易。」
這一下是否定了現在拿下濟州島做前哨站的觀點,不過考慮到目前濟州島連糧食都不能自給自足,確實不是一個特別合適的地方——如果廬山號不能按期到達,島上的留守人員就得挨餓。
洛傑船長說道:「確實,我們要大量移民的話,廬山號不可能總是躲著,宣示一下我們廬山號的武力是相當有必要的。」
「廬山號能裝多少移民?」
洛傑船長說道:「根據歷代船長日記,廬山號最多的時候是登陸英倫本土作戰的那一年。船上裝了一千四百多名船員以及五千多人的登陸士兵。如果不考慮舒適度,裝個一萬人是沒問題的。淡水廬山號可以自己造,電力的話不用操心反應堆能用到下個世紀,只要裝上足夠的食物就行了,路上能補充一些魚肉我說的是主食和蔬菜水果。」
一陣討論,決定還是暫緩濟州島攻略,不過去一趟釜山招募移民是免不了的。因為考慮到招募同一地點的移民可能會產生抱團問題,這第一次準備招募三千朝鮮勞工,三千日本勞工以及三千明朝勞工。然後從中挑選出服從紀律的敢戰之輩作為廬山號的軍事儲備人員。
至於食物,廬山號上面的儲備食物自然是不夠大家從亞洲北部開到澳洲南部的,可是廬山號上面有貨啊。槍支彈藥暫時不能賣,可是鏡子作為奢侈品在不能生產的時候賣出幾塊去弄些錢財是很好的選擇——那些準備給移民居住的房間自然不能放置這個時代奢侈的易碎品。
當然也有人說靠著廬山號的武力直接搶就是了,可是大部分人不認同這種大航海時代的主流觀點——就是中德聯合帝國面對非敵對國也是用貿易殖民的方式慢慢滲透,那些透過戰爭強行吞併的地區總是有各種叛亂發生,小鬍子原本還想再英倫三島建設一些工廠呢,結果被當地游擊隊炸的工廠損失太大——這些游擊隊殺不勝殺,德意志不得不將英倫三島作為帝國農場來處理。
濟州島的濟州牧還不知道他暫時逃過了一節。
船上五百人大會上面決定用保安頭子張鐵軍和所有預備役士兵來對船上的人進行武裝訓練,隊列早操是天天練習的,現在要學的就是開槍。只有能夠熟練的使用武器才能保衛自己。金三多打開自己那些私貨的集裝箱大門,從裡面取出了足夠每人一支的武器和大量彈藥。
現在這些東西。算是歸公了,五百人大會上面將廬山號的所有權益平均分給了所有人,開會每人一票,股份每人一股。不過因為金三多這些武器做出的貢獻最多,以及船東和學校理事的身份,被選為廬山號的第一屆元首。金三多這個元首下面是選出的各方代表,例如船長洛傑被選為船員代表,保安頭子張鐵軍被選為軍事代表。老師代表是歷史老師錢樂樂,學生代表則有二人,分別是男生代表李軍和女生代表蘇雪。
金三多這個元首並沒有特別多的特權,也是因為其外語口語豐富的關係,作為元首很容易和外國人交流,小事代表會做主,大事五百人大會做主。這個元首職務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領導而已。唯一的特權就是能宣佈召開五百人大會對一件事情進行討論。
隨著射擊訓練的展開,黃澄澄的子彈殼不斷掉落在甲板上,每批人完成射擊訓練後都要將子彈殼收集起來,雖然有造子彈的機器但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造出子彈來,所以留著子彈殼準備復裝子彈——天見可憐,復裝子彈這種東西中央軍從來沒用過。
張鐵軍在裡面挑選著優秀的苗子準備充實隊伍。僅靠現在十幾人的保安團隊根本無法保證未來基地和未來分基地的安全。這位前中央軍退役上尉不是一個會當官的主——不然也不會在不足三十歲就退役當保安了,但是是一個會練兵的主,沒事就將廬山號上面的保安操練的死去活來——連平日裡看女生做早操的精力都沒有,金三多也很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手下。
對於海女李銀花,因為暫時不準備攻略濟州島的緣故。金三多和洛傑船長又用救生艇將其放了回去,為了彌補海女這一天的經濟損失。給了李銀花一袋十公斤的大米做報酬——看得出來,這裡糧食比較匱乏。
