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實際上很是凶險,如果花格襯衫不是被我這一句吼聲弄的愣了一下,我絕對不可能得手。
頭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胸前,我也感覺自己的頭上一陣的難受,花格襯衫被我撞到在地上了,但是他倒地的時候,手上的手盔也在我的身上戳了一下。
手臂上頓時感覺一陣濕潤,我沒有繼續纏鬥下去,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向遠處更深的草叢裡面跑了進去。
後面反應過來的人也緊跟著我的腳步向我逃去的方向追了過來。我聽到耳朵邊兒上的風聲在呼呼作響,甚至還聽到了花格襯衫叫罵的聲音。
腳下好像是生了風一樣,這裡的草越往裡面走就越深,最後甚至比我的人還要高出很多,但是後面追我的腳步聲,撥開荒草的聲音還在不斷的繼續著,沒有一絲絲的遲疑,我還是繼續狂奔著。
不知道跑了過久,也許有十分鐘,也或許才過去幾分鐘而已,這一片草過後四周忽然間黑了起來,我定眼一看,這裡是一片茂密稀疏的樹林。
這天黑了很多,這時候進這樹林中,說實在的,我真的有些膽怯,但是後面的人眼看就要追上來,如果我不進到樹林裡面,被他們抓住的話,後果肯定……
就在我猶豫不定的時候,遠處忽然間傳來一個聲音,「大哥,他在那裡,看見他了……」
我回頭一看,一個模糊的人正抬手,指向我這個方向,我心一橫,看了看眼前漆黑的樹林,一頭就鑽了進去。
這裡面黑的很,基本上是伸手不見五指,我沒有往裡面跑多遠,只有十來米,然後就折了個方向。
我估計這些人在這麼黑的晚上肯定不會進到林子裡面的。
我靜靜的爬在一棵樹的旁邊,眼睛卻一直盯著我鑽進林子的地方。
那些人很快就到了林子的旁邊,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些人在林子前停了一下,為首的花格襯衫對著我進去的林子狠狠的吆喝了兩句,接著就狠狠的一腳踹在樹上面。
「操,別讓我下次看見你,要是讓我看見你,我一定廢了你……」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響,等這些人走了以後,我在作下山的準備。
這些人罵罵咧咧一陣,終於走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的坐在了地上面。然後合計著這一件事情,現在我就是想找阿華也找不到,回去找小五,但是怕出事情,到時候連累偉哥和小五。但是現在我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去哪裡……
那些人漸漸的走遠了,消失在了遠處的草叢裡面,我看了很久,覺的這些人真的是走遠了,這才從樹林裡面悄悄的走了出來,慢慢的向遠處走了過去。
沒有和這些人走一樣的路線,他們沿著樹林向左走了,我沿著樹林向右走了,隨手在樹林裡面折了一段樹枝,握在我的手裡面,心裡面才有些踏實,我忽然間覺的剛才不應該把手裡的砍刀丟掉,如果沒有丟掉的話,剛才遇見花格襯衫,我絕對就不會那麼的狼狽。
但也許蛇頭的話也是對的,萬一遇見了警察,看到我手裡的傢伙,肯定會有事情的。
沿著樹林走了很久,我一個人也沒有遇到,我忽然間想起了花格襯衫,才知道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這麼沒有道理的事情。
遠處還能看見螢火蟲在不住的飛舞,面前的荒草叢忽然到了盡頭,但是這好像是一個陡坡,下面落差很大,大約有五六米的距離。
下面黑乎乎的肯能是公路,我慢慢的從這坡上下去,腳落到地下的時候,可以確定這的確是柏油馬路。
到了路上我頓時不再擔心了,在路上走,肯定就能遇到車,就能進城裡面,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我沿著公路隨便朝了一個方向就走了,走了很久的時間,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更不要說是車了,我摸了摸口袋,手機還在裡面,我看了看,阿華的名字排在最前面,合計了一下,我還是決定給阿華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沒有人接,我搖了搖頭,把電話放在了口袋裡面,心裡面想,可能是因為阿華有事情,要不等天亮了再打。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的身後忽然間傳來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音,我頓時精神起來,肯定是有車從這裡過去,如果能攔到車,到城裡的話,就能少走多少的路。
車子開的並不快,走進的時候我隱約感覺這車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等我看清楚司機的臉的時候,我心裡面咯登了一下。
是剛才在帆布棚裡面美麗姐身邊兒的跟班。
他看見我攔住了路,從車窗裡面探出半個頭出來,「喂,你幹什麼?快讓開!」
我看了看後面,美麗姐嘴上正叼著一根煙,另外一個跟班從副駕駛打開了車門,站在了馬路上面。
「你幹什麼?找死是不是?」
我看了看這兩個人,還好天比較黑,他們沒有看清楚我的樣子,我趕快裝作是燈光刺眼,用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臉,並且往路邊靠了靠,把馬路讓了出來。
這兩個人罵了兩句,又轉進了車裡面,車子很快就從我的面前過去去了,在車身過去的那一瞬間我放下了手臂,看見裡面的美麗姐,她也向我看了一眼。
車子掀起了一小陣的氣浪,把我身上的衣服掀起了一下,我目送這車子慢慢的離開,也向這個方向走了過去。
沒有走上幾步,這車子忽然間停了下來,剛剛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打開車門下來衝我吆喝道:「你……快點過來,美麗姐找你有事兒……」
我愣了一下,從他的說話的語氣中,我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惡意出來,快步向前面走了幾步,快走到車門前的時候,這人把後面的車門打開。我向裡面看了看,美麗姐正把煙頭扔從另外一個車窗扔出去。
鑽進了車廂裡面,裡面的冷氣讓我打了個哆嗦,身上被手盔弄出的傷口又疼了起來,我微微的呻吟了一聲,慢慢的向受傷的地方看了過去。
撩開衣服,四個不大不小的圓孔正在肋下,現在已經不流血了,但是一坐下以後,剛剛結痂的傷口又破裂了。
「你受傷了?」美麗姐忽然間問道。
我扭了扭臉,看了她一眼道:「嗯,剛才被人弄出來的……」
「你是阿華的人,跟阿華多久了,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啊?」
我搖了搖頭:「我……我沒有跟阿華混,我是跟偉哥混的……這兩天找阿華避避風……」
美麗姐忽然間笑了起來:「你犯了什麼事情,還需要來這避避風,這裡可是更不安全,流動賭場,一點都不太平,還不如去地下賭場安全……」
「我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但是偉哥說讓我來這避避風,我就來了,其他的我也不懂……」
「給……」美麗姐往後面摸了摸,摸出一個黑色的小包出來,她拉包的拉鏈,裡面露出一些藥出來,有雲南白藥的噴劑,還有一些紗布之類的東西。
只見她拿起雲南白藥噴劑就要向我肋下的傷口噴過來,我有些不適應,趕快閃了閃。
美麗姐忽然間笑了起來:「你個小p孩子,沒有女人給你上過藥嗎?你閃什麼閃?還怕我佔你便宜麼?」
我的臉忽的一下紅了起來,活到現在,說實在的只接觸過麗麗一個女孩,其他陌生的女性接靠近我,我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吆……吆吆……臉都紅了,你不會還沒有碰過女人吧?」
美麗姐的話讓我的臉更紅了,我忽然感覺到無比的窘迫,還不如出去真刀真槍的和剛才那個穿花格襯衫的火線狠狠的拼上一把來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