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北宮羽真的要離去了,紫煙不禁苦惱,若是少了他,這場賞花會還有什麼意思,當下急呼道:「喂,你別走」。
北宮羽頓住身子,嘴角華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轉過身子,臉上帶著憤怒地瞧著她,帶些怒氣道:「我當紫煙姑娘是知己,你叫我喂麼?」
紫煙反問道:「那要叫你什麼」。
「呃……叫「羽郎」吧!」
她凝注著北宮羽,美眸中似乎帶著笑意,道:「為什麼呀!」
陳青陽仰頭看天道:「這是我的小名」。
「羽……郎」。一聲似乎帶著點顫抖的仙音自紫煙朱唇發出,帶著一種纏綿悱惻的魔力,北宮羽瞬間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幾兩,他情不自禁地應道:「嗯!」
紫煙笑道:「你也不能叫我紫煙姑娘了,你要叫……我煙煙」。
北宮羽訝然道:「煙煙」。
紫煙眨眨眼睛,笑嘻嘻道:「這也是我的小名」。
「呃……好吧!不過我還是要走了」,說著,北宮羽抬步離開。
他早就算準了一切,以紫煙的愛花之心,是絕不會讓他這個懂得花的語言的奇人離去的,所以他再次使用出欲擒故縱這一招。
一切果然逃不出他掌握之中,紫煙一臉惶急嬌羞,快步走了過來,纖纖玉手拉住他,柔聲道:「羽郎,莫走!等花會結束再走好麼。」
她語氣中帶著緊張,似乎生怕北宮羽拒絕。
北宮羽微微皺起眉頭,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沉吟半響後,才歎道:「不行,外面的人似乎都很討厭我,再說我很忙的,今天還有事情呢?」
紫煙眼中暗淡下來,心有千千結:「他很忙麼,是不是要去找別的女子了,還是要去……」一瞬間,少女心思千回百轉,玉容上升起一朵醉人的紅暈,輕輕道:「羽郎,為了煙煙,你能將就一下麼?』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如果再拒絕小美人,恐怕自己就真的要回家睡覺了,北宮羽摸摸鼻子,嘴角微微上翹,無奈道:「好吧好吧!我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就不和外邊的那群白癡一般見識了」。
紫煙笑了,嫣然一笑百媚生。
北宮羽看的不禁有些癡了,讚歎道:「世人所歎詠的風華絕代,也不過如此吧!」
紫煙身為霸州眾花魁之首。受到的誇獎之詞自然不會少,只是這樣當面直接的讚美,她依然忍不住羞澀,美目垂下,不敢去瞧北宮羽,只是輕聲道:「我們出去吧!」
北宮羽走到遠處的紫檀短几前,雙手一捧,將紅海棠拿了起來,對著紫煙輕輕一笑,道:「它說它也想去曬曬太陽!」
紫煙微笑不語,任他捧著自己的心愛之花。一個女人若是對你碰她心愛之物都不會拒絕的話,那麼,這個女人一定對你很親近,或很信任。
北宮羽首先邁出紫煙的閨房,來到外面的大廳,紫煙緊隨其後,神態間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悲傷,眉目含笑,讓人感覺到她的愉快。
見兩人出來,周文靜等人都紛紛圍了上來,眾人看到北宮羽手中捧著一盆紅海棠,就知道紫煙真的原諒他了,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北宮羽是不是使了魔法?剛才那兩陣琴聲,他們隱約聽到,只是沒有人會想到其中一首會是北宮羽彈奏的,周文靜看向北宮羽的眼神裡,卻埋藏著很深的戾氣,誰都知道他追求紫煙,紫煙只單獨為他彈奏過。如今這小子竟然想挖牆腳,實在是找死!
沒有說什麼,北宮羽瞬間就察覺到了周文靜的狠戾之色,心中冷笑一聲,不願搭理這個白癡,望向黃有才他們,哈哈一笑,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裡,不去參加詩會麼?」
黃有才等人替他高興地同時,也是極為疑惑,羽少到底說了些什麼,竟讓紫煙姑娘的態度好轉?
想知道原因的不止他的三位損友,所有的青年才俊都是滿肚子疑惑,趙峰最先忍不住,大聲道:「你們兩人在裡面幹什麼啊?這麼久。」
北宮羽哼了一聲,冷聲道:「怎麼,幹什麼還要和你稟報麼?你是什麼東西?」「
趙峰就想動手,卻一把被周文靜拉住,他輕輕搖頭,含笑道:「一定是羽少爺誠懇道歉,紫煙姑娘原諒他了。我就說麼,冤家宜解不宜結。」說著,周文靜關心的望著紫煙,道:「紫煙,你的心腹絞痛好點了麼?」
紫煙看了北宮羽一眼,嫣然道:「我想這病會好的。」
是啊!她心結已解,病當然會好的了。
北宮羽當然明白紫煙的意思,於是,他也愉快了起來,淡淡道:「記住,要想些開心的事」。
紫煙會意點頭,不覺間露出笑意,明眸皓齒,動人無比。
見兩人眉來眼去的,周文靜銀牙暗咬,簡直快氣炸了,偏要裝作若無其事,點頭笑道:「呵呵,誤會已解,應當開心的」。他深情如水的看著紫煙道:「我府中近來得到一株天堂之花,「幼龍荷花」,龍形蛇首形狀,精貴無比,我改天拿過來送給你好麼!」
他本以為能讓紫煙驚喜,誰知道她臉色淡然如水,神態間沒有絲毫波動。
紫煙與北宮羽一番交談後,紫煙就改變了很多看法,這花詩珍貴的花,平凡的也是花,何來高貴之分,她輕輕搖頭道:「不用了,我與花之間,看的是緣分,遇到了,我自會去照顧它們,和它們做好朋友,不會特意去尋找了。珍貴的花也好,平凡的花也罷,我都一樣喜愛它們。」
北宮羽拊掌笑道:「好,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愛花之人。」說罷,他瞅著手掌上的海棠,衝著紫煙眨了眨眼睛,分明在俺是這些花朵現在十分歡快。
趙峰光顧著想和北宮羽作對,沒有留意到紫煙的笑容,譏誚道:「紫煙姑娘是愛花之人,某人有何資格評說。」
不少青年點頭附和,認為趙峰說的有理,要知道北宮羽就是個聲名狼藉的混蛋紈褲,真的沒資格批評別人,讚美別人,因為他就是一塊屎,一個破爛,這些青年才俊,沒人把他瞧在眼裡。
紫煙微不可察的皺了皺黛眉,看著趙峰,想要說些什麼,說:「羽郎其實是個很有才華很有涵養的人」。但見到趙峰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知道說了他也不會信,再說她懶得和這種人說話,微微一歎,美眸望向北宮羽,滿是安慰之色,卻見北宮羽嘴角泛起微笑,道:「你這破爛般的垃圾,有資格說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