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跳到了甲板上面,和蘇老頭快速的說了起來,這個人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我看見
蘇老頭手上的傢伙放了下來,掛在了船的邊緣上面了。|
蘇麥也慢慢的向我的身邊兒走了過來,站在了我的身邊兒,「沒有什麼事兒,他們也是蛋民……」
我點了點頭,對蘇麥笑了笑,我又看見了她的手,說實在的,我真的很想幫忙把她的手弄好,但是如果要弄好的,蘇麥必須要犧牲很多,而且我怕我說出來,她還會以為我是騙她,或者當我是流氓。
剛剛要下到船艙的時候,剛才跳上船的人忽然間叫了起來,「靚仔……」一口粵語腔的普通話就叫了出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人對我擠了擠眼,蘇老頭彷彿很著急一樣,對那人也用普通話說了起來,「啊吳,不關他的事,他只是一個客……」
看來蘇老頭給這個人還很熟悉,但是剛才為什麼還如臨大敵一樣呢!我心裡面正疑惑,這個叫啊吳的人笑了笑:「阿蘇,我能看的出來他不是我們的人,就是問一下,你怎麼這麼緊張,我今天來是有事兒的……」
蘇老頭白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事兒你快說……」
也就是這時候,一陣陣嘩啦嘩啦的水聲響了起來,一個黝黑的身影好像是竄出水面的海豚一樣,從水中竄了出來,雙手扒住了船的邊緣,一個翻身,牢牢的站在了船的甲板上面。
是啊濮,他的嘴上竟然還咬著一把微微有些彎的刀,在船的甲板上站穩以後,他把最裡面的刀拿在了手中回頭對蘇麥叫了一聲,應該是問蘇麥著什麼。
蘇麥搖了搖頭,這個叫啊濮的人臉上的神情才放鬆了下來,接著啊濮就向蘇老頭的身邊站了過去,虎視眈眈的看著對面的那個叫啊吳的人。
「啊吳,你有什麼事兒就說……天也不早了,我們都要開始打晚魚了……」蘇老頭對這對面的啊吳說道。
他笑了起來,「當然是好事兒……」啊吳看了一眼我,然後又看了一眼渾身還在滴水的啊濮說道「我的兒子看上你的女兒了,你把你的女兒嫁給我兒子,我給你五條船當彩禮……」
我對這個船沒有什麼概念,在蛋民的概念裡面,船就是房子,一條船就相當於一棟房子的概念了,當然這我當時是不知道的,這個啊吳開出的條件顯然是極為豐厚了,五套房子的彩禮,這在蛋民中基本上是沒有,在蘇老頭這一支蛋民裡面,最多也就是一條船作為彩禮就了不起了。
他們說的都是普通話,我想這個叫啊濮的傢伙肯定是聽不懂,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敢聽的懂,他把手裡的刀舉了起來,蛋語快速的從他的嘴裡面吆喝了出來。
蘇老頭一把攔住了憤怒不已的啊濮,「急什麼……」
啊濮好像對蘇老頭很是尊敬,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把刀又放了下來,接著就看見蘇老頭對著啊吳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這事兒,我現在做不了主了,她媽媽臨死的時候要我答應,女兒的婚事她自己決定,所以你給我說沒有用,你給她說吧!如果她要同意,我也沒有什麼意見,而且五條船,我不用,但是蘇麥不願意,你就是有一百條船,我也不會強迫蘇麥的……」
蘇老頭說的真切,這個叫啊吳的人愣了一下,他可能沒有想過蘇老頭會這麼說,他乾笑了一下,把目光轉到了蘇麥的身上。
我這時候注意到啊濮臉上的神情忽然間輕鬆了下來,他忽然間拽掉了在腰間的一個皮子,把刀插了進去。
啊吳慢慢的得向前面走了兩步,先是笑了笑,然後問蘇麥說道:「蘇麥,你願意不願意嫁給我的兒子,我給你五條船當彩禮……」
蘇麥也對他笑了一下:「呵呵,我連你兒子的面都沒有見過,就因為你給五條船我就嫁給他?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這個啊吳顯然有些不死心,又說道:「這個,你要是嫌船少的話,我可以你阿爸十條船,十條船……我知道你們這裡的姑娘最多也就是條船,我兒子你是見過的,去年在過節的時候,幾支人圍在一起,其中那個長的最漂亮的就是我的兒子……」
而且他對著蘇麥放在口袋裡面的手看了兩眼,眉毛還挑了一下,可能是意思蘇麥是一個殘疾這樣的話。
我感覺蘇麥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我以為蘇麥是氣的,正要向她臉上看過去的時候,忽然間蘇麥發出了一陣銀鈴一樣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最漂亮,如果說吳小天是最漂亮的,我真的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男人,你是長輩,我本來不應該多說什麼的,但是我現在實在是忍不住了,我是一個人,而且是有一個正常思想的人,不是一個動物,或者是一個物品,你出十條,一百條還是一萬條船跟我都沒有關係,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兒子的……」