下船的時候,李銀花問道:「你們還來這裡嗎?」
金三多說道:「我們要去一趟釜山招募一些人為我們去工作,這裡暫時不適合我們發展的。當然如果有人要跟我們走,我們是歡迎的。」
李銀華問道:「去做什麼工作?」
「種地,蓋房,修路,捕魚,挖礦還有在工廠做工。」
李銀花看看手中的大米:「都是吃米飯嘛?」
「當然,米飯熱量大一些。」
李銀華再次問道:「女人,孩子也要嗎?」
「要,女人可以生孩子,孩子是我們的未來。朝鮮女人也是能下地的吧。」
李銀花說道:「當然,如果有這樣的待遇,我想我們村子以及附近村子的人可能也有想去的,到哪裡去找你們呢,我們都是罪人之後去不了釜山的。」
金三多問了一下洛傑船長,對李銀花許諾道:「十天之後,十天之後我們的大船將再次來這附近的海域。你們想上船的做好準備就是了。」
隨著軍事訓練進行了兩天後,廬山號終於決定先去長崎港轉一轉,因為聽說那裡商業比較發達一些,鏡子這一類的物資能賣出好價格來。這些天除了大家居住的宿舍中還保留了鏡子,其他準備裝移民的宿舍中的鏡子以及易碎品都被拆除了——裡面能被破壞的只剩下了電燈,沒這個東西航行中就準備黑著渡過吧。
其中對於移民的安置地點也做了處理,甲板下面的居住區域有三層,其中一層和一層的食堂是廬山號的五百人用的。下面二層用來裝移民,下層的輪機房平時上鎖,一二層之間武裝保安看守,現在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1628年5月14日,對於長崎港來說是個大日子,這一天一艘小山大小的大鐵船駛進長崎附近的海灣。附近的商民無不驚恐萬分。
城主毛利小五郎也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有大鐵船自海上來,其大如城。」
不管怎麼說,對方還沒開炮不是,毛利小五郎決定去看一看這鐵船是不是也是覆蓋一層鐵甲就算大鐵船的,至於其大如城。見了西洋人的大船這些人也是這麼匯報的。
真等毛利城主看見這大鐵船的面目之後,覺得腳下有些軟。因為這比西洋人的大船要震撼的多了。果然是如同城池一般,這次屬下沒用誇張的語法。毛利城主自己是不敢上去的,找了那謀臣西鄉半兵衛做舢板去問問他們要什麼,只要長崎有的怎麼也得給人家湊出來。
這一點日本人是非常想得開的,當年鄭和第一次下西洋帶了大船艦隊以及數萬士兵來了這日本後,大將軍足利義滿立刻就投降了。
「我是長崎城主派來的代表,可以的話請讓我上船商談。」這城主幕僚西鄉半兵衛帶著決絕的心情坐著小舢板來到這大鐵船下面,分別用日語和漢語以及不熟練的葡萄牙語說明來意——這位會兩國外語的幕僚對長崎城也是個人才了。
兩個船員扔下繩梯。將這位幕僚連拖帶拉的提上來,檢查了身上沒有帶武器後,被送到金三多身前。
為了不讓外人更多的看見廬山號的內部構造,金三多站在甲板上接見了這位長崎城主的代表。
西鄉半兵衛半趴在地上說道:「諸位來此,不知是何意,若有差遣,我長崎城無不滿足。」
金三多說道:「既然你們城主這麼上道。我也就不廢話了。本來呢,我們應該先去一次東京取得朱印狀來這裡貿易的,不過呢,來來回回的這麼麻煩,我想直接做點生意也沒什麼吧。要是這裡非要朱印狀不可呢,我們也不介意去東京拿一趟。」
西鄉半兵衛說道:「小人恐慌。這規矩自然是強者制定給弱者服從的,諸位有這大鐵船就是強者。我們長崎城乃至德川幕府自然是都要服從諸位的規矩來的。諸位但有差遣,我長崎上下必定滿足。」
金三多讓人找來一塊用白色棉布包裹好的鏡子,大約兩尺長一尺寬,這是浴室中統一安裝的。規格比宿舍中的小了一號。金三多將其交給西鄉半兵衛:「我們這次來呢,是為了賣這一面寶鏡。一共有兩塊。這次你帶一面去岸上給各商舖的商人去看看。然後在我們的船上舉行一個拍賣會,價高者得。」
