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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最後陪我跳支舞 文 / 小鬼兒兒兒

    鄭香宜行屍走肉般,被我安排著試了不下十套,性子倒還有,但香汗淋淋是免不了了。店員毫無微詞,禮貌地奉上紙巾。這樣的態度,那是多虧於家的身家支撐的。

    「讓她試試這套。」於小界點了點畫冊丫。

    杏色的及膝一片裙,效果極佳,膚白,腰線明朗,小腿即便不纖細,但也勻稱有致。我鼓掌,對於小界由衷讚歎:「我以為要選黑色,我以為要裹得嚴嚴實實……」

    於小界又翻回之前的某一頁,他剛剛在那頁上折了角,他說:「這套是你的。」

    我說不用了,我天然去雕飾就好。於小界了然我這臭脾氣是勉強不了,索性也不勉強我,逕直去出了血。我悄悄收好了收據,這筆錢,也要連同飯錢一併還他才是。

    臨走前,鄭香宜暈暈乎乎地走在前面,脫胎換骨後,頻頻同手同腳。我被於小界拖後,和他並肩立在了鏡子前媲。

    於小界對著鏡子裡的我說:「何荷,我有不好的預感。」

    「於小界,今天是party還是蛋包飯,依你。」

    「party。」於小界毫不猶豫。

    又是一片富人區,位處郊區,比不上於家的寸土寸金,但勝在開闊。派對在花園舉行,燈光熾烈,一舉兩得,一來夕陽西下後也形同白晝,二來還可抵禦微微寒意,不是泳池趴,可也有波*霸排骨精穿了比基尼來,玩兒到盡興時,還大呼好熱好熱。

    我對於小界介紹:「上次沒來得及好好介紹,鄭香宜,我表妹,一度是周綜維的青梅竹馬。」

    我再對鄭香宜介紹:「於小界,不光是嘿攝匯的大當家,還是於家的四公子,而在於家的交際圈兒裡,有周綜維的一席之地。什麼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說根本是世界之小,才無奇不有。」

    「今天有綜維的份兒嗎?」鄭香宜天人交戰。

    於小界拿了酒來,自顧自灌下:「我朋友的party,但我說話多多少少也是作數的。你們想有他的份兒嗎?想的話,他半小時之內就可以現身。不想的話,他現在現身我也可以讓他一分鐘之內消失。」

    這是第一次,於小界狂妄自大。

    「順其自然好了。」我做了主。

    我支走鄭香宜:「目前你還瘦身未果,節食不必在人前節,去吃吧,愛吃什麼吃什麼,切記三條,不吧唧嘴,不包圓兒,不打嗝。」

    才支走了鄭香宜,史迪文就發來了短信,區區五個字:急事,接電話。我才刪掉了短信,史迪文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你先把別人都處理好,再來處理我。」於小界調頭走掉。他灌酒灌得急,遲早一發不可收拾。

    我迅速接下電話:「什麼事?」

    「嗨,你在哪?」史迪文頗有情致。

    「北京。」

    「我是問北京的哪。」

    我警惕:「你在哪?」

    「何荷,你不是亞健康了嗎?不在家好好休息,莫非住院了?」

    我摀住額頭,原地轉磨磨:「史迪文,別告訴我你也回來了,別告訴我你是專程回來找我的,去我家了?你向公司請假了?還是天津方面over了?羅某人呢?你的water汪呢?」

    史迪文好言好語:「是,我是專程為你回來的,沒請假,擅自回來的,所以你最好配合我,找不到你,我明早就趕不回去,明早趕不回去,我可就露餡兒了。」

    「你……」我才要惡語相加,厚福便在我腹中擺擺手,說不似的。

    我歎氣:「有什麼話,等回天津再說。你先回去,我等『健康』了也馬上回去。」

    「真住院了?」

    「是是是,三甲醫院,豪華病房,爹媽膝前伺候,你安心地去吧。」

    「騙子。」突然地,史迪文翻了臉,句句凌厲,「何荷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不就是做個無痛嗎?還豪華病房?還爹媽伺候?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做了,還是沒做?做了的話,換到哪家醫院做的?你又給我這兒一個人裝大尾巴鷹呢是不是?你死要面子幹什麼?有了面子沒了命你值得嗎?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走道兒直打晃吧你?一腦袋栽茅坑兒裡都沒人扶扶你。說,你現在在哪?我他媽的……上你膝前伺候你去……行不行!」

