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警官也許的跟著那小鬼在一起一個晚上了,所以他還是比較大膽的,抱著那孩子的屍體就往外走。【ka"/文字首發520小說//
之前,孩子的身體中殘留著一部分的魂魄,所以身體一直沒有僵硬,後來魂魄被我們帶走了,但是堂弟的紅線穩固著她的陽氣,所以直到現在,孩子的身體也沒有完全僵硬。
只是韋警官還沒有走出停屍房,堂弟就伸手攔住他,對著孩子爸媽問道:「你們想清楚了。第一,我沒做過這個完全的引魂入體,都是書上看來的。有可能會失敗。要是失敗了,你們的孩子只能的那個一個小鬼了。第二,有可能她的魂魄在收集過程或者其他情況,畢竟都已經過了三天了,可能會有折損。那樣的話,引魂之後醒來的孩子,有可能出現體弱多病,或者智力退化,呆呆傻傻邊白癡的情況。你們真的希望我給孩子引魂嗎?」
孩子爸爸還沒有說話,孩子媽媽緊緊握著那個玻璃瓶子說道:「當然了。那是我孩子啊,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孩子啊。」
堂弟這才讓路,讓給韋警官將孩子抱上了車子。那管理停屍房的警察雖然很為難,但是還是允許我們把孩子帶走了。
堂弟讓我們回到孩子的家裡,在家裡畢竟是孩子熟悉的地方,孩子的魂魄也會比較安定,這樣更有利於引魂。
但是這卻和我們當地的一個風俗是很牴觸的,那就是死人不能進家門的。在家裡死去的人,可以在家裡停靈,可是在外面死的人是不能回家的。所以韋警官抱孩子下車之後,就用眼神徵詢了一下孩子家長的意思。
孩子爸爸抱過了孩子往家裡走,孩子媽媽掏出了鑰匙。
他們家是一套五層樓的自建房,一樓租給人家做了倉庫,二樓才是自己住的。
孩子爸爸將孩子放在了他們夫妻的床上,這麼小的孩子,對自己爸媽的床應該是很熟悉的。脫離了停屍房裡的人工低溫,孩子的體溫卻還是沒有一點回升,畢竟這個身體裡並沒有魂魄。
堂弟拿出了一盞小小的煤油燈,點上了,放在了孩子的頭邊上。然後讓我算下在場人的八字,要是反衝的就離開房間。而他則用銅錢穿過紅線,把銅錢放在孩子的兩隻手,兩隻腳,還有腰間。再用一枚銅錢放在了眉心處。
我用手機換算著農曆,在對著甲子表推算一下。最後張警官的生肖衝著的孩子,只能讓他出房間了。堂弟一邊忙活著手上的工作,一邊說道:「就在門口坐著,當下護法啊。別讓人靠近,也別讓人敲門的。這裡要保持安靜啊。」
張警官應著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堂弟做好準備之後,就從孩子媽媽手中接過了那個玻璃瓶子。然後愣了一下,看看我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我……我不能在嗎?」我疑惑著。
「你這春純陽命在這裡會有損陰靈的啊。」
「我……我想看看啊。」引魂啊,起死回生啊,這地球上就幾個人能親眼看到的啊。也許一輩子就那麼一次了。這又不是小說,還能過幾天死一個來練練手的。
堂弟想了想,將那玻璃瓶子遞給了那孩子媽媽,問道:「家裡有綠色植物嗎?大盆一點的。」
「有,浴室窗子有一盆弔蘭。」孩子爸爸說道。
「拿來,給我姐。」
幾分鐘之後,我被安排站在了房間的角落,離孩子最遠的角落,然後雙手舉著那吊蘭,擋在自己的面前,茂盛的葉子擋住了我整個頭了。長長的吊下來的籐,擋住了我半邊身子了。我舉著花盆說道:「零子,這辦法是不是太假了啊。動畫片裡經常用的招數能行嗎?」
最近看新聞,一個七歲的孩子被反鎖在家中,他就拿著一把雨傘,模仿動畫片裡的情景,打開雨傘跳下樓。六樓,接過摔死了。所以啊動畫片裡的辦法是不能參考的。
「放心,這看著假,它就是真的啊。綠色植物,擋煞擋陽氣的最佳用品啊。」
堂弟整理這那些葉子,讓我的眼睛能透過那層層疊疊的葉子看到床上的孩子。他才放心的回到床邊。扯扯衣袖,準備開工。可是他的動作一下就僵住了,掏出了手機看看時間,然後又對著孩子的八字算了算,才說道:「再等一個小時十二分鐘才能開始,對著孩子的八字,找個隊她最有利的時間。再等一下吧。」
我長長吐了口氣,把花盆放了下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怎麼現在才說時間沒到呢?我也看看手機,再過一個小時又十二分鐘,就是三點了啊。堂弟讓孩子媽媽幫著孩子揉揉身子,別讓那些銅錢掉下來就好了。
說是孩子躺了這麼久,身體會發酸的,一會醒來了,渾身難受的。現在就先按摩上吧。
孩子媽媽很小心的按摩著,那門外的張警官也被暫時安排進來。我注意到堂弟好幾次打開窗子,趴在窗沿上,打開那小小的竊聽器的接收器,可是那小小的接收器裡沒有傳來一點的聲音。
我靠近他,低聲道:「也許他回去就直接睡覺了呢。別急,明天在聽聽。那種車子,一兩個月都不會洗車一次的。沒這麼快就發現那竊聽器的。」
堂弟這才收了那竊聽器。至於大家要問我們當初花五十塊錢買來的手機監聽卡有什麼情報沒有。我可以很榮幸的告訴大家,街頭小廣告裡的那個什麼手機監聽卡,是假貨,監聽不了的。我至今沒有接到任何小鍾手機裡的信息。
人在等待的時候,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但是要真正開始的事情,會覺得時間怎麼就這快呢?
