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一座風光大葬的墓挖開,那還真不是一點時間就能完成的啊。|三八文學雖然那墓還是新墳,但是難度也挺大的。我在一旁,低聲唸經,這樣的夜裡也是能基本聽見的。這麼念著口都渴了,喝了好幾次水了,他們那邊才完工。土下露出了那華麗麗的棺槨。
看著堂弟拿著一根鋼釬插入那棺材中,我的經文就這麼停了下來,冒出了一句話道:「我們是在犯罪呢。」
堂弟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說道:「念你的經吧,要坐牢我頂著了。反正又不是沒進去過。」
表弟用那帶著泥的手擦過了臉頰,道:「放心,我和你一起動手的,到時候,我們兩一起去坐牢,也有個照應啊。」
堂弟對他一笑,棺槨嘎的一聲已經被撬開了。堂弟也是經常接觸棺材的,所以撬棺材也有著技巧,棺材沒有一點缺損的地方。
他在推開棺蓋前說道:「姐,遞下鏡子給我。」
我連忙從一旁的車子上拿過了他們下午買的一塊圓形的鏡子,遞了過去。
堂弟說道:「這樣被封魂的屍,最好別正眼看,用鏡子反光看能擋住怨氣什麼的。就算他的眼睛是睜開的,也看不到我們。」
遞過鏡子,我也背過身去了。我可不想看到那裡面的情形啊。總覺得自己現在是在犯罪啊!我一個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小公主,竟然也會做出這種犯罪進大牢的事情。
月亮很明亮,前面的景色很漂亮,身後是滴滴咚咚的聲音,就這麼折騰了十幾分鐘之後,就聽到了棺蓋被重新蓋上的聲音。最後封了土。
堂弟喊著:「姐,走了。」只是這一次,堂弟沒有上表弟的車子,而是主動給我當了司機。而表弟也接到了任務,送老鍾回家。
我們的車子不久之後,就分開了。車上,堂弟將那個盒子放在了車子前面的檯子上,說道:「姐,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那書裡會寫什麼嗎?」
「不好奇,反正看了我也不一定懂,就算看懂了,我也不一會能學會。就算我學要學習,我有可能再學習的過程中被小鬼咬死。」
「我是不是我堂姐啊?我怎麼聽著這都不想是純陽命該說出來的話呢?純陽命的人心性高,脾氣強,簡單的說就是不服輸,別人能做到的,她絕對會努力做到。|三八文學」
「那是因為我比你冷靜,我能清楚分析事情。就算我是純陽命,我也知道我為什麼而活。」我只為我的女兒,而不是那該死的道法。
堂弟一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要說話的好。省得吵架啊。
車子漸漸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本來就已經很晚了,而且今天也很累,可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我的心裡一直想著很多東西。
想著堂弟的將來。也許他真能成為一代大師。也許他會成為一個絕對壞蛋。
想著我的將來,也許幾年以後,一切平淡了,我還是那個天天守著孩子的媽媽。也許我會被某人煉化成了小鬼。
想著我的家庭。就算我是純陽命,但是我也是女人,是媽媽啊。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車子最後停在了小區我們家車庫前。只是車庫門被別人家的車子堵住了,我們的車子也開不進去,只能停在了大門旁的大停車場裡。再從大門走進去了。
堂弟的手中拿著那個盒子,不是什麼名貴的盒子,就是一個紅色的曲奇餅乾的鐵盒子。他的臉上洋溢著微笑,興奮地說道:「姐,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我們現在這樣的了。什麼叫冥冥中自有天意就是我們現在這樣的了。什麼叫……」
「叫什麼叫啊,過火啊!」我打斷了他的沾沾自喜,站在樓門前瞪著他。
我們兩過火上樓的時候,都已經六點了,一些老頭老太太都出門遛彎了,晨跑的也有不少呢。看著我們兩過火,那都是遠遠瞟兩眼迅速離開,或者繞道而行啊。
回到家,我寶寶還沒有醒,可是我哥卻已經對著電腦屏幕的上的pps的娛樂節目發呆了。看到我回來,連忙說道:「終於回來了。」
看來他是就這麼等著我們一夜呢。
看到我哥,還有床上還在擺著大字睡覺的幸福,我突然就有了想哭的衝動。彷彿昨晚的事情就是一場夢一般。
我哥看我那樣子,連忙將我推到了房間裡的浴室,還關上了門,說道:「別哭,我知道你難受啊。別吵著幸福睡覺好嗎?」
「哥,要是哪天被查出來了,我被抓去坐牢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幸福啊。還有,如果哪天我真的被沒良心的堂弟煉成了小鬼,你也別想著救我了,就讓我這麼消失好了。你就跟幸福說,媽媽走了不會回來了。我絕對不會害了我們幸福的。如果堂弟沒良心的,讓我吃了你和幸福,我絕對會先吃了他的。……」
「哆哆」浴室門傳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接著就是堂弟的聲音道:「姐,我沒那麼可怕吧。」
這時我才記起來,我進房間的時候,沒有關房門,浴室門是不隔音的。
洗過澡,好好睡了一整天,吃晚飯的時候,我才起床。
吃過飯,坐在沙發上跟我寶寶一起看她的小書本,說著白雪公主的故事,而堂弟就捧著那幾本書研究了起來。
我沒注意看過那些書,只是感覺和爺爺的書差不多,都是那種古本。只是爺爺的古本,估計那是三四十年代印的。而堂弟現在得到的那幾本,是毛筆抄出來的。他還不時捧著書來跟我討論,其中一個是什麼字。
那種草書真的很難讓人看懂啊。而風水書不是小說還能聯繫上下文去猜詞語意思的。所以即使得到那三本書,也不是能馬上就動手煉小鬼的。生活倒還太平。有時候我都覺得是不是我自己太神經質了,才會聯想那麼多呢?
