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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我也總須鼎力相助 文 / 小鬼兒兒兒

    「沒有好位子了是嗎?」於小界誤會,左右大致看了看,「讓我想想辦法。」

    於小界抬手便要叫侍應生,被我攔了下:「喂,你不會是要為個好位子一擲千金吧?沒必要的。」

    「可你難得才對我提個要求。」於小界對這兒也並不陌生,沒回頭,直接向後指了指史迪文所在的vip卡座,「那裡好不好?丫」

    「不好!」我身子猛地前傾,接著又緩緩撤回來,「我們……兩個人坐八個人的位子有什麼好。媲」

    「好,那你來選一處風水寶地。」於小界仍被蒙在鼓裡,有著好興致。

    於小界擋住了我大半的視線,但這其中,並不囊括史迪文。他側對我著,坐姿並不挺拔,但好在人高腿長,永遠不會低人一等。不停地,有男人或女人的手臂伸向他,一杯杯佳釀他是照單全收,除了其一。我循著那手臂找到它的主人,果然,是姜絢麗。

    一心撲在餘光上,可我嘴裡也還得唸唸有詞:「這個風水一說,可是流派眾多,但也不外乎天地人合一……」

    於小界終於明察了:「何荷?你……?」

    這時那紗簾內,異乎尋常。黑壓壓的人影如同卡嚓一聲,被定了格。天堂club一向以氣氛聞名,高亢到亢奮,亢奮到像是隨時會炸裂。即使是我,一邊大談著風水,也仍抵不過那鏘鏘的節奏,隨之搖頭晃腦著。所以他們的定格,太詭異,太危險了,除了在醞釀,再無其它可能。

    我膽小了,滿腦子都是他們炸裂後的飛沙走石,波及無辜。所以我對於小界和盤托出了:「你相不相信冤家路窄?」

    於小界在我的指引下,回過頭,辨出史迪文。

    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於小界會說:這兒又不是他開的,我不走不走就不走,要走也是他走……

    可好在,他這次和我一樣,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稍加衡量地,彈琴似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便站起身:「走吧,我們換個地方。」

    可惜,我才隨他站起身,那紗簾內便傳出砰地一聲。有人摔了酒杯。

    這會兒,於小界似乎比我更迫切地要逃出這是非之地,他攬上我:「我們走吧。」

    而我卻釘在了地板上。

    因為史迪文的抗議響徹了雲霄,因為他像小孩子一樣,在任性地發著脾氣:「我就不和她喝!我就不和她喝,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那酒杯自然是史迪文摔的。而這會兒,他的手指指向姜絢麗,還在隔空戳戳點點,怎一個無禮了得。

    這是一個三十七歲男人說出的瘋話,做出的瘋事兒,因為他醉了,更因為他抵死不從。

    姜絢麗這被動的「主角」,擺了擺手,自打了圓場。一下子,這風波便過去了。

    可尷尬還是有的,所以她掀開了紗簾,出來透透氣。我不免就這麼直愣愣地,和她打了照面。

    姜絢麗的妝並不絢麗,天生麗質的一張紅唇也沒有被她好好強調。她套了件米色的寬鬆毛衫,合身的黑色錐形褲下,是一雙鑲有亮晶晶的珠片的平底鞋。這是我一貫的穿衣路數,不是她的。可要說是我的路數,也不全是。我更偏愛高跟鞋,可她不行,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她要真「效仿」我的話,不要說穿高跟鞋了,鋸下一截小腿才是正解。

    因為那不光彩的一幕被我目睹,她失控地,對我面露了一絲絲兇惡。

    我握住於小界的手,抬了腳:「走吧。」

    可造化弄人。這時,史迪文又一次地,全無酒品可言地衝了出來。他埋著頭,跌跌撞撞地一把撥開姜絢麗,一頭撞向了我。我不是他的目標,只是個誰誰都有可能充當的「倒霉鬼」,因為當下的他,是從裡到外,徹頭徹尾地醉了。

