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野路好像只是把野草清理了一下,我坐在擁擠的車廂裡面,頓時好像進了蹦蹦床一樣,不住的上下跳動著,不時頭還會撞在上面的車頂上。
「阿華能跟上來嗎?」
我吼叫著問蛇頭,雖然聲音很大,但是被顛簸弄的說話斷斷續續的,但是好在蛇頭理解了,他衝我也斷斷續續的說道:「能,他能趕上來……」
前面的車還在不斷的向前面開著,過了一個大坑後,是一個陡坡,金盃車沒有減速,一頭紮了下去,我頓時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好像是第一次坐電梯一樣的失重感覺讓我不自覺想深深的呼吸。
我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對抗這些劇烈的顛簸,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車子快要把我甩出去了,我一把抓住了車子開著的玻璃窗戶上面。
「砰……」一聲響聲過後,車子上了平緩的路上,雖然這一段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就這麼一會兒,我感覺我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被顛的要散了架子一樣。
這金盃車在路上行駛了一會,前面是一個拐彎,開車的小弟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盤。讓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差點從這車廂裡面衝出去。
前面的車忽然間停了下來,我們的金盃車也停了下來,更有遠處的車掉頭回來向山上開了過來。
也有人從車上面下來,直接就向這荒山四下奔散了,我有些明白不過來,但是看這些人慌張的樣子,就知道前面一定是出事情了。
果然,遠處隱隱約約的見一陣警笛聲音,模糊的看見紅白藍的車燈在不住的閃爍著,蛇頭拉了一下我說:「把傢伙全都扔了,往山上跑,大浪,你慢慢的把車開過去,等下你知道該這麼說麼?」
開金盃車的司機笑了一下,「放心吧蛇哥,輕車路熟……可別忘記把我弄出來啊……」
金盃車上的人全部都下了車,向遠處的荒草裡面跑進去,我看見其他的車子有的也向這荒草裡面開進去,我不禁搖了搖頭,這荒山上面,草有兩尺來高,而且又是晚上,一個不小心,車就會掉到山溝裡面,到時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我跟著蛇頭向山上跑的時候,餘光中,我看見美麗姐的身影閃動了一下也進了草叢裡面。
對於這個女人我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剛才的一幕還在我的腦海中浮現,甚至手上還有種莫名其妙的滑膩。
警笛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們慌亂的在這荒草中亂竄著,好像是一個無頭的蒼蠅一樣,等我覺的不對勁兒的時候,我已經和蛇頭他們失散了。
在左邊的草叢裡面傳出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我連忙跑了過去,這裡的荒草比其他的地方高很多。
我用手分開了面前的荒草,正當想往裡面看的時候,接著微弱的光線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他看見我也是冷了一下,接著就一拳就搗在了我的臉上。
被這一拳搗的有些發暈,我沒有反應過來,腳下踉蹌了兩下不知道絆倒什麼東西就摔到在了地上。
是穿畫格襯衫的人,剛才在帆布棚裡面的人,但是我並沒有得罪他什麼啊!為什麼他會打我呢?
「我靠,你幹什麼?」
我罵了一句,摀住臉從地上摸索的站起來,但是還沒有等我站好,腰上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腳,我頓時感覺自己的呼吸窒息了一下。
這下我真的火了,「剛才那一下可以說成是猛的被嚇一跳,但是這一下絕對是故意的,我從地上爬了起來,頓時一股熱流從我的胸口傳到了腦門裡面,站穩了身體立刻就向他叫罵道:「**比啊……」
不但叫罵,我已經向他撲了上去,短短的幾天的時間,我竟然蛻變了,從一個膽小懦弱的人變成了身上帶這一絲絲痞性的人。
剛走了兩步,這草叢裡面就湧出五六個人出來,團團把我圍住,我愣了一下,對方雖然有五六個人,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害怕,如果現在害怕了,這一輩自己的都休想再站起來。
「小子,你罵誰呢?」
花格襯衫點了一根煙,向我得意的叫道。從他的口氣中可以聽到一股盛氣凌人的感覺,甚至可以說裡面帶著一點點的蔑視。
「我罵你呢!就罵你個王八蛋,有種出來練練……」
花格襯衫聽到我的話更是笑出來。「脾氣還不小,聽說是阿華新收的小弟?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他說話的時候,把煙狠狠的扔在了草叢裡面,紅色的煙頭化成一道流星,在地上蹦了兩蹦,迸出一股火星出來。
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在他扔煙頭的時候,我就已經向他衝了過去,一手向他的衣服上面抓去,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向他的臉上砸了上去。
雖然說我的拳頭是向他的臉上砸過去,但是實際上這是虛招,小五交給我的,最基本的,打封眼,也就是說迅速的打出去兩拳,分別打在對方的左右眼上面,把他的視覺全部都封了,那對方看不見東西就只能任由你宰割了。
左手不斷的向前伸著,雖然好像是要想他的衣領上面抓過去,但是實際在離他的身體不遠的地方,我的手已經變成了拳頭。
他的臉微微的一偏,躲過了我左手的拳頭,但是右手的拳頭卻接踵而至,狠狠的錘在了他的臉上面,接著撤回的左手正要揮出去,但是周圍的人已經湧了上來。
我身上挨了幾腳,兩個孔武有力的人已經抓住了我的兩個手臂,腿彎上面也挨了兩腳,忍不住跪在了這草地上。
「呸……」花格襯衫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十分的暴怒,剛才冷不丁的被我偷襲到,好像是讓他在他的手下面前失了面子,在他的手下把我制服以後,他狂風驟雨一樣胡亂的揍著我。
雖然我在拚命的掙扎,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雙手被反剪到了背後,稍微掙扎上一下就是鑽心一樣的疼痛。
花格襯衫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臉:「靚仔?你好**啊!在這一片敢動我的人沒有幾個,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我不想放狠話,我知道這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的心裡面正在不斷的合計著,看怎麼樣才能從這裡脫身。底下了頭,我不再和他的目光對視,裝作屈服了一樣。
「小子?我知道你是阿華的手下,但是我要了你的命,他可是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你知道麼?」
我也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好,你要弄死我,可以,但是你也要我死個明白,讓我死個明白,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為什麼你要三番五次的找我的麻煩?」
「哈哈哈哈哈哈……」花格襯衫笑了起來,「找你的麻煩,我可是沒有那閒心!好,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你還記得剛才你動的那個女人嗎?老子喜歡他,任何接近他的男人,老子都要做掉,更何況你還摸了她……」
花格襯衫笑了笑:「要說得罪我,就怪你時運不濟,你摸誰都行,但是今天你摸了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花格襯衫的話讓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剛才那個叫美麗的女人,我真的不是故意摸的,但是我給他這種人解釋有用麼?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看來是我時運不濟,你還等什麼?動手吧……」
其實在他給我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暗暗的把一直跪在地上的腿慢慢的收了回來,一條腿跪在地上,另外一條腿彎曲著踩在地上。
花格襯衫從一個手下的手裡面接過一個手盔慢慢的套在了手上,他一邊兒套上,一邊兒向兩個小弟示意把我的身體壓牢牢的壓住。
我抬起頭看著他縮回去的手臂,手盔上的尖刺正在猙獰的朝向我,就在他的手要向我頭上搗過來的時候,我猛的喊了一聲,「警察……」
抓住我手臂的人被我的這一聲弄的猛地緊張了一下,抓住我手臂的手也鬆了一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向前猛的一衝,掙脫了手臂,頭狠狠的向花格襯衫的懷裡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