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車窗,笑容燦爛地看著他:「李雪濤,還記得我嗎?」
李雪濤一驚,馬上立正站好,「啪」的又敬了個禮:「首長好!」
看來把我上次的話當真了,以為我是為國家服務的特殊工作人員。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我就喜歡這樣耿直的孩子。我笑笑說:「有個任務交給你,辦成之後升職加薪,如何?」
「首長請指示!」李雪濤認認真真地說:「為國家服務,是我應盡的職責!」
「好,咱們到路邊去說,這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必須要單獨完成,切勿讓你的同事知道」「。」
「是!」
和李雪濤一番交代之後,李雪濤也沒有多問,表示會認認真真完成。然後我又到公安局,和龐國宏說了一下,將整個計劃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龐國宏表示會大力支持。
一切都搞定以後,我便讓二狗開始行動。
二狗扣了魚雷哥,說自己又沒貨了。魚雷哥回電話,笑道:「不錯啊,小伙子有前途!」
魚雷哥每次回電話的號碼都不同,他是一個行蹤異常詭秘的人物。三線如此,二線就更不用說了。二狗說:「還好,主要是有幾個黑虎幫的朋友罩著。魚雷哥,再供點貨吧。」
「成,我也得和上面要。你等著吧,有貨了我給你打電話。」
第二天晚上,魚雷哥就給二狗回了電話,約他在某個廢棄的工廠交易。他們每次交易的地點都不同,但都是隱蔽、無人、荒涼的地帶。二狗趕到工廠,順利的和魚雷哥完成交易。還是魚雷哥先走,二狗後走。二狗提著兩大包東西出來,卻發現魚雷哥愁眉苦臉的站在車前。
「怎麼了魚雷哥?」
「打不著火了。」魚雷哥打開引擎蓋,其實他也不懂車,只是隨便看看,然後說道:「真他娘的倒霉。二狗,你幫我拖車吧,送到修理廠去。」
「行。」二狗把兩包東西放在自己車上,然後把鋼索拖下來掛在魚雷哥的車上。二狗啟動車子,拖著魚雷哥的車朝著廠門外面走去。這地方很偏僻,修理廠還有些遠。
魚雷哥的車當然是我和葉展弄壞的。哦不,我倆沒這個本事,我們叫小松過來弄的。小松用什麼東西按了一下,就把魚雷哥的車門打開了,然後鑽進車裡鼓搗了一陣,魚雷哥的車就沒法啟動了。看到二狗和魚雷哥離開,我馬上拿出手機給李雪濤打電話讓他準備。
二狗和魚雷哥剛走沒多久,就看見前面的路段上停著一輛警車,一個交警做手勢讓二狗把車停下。
李雪濤問:「咋回事的?」
二狗說:「他的車壞了,我幫他拖到修理廠。」
魚雷哥把頭探出來說:「車壞了,讓他幫忙拖車!」
李雪濤說:「把駕駛證出示一下!」
二狗把駕駛證拿了出來,魚雷哥也把駕駛證送了過來。魚雷哥站在二狗車前,看到車的後座上放著兩包東西。魚雷哥在肚子裡罵了一下,然後身體有意無意地擋住了李雪濤的視線。
李雪濤檢查完駕駛證後,又讓二狗把車門打開,他要檢查一下車子內部。魚雷哥一聽,頓時撒腿就跑。但他哪裡跑得了,李雪濤抽出電棍,「滋」的一聲就把魚雷哥電暈在地。為了這次任務,他配備了不少傢伙,電棍、警棍、辣椒水都有,確保能夠萬無一失。
二狗假裝要跑,但是李雪濤一個擒拿將他反撲在地。將二人制服以後,李雪濤馬上拿出對講機求援,過了一會兒,他們隊長帶著幾個交警過來了。李雪濤說明了一下情況,隊長先讓人把二狗和魚雷哥制住,然後親自到二狗的車裡檢查了一下。那兩包東西最顯眼,隊長打開一看,就驚喜地說道:「李雪濤,你立大功了,這裡面全是搖頭丸和冰毒!」
魚雷哥絕望的把頭低下,二狗也裝作很慌張的樣子。案子很快移交到公安局,他們的通訊工具被搜走,緝毒大隊連夜審問。二狗一五一十全招了,魚雷哥卻半吞半吐說的不明不白。魚雷哥是老江湖了,他知道說的越少越能保住性命。隨後,魚雷哥被暫時轉移到了臨時拘留室裡。二狗也在這裡。門一關上,魚雷哥就大罵起來:「你是個傻逼嗎,怎麼把那個東西放在車後座上?你他媽這樣傻逼的有幾條命也不夠死的!」
等魚雷哥罵累了,二狗才說:「魚雷哥,剛才我聽審訊咱們的警察說,上頭要拿咱們兩個當典型……這次咱倆是必死無疑了,就在黃泉路上做個伴吧!」
魚雷哥嚇得發起抖來,沒有人是真正不怕死的。二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流出了眼淚。哭聲使得魚雷哥更加害怕,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完蛋了。就在這時,臨時拘留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緝毒大隊的領導進來問:「誰是二狗?」
