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看蘇麥笑道:「你的心上人不會真的是他吧……」
蘇麥對我抿了一下嘴,「肯定不是他,一個粗俗的人,什麼都不懂,我的心上人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娘小時候都已經告訴過我是誰了………」
我有些奇怪了,她媽媽在她小時候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的心上人長什麼摸樣都已經算出來,難道她媽會卜卦還是會推紫薇斗數?
我想想就覺的有些不可思議,以為蘇麥對我說的是一個笑話,我也沒有太在意,老蘇乾脆在船頭坐下了,他好像一點都不緊張,不怕在他的船上出了人命之類。|
一聲怒吼聲傳了過來,兩個人竟然沒有想我想像的那樣,只是對面著一起吼了出來,難道是比誰的聲音大,還是誰能喊的聲音長?
兩個人的嘴都快要接觸在一起了,但是還在不斷的吼著,這個瘦猴的肺活量應該沒有啊濮的肺活量大,二十多秒以後,明顯的聲音就低了下來,但是啊濮的聲音還再連綿不絕。
終於那個長的好像是猴子一樣的人敗下了陣來,停下了聲音,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的空氣,而啊濮臉不紅氣不喘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笑著說了一句蛋語。
語氣裡面儘是嘲諷,好像是猴子一樣的人由些惱羞成怒了,「才一樣你有什麼,來比試比試三蜒……」
三蜒這詞語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三蜒這個詞,蘇麥立刻應該是怕我聽不懂,對我說道:「三蜒就是三種我們蛋民的技能,一個就是魚蜒,就是撒網打漁,啊濮肯定是要輸了,我們這裡的人基本上都不是打漁,都是潛入到海底去捕魚的……」
果然,有人從後面的船上扔過來兩坨用繩子繫在一起的漁網,猴子很快把漁網分開,一把扔給了啊濮一坨。
接著他飛快的把漁網上面的繩子拉了起來,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戴,提起了漁網就向船邊兒上走了過去。
他們的眼睛都很厲害,能看到深水下面的魚群,甚至他們有時候能看到七八米深處的魚在游動,我是看不出來。
猴子剛剛走到了海邊兒上,手忽然間把漁網拋了出去,漁網在空中轉了幾圈,網口變成了一個圓形。
我雖然不知道撒網撒成什麼摸樣才算是合格,但是這一次的網撒的我這個外行都忍不住想叫漂亮,啊濮也不甘示弱,他提起了另外的網來,先是看了看瘦猴,然後也學著他的樣子,忽然間把手裡面的網扔了出去。
不過他的網在空中糾纏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橢圓型,接著一聲呼啦的聲音,漁網直接掉進了水裡面去了。
漁網都飛快的下沉了下去,也很快的被他們兩個拉了起來,第一網下去,兩個人都沒有太多的收穫,這漁網裡面只是有一些小魚而已。
這猴子一樣的男人看了看啊濮的漁網,輕蔑的笑了笑,手上的繩子放長了很多,先是在船邊兒上站著,看了看,忽然間直接把手上的漁網撒了出去,這一次的漁網撒的很遠,漁網底部的錫塊讓漁網快速的沉了下去,最後手上的繩子基本上都放完的時候,這傢伙猛然間跳了一下,站在了船的邊緣部分,雙臂不斷的交叉著,快速的把繩子拉了出來,
相反啊濮他就很是隨意的就把漁網撒了出去,動作也不向這人那麼的流暢,蘇麥說的很對,他們應該基本上不用漁網打漁,我一個外行人都能看的出來。
很快啊濮的漁網快速的拉了出來,還和剛才的收成差不多,也就是幾條小魚,一條比手掌大的魚都沒有打到。
相反,猴子男人慢慢的開始拉網起來,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跟剛才的大開大合簡直是兩個極端,就在漁網的上端露出來的時候,他忽然間嘿的叫了一聲,從船上跳了下來吃力的拉動著漁網。
整個漁網裡面全都是魚,大的小的,甚至裡面還能看見八爪魚還有螃蟹的蹤跡。
張的好像是猴子一樣的男人笑了起來,「怎麼樣?還要比嗎?還要比什麼,我知道采生蠔我比不過你,算你贏,採珠來嗎?」
