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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眸光如刃 文 / 冰魄雪

    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他閉合的雙目早已睜開,他垂眸看我,目色時而清澈如水,時而幽深似潭,房內只在床旁點了一盞燈,光線並不明亮,些許昏暗映入他的眸底,無端端添上幾抹讓人難看分清的陰影。

    他開了口:「約我來這,是你二哥的意思,還是你想見我?」

    我不明就裡,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如實說了,「二哥的意思,我也是進了客棧才知道你在這。」

    「你出了事的這些天也沒有想過我?」

    我小心看他一眼,「沒有。」

    他眸間光芒一閃,瞬間黯了下去。

    陰鷙的聲音:「如今見了我,你又預備如何?」

    突然之間疏冷的氣氛,我愣了愣。猶豫片刻:「我不想就這麼被抓回去,三哥不會放過我。」

    我望著他,目裡帶著些期盼。他眼睛緊緊地盯在我身上,眸光深不見底。

    莫名的揣揣不安起來。

    他冷冷一笑,「你什麼意思?」

    我看得呆了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什麼意思?」

    冰冰冷冷的聲音如打碎了的霜雪:「南宮汐月,你把我當成什麼?」

    「啊?」我依舊不解,聲音卻弱了下來,「什麼……當成什麼?」

    他態度轉變太過奇怪。我皺著眉看他,回想方纔的對話。

    心弦陡地一顫。

    整個腦海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我挺直了身,連忙湊近他,拉過他的袖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我當時被事情惱住了什麼都沒有去想,哎呀,不是……我——」

    一番話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語無倫次。

    他甩袖拂開我的手。嘴角冷笑仍在,眸光陰暗,狠狠盯著我:「想不到時自然不會去想,一旦見到了想通了覺得有好處了,又巴巴的討好黏上來。你是覺得你太過聰明,還是覺得我太過愚蠢?」

    似驚雷響過,渾身一凜。

    我著急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我……」

    可話說著,卻沒了下文。腦海猛然一空,我直直看著他,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口。

    我本就如他所說,心裡就是那個意思。

    「怎麼,解釋不出來了?」冷冽的目光刺入我的眼,眸裡的不屑清晰可見,他嘲諷笑著,「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討好。」

    渾身一顫。

    我咬著唇看他,他神色依舊。

    我在床上跪直身子,指尖顫抖的解開中衣的衣帶。

    他冷冷看著。

    中衣脫下,露出四肢。

    他冷冷看著。

    咬著唇去掉褻衣,上身全部露在他的面前。

    他冷冷看著。

    然後……脫下褻褲。

    渾身不著一縷,他依舊冷冷看著。

    口腔裡漫開的腥甜,嘴唇已經被咬破,身子漸漸發涼,他一直沒有動作,我看著他,不敢移開雙眼。小心湊上前,去拉他的衣帶——

    下顎陡然被抬起。

    他捏著我的下巴,眸光如刃。

    下一刻,已經把我壓在身下,粗暴的吻直接落下,幾近啃咬。撬開牙關舌頭席捲進來,不留一絲讓人喘息的機會。

    滾燙的體溫緊緊貼著,不能掙扎,我也不敢掙扎。

    手在我身上游移著,移到胸口,狠狠一握。

    我眼裡發酸,不敢呼痛,小心將手圈上他的背,小心迎合。

    他猛地把我推開。

    我滿身狼狽疑惑看他,他眸裡深邃迫人,陰霾覆過眼,唇角掠過殘忍的笑意,「你這副委曲求全恣意討好的模樣,我看著噁心。」

    拽過被子,背對著我翻過身去。

    心裡一層層的發著涼,我忍著不將眼淚流出來。為什麼每次在他面前,我總是無所遁形,總是破綻百出……總是……這麼的……笨拙、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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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寒風凌冽,我的身子最受不得寒,昨日緊急策馬奔馳是不得已之事,如今,我坐在馬車內,身上披著件黑狐大氅,膝蓋上蓋著層羊毛毯,手裡面捧著個瑞金小暖爐。

    上官若風坐在車裡主位上,閉著目。

    尤記起一個時辰之前,官若風明著把我從隨雪面前帶走時說的話:

    「她是我的人,即便犯了錯,要打要罵要罰也是我來處置。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搶我的人,我也不惜一切決不能讓我的人被他人欺凌了去。」

    即便昨晚鬧得不愉快,知道現在他也未正眼看過我一次,但今日給我的卻只多不少。暖意陣陣透過暖爐層層蔓延入掌心,暖了皮膚,暖了血液,卻思緒繁雜起來。

    馬車趕得級穩。馬車不大,卻也不小,我坐在角落裡偷偷覷他,猶豫許久,終於開口:

    「我……」

    他沒有動靜,仍舊閉著目。

    我抿了抿唇,低頭看著手裡的暖爐,低聲說著:「我知道你聽得到,也知道你現下不想搭理我。這話,我只想說一次,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我終會把它說完,我也只說這一次。」

    他神態模樣依舊,我將手裡的香爐握緊了些。

    「穎寒出事時到昨晚見到你之前,我的確沒想到過你,也是見到你才知道二哥的用意,巴巴的纏上你也的確是為了我自己能從隨雪的追捕中逃開。這事本就是我的不對,我怎麼做便怎麼實話實說,也不解釋什麼。」

    我回想著他昨晚的反應,「用不到時就拋在一邊,有用時又緊緊貼上。你要氣要惱也是應該。」

    扯了扯身上的黑狐大氅,我小心看他,聲音弱弱的:「只是,我沒有拿你當工具使的意思。」

    他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雙目合著,容貌嚴峻。

    我理了理腿上蓋著的毯子,嘴巴抿著,一時間也再想不到別的話來說,腦海裡空空蕩蕩,心裡總不是滋味。

    「我今日對你說這些話,不是討好,也不是示弱。我做過的事從來不會不認,也不是不能承擔什麼……」

    他仍舊沒有搭理我。

    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我一個人在自說自演,索然無味。

    「暖爐涼了。」

    他的眼皮動了動。

    我撅起了嘴,直直看他,帶著幾分蠻橫,「我冷。」

    他睜開了眼,橫了我一記。

    目裡依舊幽深。

    他朝我伸出了手。

    心下竊喜,我將手搭過去。

    他握住我的手,陡一用力——

    剎那間身形不穩,再一眨眼,人已經到了他的懷裡。身體相近,暖意透過衣服傳進皮膚。

    他的指尖觸到我手裡的暖爐,瞪了我一眼。

    我笑著將暖爐一扔,「現在雖然暖,但早晚也是會涼的,暖爐硬邦邦的,哪有人舒服。」

    他不動聲色,卻將我擁得緊了些。

    我在他懷裡尋了個舒適的地方靠著,「我睡會兒,別吵我。」

    頭頂傳來他冷冷一哼,「你這自在倒來得挺快。」

    我在他懷裡動了動,「我以為你習慣了我的自在。」

    他輕輕笑了,揉著我的發,悠然一歎,「能不習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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