「我是。」二狗站了起來。
「哎呀!」領導握住了二狗的手,帶著歉意說:「你是浩哥的兄弟?」
「是的,王浩是我大哥。」二狗說出這個名字忍不住有些驕傲。
魚雷哥怔怔地看著這個場面。領導說:「誤會誤會,等我們辦個手續,就可以放你出去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要你關係夠硬,犯了天大的罪也可以安然無恙。
魚雷哥愣住了,他連忙站起來問:「我呢?」
二狗也說:「對啊,我這個哥哥呢?」
領導看了魚雷哥一眼,表情瞬間變得冷淡起來:「浩哥只說放你,沒有說放別人。二狗,你就別管其他人了。你在這等會兒吧,我出去辦辦手續,過後就把你放出來。」
鐵門關上,拘留室裡再次剩下二狗和魚雷哥兩個人。魚雷哥跳起來,握著二狗的手說:「兄弟,你一定要救救我!你出去以後和浩哥說說,讓他也幫忙把我撈出來。」
「魚雷哥,我一定努力!」二狗說:「可是浩哥這個人吧……怎麼說呢,他對兄弟仁義無雙,但是對外人冰冷無情!我怕,怕是他不肯管你啊!」
魚雷哥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顫抖地說:「那怎麼辦?」他嚇得都快尿出來了。
「魚雷哥,你在外頭有沒有關係?你說個聯繫方式,我去找他!」
「這……」魚雷哥有些猶豫。
「要是沒有,我就沒辦法了!」二狗說:「我只能出去和浩哥說說,他要是不願意救,我也沒辦法!」
「有的有的。」魚雷哥說:「二狗,你出去以後呼一個拷機號。你就告訴他,讓他竭盡全力來救我,否則我就把他也拖下水!」在這個時候,魚雷哥只能求助自己的上線了。在城南能做到二線的,已經是有些背景的人物了,魚雷哥希望他的上線能夠救他。就算不能安然無恙的出來,也別判他個死刑啊,這已經是魚雷哥唯一的希望了。
二狗記住拷機號,又問:「我怎麼稱呼他?」
「他叫火頭,你可以叫他火頭哥。」
「好,我記住了。」二狗認真地點頭:「放心吧魚雷哥,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沒一會兒,那個領導就回來了,真的把二狗放了出去。魚雷哥一個人呆在拘留室,心裡面充滿了害怕和絕望,他希望自己能盡快逃出這個地方。剛過了十分鐘,拘留室的門又開了,幾個刑警走了進來,其中就有李凱,只不過他們都穿著便衣。
「你們是……」魚雷哥還沒說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幾個刑警將魚雷哥暴揍了一頓。打人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尤其擅長怎麼把人打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沒多少下,魚雷哥就被打的早飯都吐了出來,然後刑警們又強迫他將吐出來的東西吃回去。魚雷哥照做了,他恨不得現在立刻死去。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了!」魚雷哥哭著說道,他不想吃自己消化掉的早飯了。
「不用你招,你那點東西我不感興趣,只要你寫份東西就不用挨打了。」
「寫什麼東西?」
李凱拿來了紙和筆。
「我念,你寫。」
「好。」魚雷哥拿著筆,認認真真地聽著。
「火頭哥,我死定了,但是我不會出賣你。和我一起的這個小伙子叫做二狗,踏實可靠、做事穩當,是我現在最信任的兄弟,他會幫我照顧家人。我願意把自己的工作移交給他,希望火頭哥能照顧他一下,謝謝你了魚雷親筆。」
魚雷哥寫完以後,突然明白了一切。他大吼著:「二狗,你他媽遭天譴啊!」
「砰」的一聲,李凱又一拳揍向他的肚子,剛吞下去的早飯又吐了出來。
「吃掉。」李凱的聲音冰冷無情。
魚雷哥的利用價值已經完畢,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拿到火頭的拷機號和魚雷哥的親筆信,我覺得非常滿意。這樣一來,二狗升任三線就順理成章了吧?我長長地呼了口氣,準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希望一切都能夠順順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