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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男人為什麼要追求金錢(五千,1/2更~) 文 / 小鬼兒兒兒

    而不幸中的萬幸是,那張照片又以退潮般的速度,隱沒了去。收拾這區區爛攤子,對於小界而言,不過是易如反掌。

    事後,史迪文怪腔怪調地:「哎,換了我我就把你醜態代代相傳,擋擋你旺盛的桃花運豈不妙哉?丫」

    「小人。」我罵他。

    「我小人,莫非他是君子?何荷,你以為他是在為你著想?為你毀屍滅跡?你試試看,換一張你風情萬種的四十五度角站他旁邊的,他一樣會這麼做。」史迪文口氣不重,但是是篤定的。

    「這和美醜沒關係。我不想別人誤會我們,他這自然是為我著想。媲」

    「哇,好一個童心未泯的少女。不想被別人誤會的除了你,更有他。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你獻慇勤,不代表他想板上釘釘地貼上你的標籤。」電話另一邊,史迪文似乎在吸煙,狠狠嘬了兩口,「還是說你要不當他是癡情種子,你的貪心就滿足不了了?」

    我動了真氣:「史迪文,送你一句我的名言,詆毀別人只能加速自我的毀滅。」

    我掛斷了電話。那是唯一一通電話,我和史迪文不歡而散。

    半小時後,史迪文又打了回來:「我道歉。」

    我沒蹬鼻子上臉,也好言好語了:「風度,謹記你的風度,男人最迷人的就是風度不是嗎?」

    史迪文耍賴:「好啦好啦,誰還沒個小心眼兒的時候?」

    那不是唯一一次,但是是第一次,我不得不承認我和史迪文正在步入戀人的範疇。有嫉妒和被嫉妒,有反常,有失態,也有讓步。而後,包括在他扮演了若干種的迪斯尼角色之時,我們也一直在這範疇的邊緣掙扎,一腳在內,一腳在外。

    某一次,史迪文一衝動,在即將掛斷電話之前拜託道:「喂,讓我和厚福說說話行不行?」

    我一不小心:「那我們有言在先,你只准和他聊聊動畫片。」

    「這還用你說?我和他探討哲學不是對牛彈琴嗎?」

    但不巧,何翱這個時候被來勢洶洶的生理反應所控制:「媽媽,拉粑粑!」

    我只好先掛斷了電話。接著,何翱用了一分半鍾同生理反應作鬥爭。可就在這一分半鍾之內,我打了退堂鼓。而巧的是,史迪文和我不謀而合。我這廂打定了主意,等他再打過來,我會說「算了,還是算了吧」,而他卻從源頭就消滅了隱患,索性沒有再打過來。

    我們這樣不倫不類的關係,是我們的罪惡,倘若真會有不堪的後果,我們承擔便好。

    至於何翱,他大可不必來面對這樣的紛紛擾擾。爸爸這樣的概念,要麼便有血有肉,要麼就無影無形,殘像似的忽明忽滅,對他而言有百害而無一利。

    周綜維和鄭香宜的第二套婚紗照,在今日開拍。

    關于于小界,史迪文是防患於未然,早早給我定了性,他說避嫌,避嫌是你的首選。我不苟同,認為這二字未免太過言重了,但我附和了他,不必要的場合,我不會再白白參與其中。

    所以鄭香宜要我陪同她去拍照,被我給拒絕了。

    一天過半的時候,鄭香宜給我打來了電話:「表姐,我沒帶黑色bra!」

    「所以呢?」

    「所以拜託你給我送來一件,快快快,急用。」

    我推脫:「你打給表姨好了。」

    這時,秦媛走來。她才不理會我是不是正在通話中,高高在上:「下週二我有個專訪,要提前拍一組平面照,攝影師你幫我聯繫。」

    我只好先對付她:「喂,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吧?」

    秦媛要發威,末了忍了忍:「你和那個圈子不是有交情嗎?約個有頭有臉的攝影師不是舉手之勞嗎?專訪是毛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排的,每個細節我都要做到最好。」

    秦媛一走,我也只好對鄭香宜無奈道:「等我,半小時到。」

    令我意外的是,我避嫌避了半天,可人於小界根本沒在嘿攝匯。負責周綜維和鄭香宜婚紗照拍攝的,是名叫凱文的攝影師。

    鄭香宜穿上了黑色bra,接著拍攝。

    隨著閃光燈的忽閃,我也靈光乍閃了。我叫囂著「等等等等」,便衝進了鏡頭,將鄭香宜扭到了一邊:「鄭香宜,你給我講講看,黑色bra有什麼用?一會兒會有黑色bra搭配白襯衫的滿室春光嗎?」