    這一撞,他的胃裡愈加翻江倒海,說話間一股洪流便要自口中傾瀉。

    我別無他法,只能扶穩他:「嚥回去,丟死人了。」

    於是,史迪文一抻脖子,真的……嚥了回去。

    有和他同行的人追了出來:「steven?還好吧?」

    於小界伸手,阻開了我和他,而他就就勢倒向了那來人。

    他對我遲緩地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地對那來人說:「知道我為什麼,不能和姜小姐肩並肩,腿挨腿地挨……挨著坐嗎?知道我為什麼,連乾杯都死也不能和姜小姐幹嗎?因為……有人,禁止我這麼做!因為……有人,讓我視姜小姐如……如無……無物。我,答應她了。」

    我定住。

    史迪文這番話,並無新意,這是我心裡早早就有了的答案。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又怎樣呢?當正確答案被公諸於眾,我還是不免暗暗地,自歎了一聲yes。

    姜絢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從此,我們再無交好的可能。

    於小界仍保持著翩翩的風度,但手上加大了力道,讓我不得不隨他而去了。

    「**……」史迪文奄奄一息地,「我好像看見她了,看見她了……」

    我該死地,還是又回了頭。

    史迪文正失去意識,面帶笑容地緩緩下滑。那來人勉強接住他,可他的下半身還是癱在了地板上。

    「我來。」姜絢麗上前,搭了把手。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顧得上示威般地看了看我,彷彿那個「我來」,不僅限於今天爛泥般的史迪文,還包括今後更多時候的史迪文。

    車上,於小界問我還要不要再換個地方,我笑瞇瞇地說了隨便。

    車子行駛了大概十分鐘,於小界決定解解這個疙瘩:「他對你還真不是逢場作戲,嗯?」

    我嗤笑:「切,對我掏心掏肺的男人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

    「可他有妻子。」於小界心平氣和。

    我滑稽地撇撇嘴,沒再做聲。這個時候,我倒是也能發表長篇大論,可以抨擊他,也可以滿不在乎地調侃他,可有人說過,我誇張的滔滔不絕,一向只能暴露我的陣腳大亂。所以,罷了。

    那人是史迪文,只有他這麼說過,大抵因為只有他才會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陣腳大亂。

    後來,我和於小界拎了一打啤酒,去了嘿攝匯。

    他先是問我:「要不要去我家?」

    「去你家,那還不如去我家。」我煞有介事地,「萬一你在我家獸性大發,主場對我還比較有利。」

    我並不消極。在和於小界的戀愛中,他要是主導,我也總須鼎力相助,我要是只有兩分不能自已,其餘八分,也總能努努力補上。

    儘管這會兒,我心心唸唸的,都是血緣的微妙。在那有數,但足足數以百計的沒有史迪文的,安寧的時日裡,是厚福使得那安寧不至於蕭瑟。而今天,厚福的「忘恩負義」正令我無處話空虛,史迪文便親自出馬,幾乎是以一種自我「毀滅」的方式,別出心裁地填補了那空虛。

    我不能任由血緣的微妙,帶動我私慾的氾濫,只好甩甩頭,提議去了嘿攝匯。

    於小界費了好大工夫,才打開嘿攝匯的捲簾門。

    顯然,他並不常來。他不再是那個穿法蘭絨襯衫,凡事親力親為的少年了,他撅在那裡,風衣的下擺垂在地上,沾了灰,讓我恍然大悟,他是活生生被我逼回到了今天。

    兩個金牌攝影師,足以支撐嘿攝匯的正業,可正業之外,卻留下一地狼藉,烏煙瘴氣,無人操持。

    於小界有尷尬,更有不滿,立即掏出手機,要追究責任。

    我找到笤帚,拐著彎兒地阻止他:「和我約會時,嚴禁聯繫他人。」

    於小界來爭笤帚,我兩隻手牢牢把住:「於小界,這些事你不是不會做,只是太久不做,不習慣做了。有能力,有福氣被人伺候,這不是壞事,今天要不是我,你也壓根兒不用再做這些事。所以,我來。」

    一時間,於小界若有所思地鬆了手。

    我投入勞動,直到我都勤勤懇懇了好一會兒了,他還在原處。我威脅著他的鞋尖:「讓一讓。」

    這時,他才笑了笑,一邊走開一邊說:「何荷啊,你說的那第三種可能,真的不可能,因為就算有哪個男人一開始對你不是真心,你也總能慢慢勾出他的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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