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友然是個粗獷的美男子,不刮鬍子的話,會有些返祖,刮了,便是歐美范兒的。他襯衫下胸肌發達,以我推測,還會有一叢叢的胸毛。
賀友然在毛睿的介紹下,也來宏利開了戶。可惜,我因傷缺席,他的開戶手續是找秦媛辦的。也就是說,本來會掉在我貝齒裡的肥肉,掉到了秦媛的血盆大口裡。
我視財如命,對毛睿直接道:「下不為例啊。」
毛睿不耐煩地擺擺手:「好啦好啦,這次他不過才入了一萬塊,賠光了下次找你。」
「烏鴉嘴。」這些紈褲子弟,個個不及於小界一根汗毛。
明擺著的了,秦媛的臉色鐵青和毛睿的不耐煩,是緊密相連的。可他倆到底有何貓膩,我這會兒也無意探究了。每個人都有擁有秘密的權力,沒有秘密的人,會像赤條條似的不堪一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我新鮮出爐的座右銘。
「看見姜助教了嗎?」
「看見了啊,今天又是黑絲襪呢。」毛睿一偏頭,對著我背後吹了聲口哨。
我回過頭,和姜絢麗四目相對。
姜絢麗一笑,還是舒淇式的招牌唇形。她先呼啦呼啦地請走了毛睿和賀友然,說今天的課在第三會議室,go,go,go。
隨後她坐在位子上,仰著頭,對我隻字不提史迪文,只提毛睿:「唉?你說他奇怪不奇怪?不像是衝你,也不像是衝我,那他這天天一寸光陰外加一寸金的這麼揮霍,是為什麼啊?」
姜絢麗不提史迪文,我自不會不打自招,就勢附和著她:「你也看出來了?可彼此彼此,我也看出來了但是看不透。」
「嘖嘖,」姜絢麗歎息,「我還當你會比我高招呢。」
我理虧,所以不論姜絢麗是不是話裡有話,我都沒底氣,索性走形式主義:「中午一塊兒吃飯啊。」
但是,姜絢麗有新意:「今兒中午不行了,我約了人了。」
到了中午,我隨著市場部的三兩同僚下去地下餐廳吃飯。
不遠處一桌,交易部的大部隊好不聒噪。汪水水被眾光棍兒包圍著,不像眾星捧月,因為在她的光芒下,他們連星星都不配做,儼然磚頭。坦白而言,汪水水有招蜂引蝶之功效是不假,但她眉目間並不妖氣,相反,眸子裡有股子無邪,如小溪般潺潺流淌。
史迪文也位列其中,但他是在邊兒上,和汪水水相隔三塊磚頭。
可即便相隔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男主角還是非他莫屬。狗血劇的劇情往往是女主被一圈龍套包圍,男主遠遠經過,二人相視,火花辟里啪啦。可他史迪文可沒那麼cool,他一向採用貼身肉搏的方式來hold住全場,即便不貼身,也得近身。遠遠地,他還不得百蟻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