鏡子這東西,西鄉自然知道,傳統的鏡子呢,是匠人們打造磨製的銅鏡,這些年長崎的西洋人販運過來一些玻璃製作的手鏡能將人的面目照的清清楚楚,巴掌大小的手鏡就要數百乃至上千兩銀子,就這樣一些豪商和大名也是趨之若鶩的搶購作為傳家寶一樣的對待。
眼前這塊鏡子的大小超過了西洋人舶來的最大的鏡子一倍還不止,西鄉半兵衛一下明白了為什麼人家肯來做貿易而不是搶劫了,原來手裡有貨啊,這一下不怕賣不上好價錢去。只是商舖那些人敢不敢來上船就不好說了,萬一這邊來個一網打盡,讓商舖贖人就有的玩了。不過眼前長崎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那些商人嘛,反正做事的都是僱傭的掌櫃,真正老闆一天到晚都是用來享受貴族式生活的,哪裡還會算賬做生意。
這西鄉半兵衛辦事能力很強,抱著鏡子回去長崎港不到一個小時,就將情願和不情願的本地商人都請上大鐵船來了,裡面還有一個自願前來的葡萄牙商館的掌櫃。
廬山號的甲板上也擺了一張大桌子,放上椅子酒水等物,招待這些商舖代表。
「這澳洲寶鏡製作不易,雖然我們以後可能還會來賣,但短期內是沒有的。這次出售的寶鏡有兩面,底價白銀五百兩,價高者得。」人陸陸續續到齊後,金三多就宣佈這拍賣開始了。
因為知道還有第二面寶鏡,第一面鏡子的叫價場面並不激烈,甚至很多人根本沒有叫價的**,這讓西鄉半兵衛很是著急,狠狠的瞪了這幾個人幾眼——這幾位是西鄉半兵衛讓人用刀架著脖子來到大鐵船上的,不配合那是當然的。西鄉半兵衛急的是這船上雖然沒裝大炮,可那小炮和士兵身上的火槍看上去也不是凡物,這如果對方不滿意了,拿長崎城出氣怎麼辦。
不過那個葡萄牙商人倒是對著面鏡子很感興趣,要知道這麼大的鏡子對於日本的商人和大名來說只是奢侈品,但是葡萄牙人知道威尼斯也做不出來這麼大的鏡子的——就是比這明顯小得多的鏡子賣出去也是天價,這面鏡子拿回歐洲銷售更能賣出大價格——因為那邊的人知道威尼斯鏡子的最大尺寸和價格。
第一面鏡子被葡萄牙商人用八千兩的價格買下後,長崎本土的商人才明白這是個好東西。西洋人也是無利不起早的,沒利潤的話賣鏡子的西洋商人不會這麼大價錢買下這面鏡子。這第二面鏡子的價格扶搖直上,一直叫到了一萬兩銀子才打住。誰也沒賣過這麼大的鏡子,而葡萄牙人已經不叫價格了,再多了賠了怎麼辦。
兩個商館的人拍下鏡子後立刻派人去運銀子,能賣這麼多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反正日後這玻璃廠起來,玻璃鏡子會如同流水一樣的的生產出來的。金三多端起一杯酒水說道:「說起來,我們還要採辦一些貨物。量最大的是稻米,不知道哪位的商舖是做這個生意的。」
西鄉半兵衛立刻鞠躬說道:「貴船需要稻米的話,我們長崎城主願意捐獻三千石稻米。」
「不不不,稻米這塊我們還是願意用商業的形式來完成。」金三多對這位城主幕僚說道:「但是,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長崎城主來做。我們澳洲地多人少,很多荒地沒有人耕種,工廠也缺乏工人。所以呢,想在這裡招募一些人手去澳洲開荒做工。你不要說這裡沒有哦。」
西鄉半兵衛的汗都下來了:「不知貴方需要多少人,我們長崎城上下一定盡力湊齊。」
「這次的目標是招募移民三千人,全家一起來的最好,單身的我們也歡迎。我們還要在這裡駐留幾天,這期間你們能招募多少就是多少。我們從不強求,這裡不夠,我們去別的地方轉一轉也就夠了。」
「請殿下放心,為了對澳洲的友好貿易,我們長崎城會全力為貴方招募移民的。」西鄉半兵衛聽說才招募移民三千人算是鬆了口氣,九州沒有固定職業的浪人就不止這個數字,再加上願意去那裡開荒的農人,只要時間夠,招募個一兩萬人也不是問題——歷史上哪次一揆也沒少於萬人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