    我不寒而慄:「你怎麼知道?」

    史迪文咆哮:「我怎麼不知道?你一老弱病殘孕那叫一個養生,什麼有營養吃什麼,你一老弱病殘孕那叫一個在意,工作上馬馬虎虎,怕就怕損耗真氣,好端端地你亞什麼健康啊!我碰碰運氣,多轉幾家醫院,什麼轉不出來?信不信由你,你那幾張沒交錢的單子,這會兒在我手上!」

    「我……」我沒了下文。

    「別你啊我啊的了,說,你是做了……還是沒做?」

    「沒做。」我低低地吼了回去。

    接下來,史迪文那邊斷線了似的死寂。我後來喂餵了兩聲,仍是死寂。再後來,史迪文一言未發地掛斷了電話。

    而下一秒,我的手機被於小界一把搶過。我就說過,他遲早會一發不可收拾。

    於小界擺出了投手的姿勢,將我的手機當作棒球,投出好一記漂亮的直線球。手機應聲落入游泳池。

    幾個比基尼咋呼了幾嗓子,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舞曲炸開,於小界一拽我,我便隨他扎入了舞池。他將我的雙手搭在他的頸後,而後他的雙手再鉗在我腰的兩側。別人都盛裝,只有他穿著工裝褲,我穿著西裝裙,別人都在搔首弄姿,振臂高呼,只有我們踩著jungle大跳慢三。於小界埋著頭,酒氣層層疊疊地呼到我的臉上:「說吧。」

    我才要撤回手臂,於小界就加大了力道:「就這麼說。最後陪我跳支舞,這要求不過分吧。」

    「對不起,我改變主意了。孩子,我要留下。」這次我斬釘截鐵。

    「留下孩子,你就沒有我了。」這是第一次,於小界威脅我。

    「於小界,對不起。論先來後到,她贏你一籌。論無可取代,她是唯一一個,而你是諸多好男人中的其中之一。論將來,誰也無法保證沒有了她,我們兩個就會愛到死去活來,我太複雜,你太優秀,也許將來我會愛你愛到死,可你對我失去了興趣,又也許我還是不會愛上你,而你氣不過,活活被氣死抑鬱而終,總之,這其中變數太多。」

    「好,那這就是最後一支舞了。」於小界的雙手改為環繞我的背。他偏過臉,將臉貼在我的髮鬢。

    我的手一下下撫摸著他的後頸。這個敗北的,被我害得陰晴不定的少年郎令我無比心酸,酸得像是掉在了青杏林裡。

    「你放眼看看吧,」我鼓勵他,「這會兒有多少女人在用眼神兒對我千刀萬剮,要取而代之。」

    於小界卻說:「飯錢不用還我了,算我賠償你的手機。」

    我應允:「好。」

    「會離開北京嗎?」

    「會離開。你該不會還要問我目的地在何方吧?」

    於小界又答非所問:「何荷,我說過,我家是做寶石生意的,我有三個哥哥,一個妹妹。不巧,我們兄妹幾人,都對生意上的事不感興趣。我們的父母答應給我們每人三年時間,如果我們可以小有作為,他們將不干涉,如果三年之後,我們還是庸庸碌碌,就要接手家中事務。我大哥失敗了,二哥期限將滿,三哥的經紀公司目前也凶多吉少,我還有兩年時間。只有妹妹,還在唸書。」

    「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不解。

    「多瞭解些我的事,你以後也好多想想我。」

    「好,」我好脾氣地,「兩年以後,我會搜索所有有關嘿攝匯的消息。」

    就這樣,於小界鬆開了我,結束了我們的最後一支舞。他脫掉襯衫和鞋子,穿著工裝褲,漂亮地躍入了游泳池。他就像一塊鮮美的肥肉,被丟入鱷魚池中,那些女人蜂擁而上。

    和於小界道別並不困難,我並不愛他,這樣的程度根本算不上愛。

    可遺憾還是有的,至少,那蛋包飯我無福和他享用了。這也是他故意地,對我的小小的報復,不然今天去大快朵頤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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