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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我今天就是要讓他醜態百出 文 / 小鬼兒兒兒

    於小界會帶有責備,令我猝不及防。

    我掩飾地一努嘴:「我不想給你找麻煩呀。」

    「不想給我找麻煩?可這怎麼是麻煩呢?商場上誰能比誰高明多少,又誰能比誰幸運多少?制勝的往往是人脈。撇開領域上有沒有互惠互利的機會,也先不說為人處世上能不能合得來,單說喬先生的身價地位……」於小界說到盡興,不禁用食指指關節叩了叩桌沿,「他也不可能是麻煩呀。」

    在這樣的長篇大論之後,我露了餡兒,臉色一沉媲。

    於小界幡然:「何荷,我是說……」

    我無心為難他,索性笑著接下話茬:「下次,我不會再自作主張。」

    若沒有史迪文,我和於小界的這次小小的不愉快,勢必會在他的懸崖勒馬和我的大度中,瞬間化為烏有。

    可是,又怎麼會沒有史迪文呢?

    史迪文和於燁正相約週六殺一場網球,如今場面話一文不值,二人正雙雙自吹自擂,愈互不相讓,氣氛愈得以濃烈。史迪文又一拽上喬先生,說屆時不如由喬先生來當評判,勝者為王,敗者買酒。喬先生今天順風順水,也不介意當當配角,欣然地點了點頭。

    以史迪文為首,那三人像是將盡興建立在了於小界的掃興之上。

    如此一來,於小界勒馬的韁繩,如同被史迪文卡嚓一剪子剪斷,那馬兒又歡快地脫了韁。

    於小界對我不吐不快:「下次?哪來的那麼多下次……」

    這時,史迪文回頭:「於四公子。」

    於小界不得不去應對。

    我頭痛欲裂,史迪文又會耍什麼花樣,我毫無頭緒。我雙手十指緊緊圈住水杯,硬撐著不去回頭。

    「於四公子有沒有興趣?要不要算你一個?」史迪文像是多廣結善緣。

    「是啊小界,沒其它安排的話,一塊兒吧。」於燁也像是誠心誠意。

    史迪文的把戲無處不在,他抹掉「網球」這樣的關鍵詞,直接問了於小界要不要參加。他篤定:我們的耳朵是為他而生。

    於小界也不是毛頭小子,沒有多此一舉地追問,應對如流:「週六啊……不巧,我和何荷有約了。」

    我胸有成竹:於小界這一次長了骨氣,不受嗟來之人脈。接著,我又成竹在胸:史迪文不會善罷甘休,他的一句「那不如再算何小姐一個」即將衝破牙關。而我甚至想好了推托之詞……可怎想,我這兩箭,相繼脫靶。

    一來,史迪文並未順勢邀約我。

    二來,反倒是於小界將我圈住水杯的手指一根根扒開,握在手裡:「何荷,不如我們一塊兒嘍。」

    史迪文反常地,出奇的安靜。

    而我失了策,按捺不住好奇,非要探探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似的,騰地回了頭。史迪文大幅度地扭著身,小臂橫搭在椅背的上沿上,幾乎是在正面面對著我們。我這一回頭,像被吸附似的直直地迎上他的賊眉鼠眼。他才是真正的成竹在胸,挑高一側的眉毛,無非是在說:瞧瞧,你的於四公子到底是有多愛他的功名利祿。

    我只好將我的推托之詞用于于小界,忸怩得令人髮指:「我對流汗不感興趣。」

    史迪文照舊一言不發,無聲勝有聲。

    畢竟,這會兒於小界仍火力全開:「那正好嘍,你陪喬先生做做裁判。」

    於小界的眼色對我使了又使。他以為於燁有了史迪文,而他至少有我,那麼這以二敵二,戰鬥力還不至於太懸殊。他甚至顧不得細細衡量,對喬先生而言,我和史迪文怎可相提並論?而更致命的是,單單放我和史迪文單打獨鬥,他只用蠻力,便足以讓我五體投地。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兒,史迪文才火上澆油,將話挑明:「哇,於四公子好耳力,連由喬先生出任裁判都獲悉了?我們的閒聊,你不會一句不落,字字入耳吧?呵……」