啊濮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這一次他輸的不虧,別人肯定是經常用漁網打漁,而自己這一支蛋民基本上都是潛水采蠔,和潛水捕魚,基本上不用漁網打漁,所以他輸的不冤枉。
「哈哈哈哈……好,我們各自應了一局,採珠,就比這個,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比的過我……」啊濮笑了一聽說採珠立刻又興奮了起來。他把手上的漁網往地上一扔說道:「正好,早上起來,我阿爸採了三個大扇貝,我弄過來,三個你隨便挑上一個,看誰先採到珍珠……」
我對這個採珠也很是好奇,因為沒有見過,還沒有等我問,蘇麥就小聲的對我說道:「就是有大貝殼,從外形上先看看,判斷裡面有沒有珍珠,然後再看珍珠的大小,還有打開貝殼的方法,如果是不傷貝殼取珠的人,只最好。
我點了點頭,對蘇麥又說道:「如果是那個猴子贏了,你說他要搶親的話,啊濮還會攔嗎?」
蘇麥笑了笑說道:「如果啊濮輸了,他肯定就不會阻攔了,我們蛋家人的規矩就是這樣……」
我點了點頭。
很快三個很大的貝殼就被搬到了這個船上面,其中有一個我能看出來,應該是珍珠貝,其他的兩個上面都長著應該是珊瑚類的東西,根本看不清楚。
啊濮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起了那把刀來,而啊吳的兒子的手上也提著一把和啊濮手上的刀樣式差不多的刀來。
啊濮站在了邊兒上,指著地上的貝殼對他的對手說道:「你是遠來是客,你先挑……」
長得好像是猴子一樣的男人笑了笑,他倒是沒有客氣,蹲在了地上,眼睛不住的向這三個上面掃過來掃過去。
他的眉頭忽然間皺了起來,慢慢的把其中的一個上面亂七八招東西清理了起來,啊濮笑了笑,直接把抱起了那個巨大的珍珠貝,往後面退了幾步,雙膝跪在了地上。
把刀咬在了嘴裡面,他的雙手先是搓動了幾下,接著把刀拿在了手中,慢慢的向這巨大的珍珠貝的外殼上面,用刀面一下一下輕輕地刮了起來。
他一邊兒刮嘴裡面還唸唸有詞,當然,他念到的東西,我是一句都聽不清楚,也聽不懂,應該還是蛋話。
刀子掛在了珍珠貝外面巨大的殼上面,響起了一聲聲單調的聲音,啊濮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只是一遍一遍兒慢慢的重複著動作,重複著語言。
我有些奇怪,拉了拉蘇麥的衣角,她小聲的說道:「別說話,啊濮正在唱垚,唱這個這個貝殼自己就會打開的,你取了珍珠以後也不傷害到貝的性命,就可以放生了。」
蘇麥小聲的說完以後又說道:「最好不好說話了,免得影響到啊濮……」
我點了點頭,又向前面看了過去,啊濮還在不斷,但是啊吳的兒子好像是呆了一樣,他手上雖然抱著那個巨大的好像是礁石一樣的東西,但是眼睛裡面全部都是狂熱,他把手裡面的東西看了又看,我看他恨不得直接把東西打開來都……」
啊濮手中的貝殼終於有反應了,我看見貝殼的上面輕輕的往外冒出了泡沫,接著微微的一陣顫抖,一條縫隙從緊閉的兩片貝殼中露了出來。
啊濮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還是不斷的弄著,不斷的把手裡面的刀面在貝殼上面不住的刮著,輕輕的,一遍又一遍兒……
我想啊濮用刀面刮的肯定是貝殼的癢癢肉,要不然怎麼會開呢!我倍感神奇,勞動人民的智慧真的是無限的,隨著貝殼越張越大,越張越大,可以看見裡面雪白的肉了。
就在這時候啊濮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快速的在裡面掃了一眼,手伸向了蚌肉的裡面,輕輕的一撈,接著他的手閃電一樣的縮了回來,手剛剛縮回來。珍珠貝的兩片殼就狠狠的合在了一起,發出啪的一聲響聲。
啊濮的手上多了一個黑色的珍珠,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他站了起來,面對著對面還在扶著石頭一樣東西的對手笑道:「你還要多久,多久才能採出來?」
猴一樣的男人忽然間抬起了頭,「我可以認輸,你能不能把這倆賣給我……我出錢……我也不再來說娶蘇麥的話……」
啊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