第九十七章三朝
入冬了,我們小區裡有個老頭方爺爺晨起鍛煉的時候,心臟病突發,就這麼死在了小花園裡。小花園啊!那地方可是我們小區的一大娛樂場所呢。
殯儀館是當天就來拉人走了,物業的幾個打掃的阿姨,是要了個高價,才用消毒水,石灰什麼的,把那老人走的地方沖洗了一編。
堂弟和我上樓下樓的還被人問,那小花園以後會不會鬧鬼啊。
堂弟每次都是耐心地跟人說:「像那方爺爺,都八十幾的高齡了,又是心臟病走的,沒什麼怨氣。就他那樣的,去了那邊直接安排投胎去了。」
也是,我也覺得不會。那老人家庭很幸福,兒子媳婦對他好,孫子孫女也爭氣。而且他老伴早幾年就走了,孫子也大了,沒什麼牽掛的了。
雖然是心臟病發的,但是勉強也能算是壽終正寢的吧。八十幾呢,喜喪了。堂弟還早早給老宋打電話說,讓他幫忙留一塊喜喪的那紅布出來。那紅布可是裝備之一啊,辟邪的。遇到個陽壽本不盡,卻被什麼原因拖著半死不活的,用喜喪的紅布最好了。
不過那小花園,當天是冷清了一整天的。第二天大家還是沒有去小花園,跳舞下棋的地方都換到了別的空曠一點的地方去。
第三天,下棋的老頭最先搬回了小花園那榕樹下的石桌上。
擺開棋盤的是容爺爺。他是我爸媽那工廠的一個退休老幹部。因為那邊宿舍小區的四房兩廳的房子分給兒子住了,他就搬到這邊,和老伴住著那一房一廳的小戶型。不過兩老人也過得挺好的。
容爺爺擺開棋盤的時候,我和寶寶正在玩著撿石頭子分大小的遊戲呢。一旁一個媽媽抱著幾個月的孩子,看著我們玩。老人喜喪正是三朝,估計著這時候應該出山了吧。出山就是起靈去墳地的意思。
小區裡派了代表過去了,我們的生活也沒有被打亂。
漸漸的小花園裡的人越來也多了。初冬啊,天氣冷不冷,暖不暖的,早上**點就有人曬太陽到十二點呢。這時候,正是最舒服的時候。
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們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那舞太極的也開始了。
堂弟就站在隊伍的最後面,跟著人家老頭慢慢打著太極拳。我看就他那性格,再打個二十年太極拳也練不來人家的沉穩大氣。再說了太極講究的就是兩極,兩極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相同的,也講究個從繁入簡。打太極就是要心無雜念,把自己融入大自然中。
就堂弟對那煉小鬼的執著,他一輩子也達不到高層次啊。
「哎呀,這蝴蝶真煩人。走開!走開!走開!」那邊容爺爺的聲音傳來。我抬頭看去的時候,看到了一隻超級大的漂亮蝴蝶從象棋的棋子上被容爺爺揮手趕走了。
那是一隻怎麼大的蝴蝶呢?不用誇張的描寫方式,我很實在的告訴大家,那蝴蝶展開雙翅,有我整個手掌那麼大。
這樣大的蝴蝶,森林理由,雲南有,可是我們這城市裡的小花園平日看到個我半個手掌那麼大的蝴蝶都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