    「沒有。」鄭香宜癟了癟嘴。

    「那你到底目的何在?」

    「綜維嘍,他一看不是於老闆親自上陣,興致大減,一邊卡嚓一邊談合作的計劃也泡湯了。他給於老闆打了電話,說不如晚上一塊兒用膳啊,於老闆大概是問到你了吧,他就讓我先把你召來再說。」

    我頓時胸悶。

    鄭香宜搖了搖我的手臂:「表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嘍。」

    我狠狠戳了鄭香宜的腦門兒:「周綜維釣魚,你是魚鉤,我是魚餌!」

    既然新郎新娘都興致乏乏,我也更不用謙謙有禮了。凱文一邊按快門,我就一邊圍著他嗡嗡:「凱文老師,下週二之前哪天方便啊……凱文老師,那我就大恩不言謝了……」

    這裡是於小界的地盤,他說來就來,無須徵兆。

    周綜維鼠目一閃:「於總!」

    我回過頭,和於小界面對面。

    我不給周綜維顏面,對於小界交代:「我替我的新任老闆約了你的金牌攝影師,不用給我友情價,我的新任老闆有的是錢。」

    我才拿上皮包,鄭香宜就在周綜維的教唆下張羅道:「表姐,留步留步,晚上咱們一塊兒用膳啊!」

    「不了,我還有事。」我是鐵了心了。

    於小界這時才開口,沒有一絲絲強求我的意味:「至少再留半小時好了。我可有日子沒做過這行了,你至少留下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有那兩下子。」

    我也不好太鐵面,默許了。

    於小界運用手掌攬著我的背,並不親暱,光明正大地將我攬向化妝間:「我有話和你說。」

    到了化妝間,他背對著我,開始更衣,一邊脫下襯衫一邊問道:「何荷,你在迴避我啊?」

    我別開眼:「沒有啊。」

    於小界套上t恤:「那就好。」

    周綜維在於小界的鏡頭下,迴光返照似的神采奕奕。他一邊和鄭香宜作恩愛狀,一邊闡述著珍貴木種的日益稀缺,以及因日益稀缺帶來的升值空間。

    於小界一言不發。他常常停頓,並不歸咎於周綜維的白目,而是源自他自身。他的每一次呈相都不盡如人意,眉頭這一蹙,就怎麼展也展不開了。他每讓周綜維和鄭香宜擺出一個姿勢,總會斷了下文,那二人就只好一直那麼擺著,直到兩腮抽筋。還有他的食指指關節,也生硬了似的,按幾下快門,就會不負重荷。

    我坐在一旁,有一剎那,看到了舊時的於小界。

    我看到了沉迷於此,卻又無法在此上出人頭地,為此而深深落寞的於小界。他少了三年前的執念,但和三年後的「於總」相比,這會兒的他的專注,無疑更栩栩如生。

    「喂,」我打斷了他。

    於小界扭過頭。

    我一時也沒有更好的對策,只好在臉旁擺出了一隻剪刀手。

    我的意圖有目共睹。於小界按下快門,為我拍下一張。

    這一張,光線不佳,姿勢造作,自然不會是傑作。但我的良苦用心,於小界不會白白浪費。他對我比了ok的手勢,再次投入拍攝時,不說如有天助,但重拾了六七分的功力是至少的。

    而後,我執意沒有和他們共進晚餐。

    於小界非但沒有強求我,還代我解圍。他賞光了周綜維的做東,應允和他們小兩口去共進三人晚餐。如此一來,周綜維也無須對我死纏爛打了。

    我還有未完的工作,於是又回去了瑞元。

    史迪文會站在瑞元樓下,根本與幻象無異。倒不是說他做不出這樣唐突的事來,而是這日復一日的,我接受了他的異國他鄉,也接受了那瘋長的思念,更慶幸於那不合禮數的瘋長的思念,有千山萬水的掩護。可如今他就這麼大變活人似的變了回來……

    瑞元樓下百米之外,便是密集的公交車站,這個時段像是微縮的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六級大風之下,人人埋頭,大同小異。

    只有史迪文,他面向瑞元而站,背對著我,正用手機當鏡子,撥弄著頭髮。有好一會兒了,他刀槍不入,更不要說旁人的側目,他昂首挺胸地照了又照,快要被自個兒迷倒了似的。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史迪文臭美可以臭得這麼理所應當,風雨無阻了。