    史迪文的小氣,我習以為常,但似今天,不留餘地到這個地步,並非常態。

    於小界鐵青著臉打著哈哈。好在還有於燁這三哥救他,話鋒一偏:「喲,steven,你這袖扣是什麼來頭?還真別緻。」

    換什麼話題不好,又非換了這個。

    史迪文將袖扣微微調整,視線不對我,唇齒也不對我,只用袖扣發出的光芒對準我:「怎麼?你要跟風?千萬別,這個風,誰也不准跟。它可是被我用作……」

    固然史迪文渾身是膽,我也得有我的發言權。我打斷他:「喬先生,不如您來決定吧,您需不需要個助理裁判呢?」

    這樣的問題誰會說no。

    而至此,這各懷鬼胎的約會,仍尚未全員敲定。

    於小界反將一軍:「喂,只有我帶女伴嗎?steven,照理說,你少不了佳人相伴吧?」

    史迪文直截了當:「好,我也帶就是了。」

    宴席走了傳統的東南亞路線。十二張圓桌,都是上好的紅木製品,暫且鋪了亞金色桌布,桌面中央擺有銅質花瓶。大廳的裝飾是否一貫如此,我沒有追究,至少今天高高低低的四處,角落,牆壁,裝飾物皆是以竹籐或石材為原材,融合得無可挑剔。

    東南亞的菜色,似乎沒有循序漸進一說,直愣愣的酸辣,從第一口便給我來了下馬威。

    我聲勢浩大地一嗆,於小界匆匆奉上椰汁。

    他找回了他春風般的笑容:「又沒人和你搶……」

    我多了心,咬定了於小界是在我榮升了喬先生的助理裁判後,才再度對我關懷。那股子酸辣像是打響了第一槍,隨之,我的挫敗感一湧而上。我拋下餐巾,一邊咳嗽連連,一邊疾步離席。

    我聽到於小界站起身,要追著我而來。

    我又聽到史迪文站起身,故技重施地攔下於小界:「我正好犯了煙癮,我去幫你看看她好了。喬先生正要……」

    下文漸漸淡去。

    我一拐彎,隨即背靠在洗手間之外的牆壁上。

    隨後的來人真的是史迪文,而並非於小界。

    我怒視:「你除了對他左一句喬先生,右一句喬先生,屢試不爽,還有什麼本事?」

    史迪文一側身,背靠在我對面的牆壁上:「一招鮮沒什麼不好。」

    「史迪文,我有聲有色的小日子,今天勢必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史迪文叼上一根煙,正要點,被我這麼一說,沒點,先來糾正我:「那你有聲有色的小日子未免也太海市蜃樓了。還有,我能不能較個真兒啊?你這麼大的火氣,到底是因為他姓于的,還是因為我?我太讓你下不來台了,是吧?」

    我決定了改變策略。

    我婀娜地走上前,從史迪文手中拿下打火機,恭順地為他點了煙。

    史迪文也並非鐵打的,不免意外,第一口吸得斷斷續續。

    我平視著他的胸膛:「我說了,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我會親自試試看。」

    史迪文偏頭,吐了煙,這才用一根手指抬高了我的下巴,讓我仰視著他:「你試你的啊,我沒干涉啊。可你也別管我,我今天就是要讓他姓于的醜態百出,因為我今天,就是對你,勢在必得。」

    我窩火,一伸手,報復地將打火機掖進了史迪文的襯衫領口。

    而這一掖,我被他滾燙的脖頸嚇了一跳:「你,你真的在發燒?」

    「騙你幹嘛?吃過藥了。」史迪文自己摸了摸額頭,「這會兒藥勁兒是要過去啊。」

    我奪下他的煙:「弱不禁風的,你還有沒有個男人樣?還有,身上有傷,打哪門子網球?打出人命來,你,我……」

    史迪文也不管我就緊緊站在他身前,還抬腳便向我走來。我只好後退。

    後退了兩步,我便貼回了牆壁,再無路可退。

    史迪文愉快地將我堵住:「什麼你啊我啊的?擔心我啊?怕我血濺網球場,一命嗚呼啊?那到時候你替我上場好了,我替你當裁判。放心,我會向著你的。唉?別動手,我身上有傷,這話可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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