準備到點了,張警官重新出去守門當護法了。我也重新躲回了那吊蘭後面,堂弟整理好紅線銅錢。將那槐木牌子從玻璃瓶子中取出。捏開孩子的小嘴,把那牌子放在了舌頭下面。孩子頭邊的那盞燈詭異得跳動了好一會。接著火光就暗了下去,但是沒有熄滅。
堂弟讓孩子媽媽在孩子的耳邊低聲說話,叫孩子醒醒。
然後叫爸爸過來,伸手抓過那孩子爸爸的手,就在左手中指上用裁紙刀劃開了一個口子,將血滴在孩子的腰間。第一滴血,滴在了肚皮上,堂弟低聲道:「要至親的血滴在孩子肚臍上啊。」
孩子爸爸明白了抓著自己的手,擠著血滴,三四滴之後,找到了規律,終於有一滴完全進入了孩子的肚臍中。
說也奇怪,那血就像是被身體一下吸收了一般,慢慢地滲入了身體中,就連那肚臍上都沒有一點血跡了。
孩子頭邊的燈漸漸穩定明亮了起來,也不再跳動著。
堂弟鬆了口氣,跟孩子媽媽說不用叫了,孩子回來了。
孩子媽媽還不相信的摸著孩子的小臉,孩子爸爸則哆嗦著手去探孩子的鼻息,然後是摸摸小心臟,就看到他要哭要笑得喊道:「真的,真的,真的回來了。」接著就哭了起來。
孩子媽媽也跟著哭了起來,堂弟這才允許我放下花盆,讓張警官也進了房間。
我的手舉花盆都舉得酸了。而急房間的張警官驚得張大著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堂弟把孩子嘴裡的槐木牌子取了下來,把上面的黑線換成了紅線,讓孩子媽媽收著,說就當是孩子的寶貝給她收著。以後要是孩子體弱多病的時候,拿出來放在她的枕頭下。可以安神的。那牌子怎麼說也是她的魂魄呆過的地方啊。
我看著那已經徹底驚呆的韋警官,上前拍拍他的手臂,道:「孩子醒來了,可能還會記得你呢。要不要考慮讓孩子認你當乾爹啊。」
韋警官笑得好難看,想來今天白天應該是他一生中最難熬的一次了。單獨一個人守著一個小鬼啊。
孩子媽媽收好了那槐木牌子,問道:「那孩子怎麼還不醒啊?」
「太虛弱了,三天沒吃東西呢。我覺得現在還是將她送醫院吧。找個借口,別說是我們救的人,畢竟這種事情說開了,過幾天我和我姐就要因為行騙被抓起來了。去了醫院就說什麼去停屍房的時候,發現孩子在呼吸什麼的,就抱醫院急救了。那個什麼假死的,不是經常有報道的嗎?」
堂弟說著,從腰包裡掏出了一張小小的紅紙,然後用紅紙托著那孩子頭邊的油燈拿了起來。這才吹滅了油燈,把油燈放在一個筒子裡,扣在腰包帶著上。
我也提議把孩子送醫院。因為我在上前摸摸孩子的時候,就發現孩子的身體還很冰冷。拉過被子,給孩子蓋上,還是讓他們趕緊送去醫院吧,要不孩子非發燒不可了。
最後孩子還是用警車送去了醫院。我們就先回家了。
這件事後來還成了全國新聞呢。說是一開始只是假死,孩子自己活過來了什麼的。孩子身體虛,在醫院足足住院了十幾天,才出院的。
孩子住院的時候,我們也去看了,因為是去看孩子吧,我是帶著寶寶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