    我緩緩逼向他,抻長了脖子,讓我的臉映在了他的手機屏幕之上。

    史迪文沒回頭:「喔,是人是鬼?」

    「你摸摸看啊。」

    史迪文回過頭,粗魯地在我臉上摸了兩把:「多穿兩件你也胖不到哪去,凍得像鬼一樣。」

    「回來也不說一聲。」我極力鎮定。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也不是什麼自由身。猴年馬月才有時間來找你,我做不了主,所以沒必要讓你苦苦等候不是嗎?」史迪文冠冕堂皇,「我這是為你好。」

    「嗯,你真的……好善解人意喲。」我半真半假地。

    「話說回來,你從外面回來,翹班了?」

    我一帶而過:「你去問問秦媛好了,我是翹班還是奉旨行事。」

    史迪文看了看表:「這個時間了還回來,還有事要做?」

    「嗯……」我沒出息地改變了主意,「倒也不是非做不可。」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了我們就去吃飯。」史迪文撓了撓額角,「你不認為小別重逢後,一個擁抱是基本的嗎?」

    我雙手插兜:「來呀。」

    史迪文被噎了一下,學著我,也將雙手插進兜裡,「你來。」

    「我不。」

    「就這一次。」史迪文勝券在握地。

    我計上心頭,佯裝不適,哎喲一聲直挺挺地向他的胸膛倒去。

    史迪文措手不及,蹭地掏出了雙手,穩住了我。就這樣,從動作層面上說,還是他先擁抱了我。

    史迪文咬牙切齒:「彫蟲小技。」

    這一天並不是尤其的冷,但演戲我一向會演。我和史迪文扎入人潮之中,時不時便被衝散。這一次他是斷然不會再主動,而我主動也總要有個說辭。我猛地將手插進他的兜裡:「嘖嘖,好凍手啊。」

    史迪文白了我一眼:「凍不凍臉啊?」

    我萌生了不詳的預感:「你要幹什麼?」

    史迪文一個壞笑,隨即毫不君子地挾住我的頭,將我的臉埋進了他的大衣。我頓時陷入了狼狽,像只小雞仔似的跌跌撞撞,任他宰割。

    吃飯吃到後半段,我食不知味。

    而那知味與不知味的分水嶺,是他史迪文的一句話。他問:「等下要不要去我家?」

    這樣的邀請是足以令我大傷腦筋的。

    史迪文兀自大快朵頤,由著我心理鬥爭,不聞不問。

    直到他風捲了殘雲,桌上的佳餚已寥寥無幾了,我才有了反敗為勝的妙計。我反問:「你想不想我去你家?」

    怎知,史迪文一招便化解:「想啊。是聽我的嗎?聽我的那這就買單了。」

    喬先生就在這時打來電話。

    史迪文的違心是明擺著的,可他還是在兩個回合之內就說了:好,方便,ok,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像征性地問:「什麼事?」

    史迪文最後吃了一口,乾脆地擦了擦嘴,爭分奪秒地買了單:「那邊三缺一,等我一個。」

    我掉下下巴,訕訕地隨在史迪文身後。

    月色正濃。我的惆悵勢不可擋,挖苦地:「八圈還是十六圈啊?祝你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史迪文在尋摸出租車了:「你不會以為是麻將吧?橋牌,是橋牌啊。」

    「那又怎樣?有多高級嗎?」我充滿了火藥味。

    史迪文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這時倒捨不得走了,字斟句酌,可話還是說得拗口:「何荷,男人為什麼要追求金錢?金錢本身毫無意義,他只是想養,他想養的女人。」

    我無言以對。這時候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史迪文所說的那個他想養的女人,是我,否則,這前言後語便沒有了邏輯可言。但我也無法忽略,在他的名下,還有一個妻子的存在。

    史迪文吻了我一下,很快,但也很結結實實:「今天別等我了。」

    最後一句話史迪文是在我耳邊說的:「我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沒興趣,倒是可以找個時間,把你脫個片甲不留。」

    我耳根子霎時間火熱。

    我接何翱回家時,何翱都昏昏欲睡了。

    我煽情:「媽媽今天鬼迷心竅了,厚福啊,你才是媽媽最重要的人啊。」

    厚福卻音調平平地:「媽媽,男朋友是誰?」

    「嗯……奶奶說的?」我無奈。

    「奶奶說,玩具是男朋友送的。男朋友是誰?」

    「你的句式是病句,男朋友之前,還須有個誰誰誰之類的定語,比如我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男朋友。哎,太深奧了是不是?」

    厚福卻開了竅似的:「送我玩具的,是我的男朋友?」

    我投降:「睡覺!馬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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