啊吳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丟……你以為你是一個什麼人,除了臉白一點有什麼好的,手他媽還是個殘廢…………」
他一見蘇麥不答應,嘴裡面竟然說出了這樣的污言穢語了。
但是沒有等我說話,啊濮就衝了上去,一嘴蛋話就說了出來,雖然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但是我知道他說的肯定是罵人的話,而且是很難聽的話,因為對面的啊吳的臉都已經綠了。
我看的出來,兩個人都惱火的人,就好像是兩個汽油桶一樣,就差最後的一個火星,雖然我吃了這個叫啊濮的傢伙采上來的生蠔,但是我對這個傢伙也沒有什麼好印象,我巴不得他們打起來。
就在這時候,船鏈接在一起的板子上面,一個長得好像是沒有發育好的猴子一樣的人快速的走了過來,這傢伙說的可是一口正宗的廣東普通話了,「爸,不要跟他們廢話了,我看直接把她搶回去就行了,反正我們祖上也有這樣的規矩……」
為什麼說這個人長的好像是猴子呢,他頭上的頭髮很是稀少,而且黃巴巴的,下巴上還留著一撮小小的鬍子。精瘦的臉顯得眼睛更加的巨大了。
啊濮向這個好像是猴子一樣的人看了過去,嘴裡面屋裡哇啦的叫著什麼,顯然也不是什麼好話,就在這時候,啊吳一把抓住了分身的啊濮的手臂,狠狠的一拉,就把他拉了一惡搞趔趄,這個瘦猴在板子上跳了一下,用反彈的力量,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落在了甲板上面,順勢一滾,正好滾到了啊濮的腳下,接著他雙手抓住了啊濮的手臂,雙腳蹬在了他的胸前,彎曲的雙腿猛然間發力,可憐啊濮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身體就騰空而起,直接向水裡面鑽了進去。
蘇老頭一直都沒有吭聲,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默默的坐在了船頭,把放在甲板上面的一個巨大的玻璃茶杯拿了起來,裡面的乾燥菊花都已經被泡開,他打開了瓶子的蓋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喉嚨上的喉結不住的湧動著。
瘦猴從地上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蘇麥,不要躲了,你出來,今天就跟我走,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我知道你的手是殘疾的,以後我不會讓你干一點的活兒的,那個還有,我們家很有錢,以後也不會讓你受苦的,總比在你爹這條破船上好吧!
我把想說話的蘇麥拉到了我的背後,我笑了起來,「蘇麥不會嫁給你的,她已經有心上人了,我看你還是回去吧!還有不要動搶人的念頭哦!」
蘇麥在我的身後小聲的說道:「他們是蛋民的另外的一支,我們流傳下來基本上都是自己下海捕魚,他們都是用漁網的,他們基本上都已經快要脫離了我們的這種生活了,他們在岸上住的,他們基本上現在都不算是蛋民了,我才不要嫁到哪裡去……」
長的好像是猴子一樣的男人咯咯的笑了起來,「有心上人?誰?是不是你?」他對我說道。
我還沒有說話,一個黑影從水中又翻了上來,還帶起了一片的水花,直接向兩父子的身上澆了過去,水幕過後,父子兩個人的身上就濕透了,啊濮手上提著怪摸樣的刀就站在甲板上面。
他的腳正在不住的蠕動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忽然間他的刀舉了起來,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我就是蘇麥的心上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帶走蘇麥的……」
這個好像是猴子一樣的人咯咯咯的又笑了起來,「你就是蘇麥的心上人?哈哈哈,落水狗,你是不是屬黃魚的,腦袋裡面有石頭,還想進海裡面是嗎?」
啊濮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啊……」他舉起了手上的刀向他們衝了過去。
「啊濮,你不要怪我哦,是你先拿刀動的手,大家都看著呢!傷了你就不要怪我了……」瘦猴顯然很是興奮,擺起了架子,對啊濮大聲的吆喝道,眉宇間忽然間流露出一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