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男人們喝到很晚,表弟也順理成章地誰在堂弟床上了。【//
雖然帶著很多茫然,但是第二天我們還是一起去了鄰縣。寶寶放在我爸媽那,也是很安心的。
車子停在那中醫診所的時候,竟然看到門口是關著的。小鍾竟然沒開門營業啊。以前我們過來,他這裡可是都在勤奮賺錢中啊。
我哥道:「也許去進藥了吧。」
「週末去逛街?他沒那麼傻吧。」我道。住城市的人都知道,週末上街,特別是去批發市場,那是標準的擠得連路都找不到。他一個個體戶,幹嘛跟人搶時間段啊。換個時間不是更好嗎?
表弟揮揮手道:「算了,上車回家睡午覺吧。」
也只能這樣了。我們有些不甘心地轉向了車子。
這時,那診所門打開了,首先奔出來的是一條黑狗,接著就是老鐘。
我們和老鍾都愣了一下,老鍾雙手往身後一背,一個冷哼,理也不理我們就朝外走去。
堂弟連忙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就說道:「老鐘,老鐘,別急著走啊。」
老鍾停下腳步,看著他一眼道:「我們不熟,沒什麼好說的。」
「別別啊,我們今天就是想來問問,你認不認識你們這個縣城裡,或者是這附近村子裡一個姓岑的風水先生?」
老鍾聽到堂弟的話,終於正眼看他了。然後再轉過頭看看這邊的我們。從他的反應看得出來,他是認識那個姓岑的。
我急急走了過去,說道:「老鐘,你認識他吧。他的是事情,你也一定知道一些吧。」
「我……我不認識什麼姓岑的。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姓岑了。你們怎麼就這麼不死心呢。」
我說道:「老鐘,以前你不是說過,你不是壞人嗎?你不是跟我說過,你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那麼你為什麼要包庇姓岑的呢?你明明就認識他啊。你一定也知道他最段時間在煉小鬼吧。你也是懂行的人,你知道那是多缺德事情。」
「我真不知道什麼姓岑的風水先生。哼!別老來纏著我!」老鍾一個冷哼乾脆直接回診所關門。
我們總不能拍人家門,讓周圍的人都出來看熱鬧吧。所以還算選擇了先離開吧。不過今天至少可以證實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姓岑的和老鍾是認識的。也許就想我們猜測的那樣,他們兩個人一起完成煉小鬼的。
回去吧,還能怎麼辦?
可是車子開出了十分鐘之後,堂弟卻讓表弟轉了車子,說可以去問問他們的鄰居,看看老鍾家有沒有經常來一個穿著灰夾克的客人。
我們的車子停在那家中醫診所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診所的門開了。而小鍾和老鍾都在診所裡。
堂弟笑瞇瞇著走過去說道:「鍾醫生來了。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你這還關門著呢。」
「嗯,剛才沒起床。」他沉著臉,並沒有像曾經那樣,至少應付地給個微笑。而一旁的老鍾卻是紅著一張臉,氣呼呼地帶著他的黑狗朝裡面的院子走去。應該是剛才和自己兒子吵架了吧。
老鍾離開了,小鍾才說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剛才就是在和我爸說這件事,我讓他別做那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認識的人裡有一個姓岑的啊?」
小鍾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聽說過有人姓岑啊。我們這邊沒有這個姓氏的。」
我知道小鐘的話也不能全信的,但是可以做一個參考啊。
又說了幾句之後,我們就打算回去了。堂弟本來都要上車了,卻又從車子上探出頭來,說道:「鍾醫生,讓你爸小心一點啊。要是哪天那姓岑的拿他來當煉小鬼的引子,他就真是一輩子生不能死不成的了。」
小鍾臉色一變,白著張臉,看著我們開著車子離開了。
車子回到了市區,我們先去逛逛街,然後買了一大推的東西,才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經過了人民醫院。回想著前幾天在產房了那種心臟裡,整個身體裡全是那種鬧鐘響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我低聲說道:「我這輩子都不進產房了。」
表弟就在前面副駕駛座上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你這輩子都沒機……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跟著就是一聲驚呼。
「你幹嘛啊?」我說道。
我哥拍拍我,看著車窗外。
我疑惑著看看外面,沒什麼特別的,表弟怎麼連車子都靠邊停了啊。
我哥看著我問道:「你沒看到?」
「看到什麼啊?」
堂弟平靜地說道:「走吧,我早就見過她了。大概都有半年的時間了吧。」
表弟重新啟動車子,讓車子流暢地行駛起來之後,才說道:「表嫂,你剛才真沒看到啊?」
「看到什麼啊?」
堂弟道:「他們見鬼了。現在已經是六點多了,而且天色很昏,阿飄出來散步了。」
表弟白了身旁的堂弟一眼道:「你是不是人啊,說得那麼輕鬆的。」
堂弟又笑道:「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睡衣的胖女人的鬼魂。那個胖女人在對面銀行取款,急急往醫院方向趕,被路上的車子撞死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一遍遍地重複著死前的事情。應該是那件事是她死了也放不下的事情吧,所以才會卡在那裡了。」
我問道:「那不算是路上的替死鬼吧。」
「不算,只要等她明白自己已經死了,她就會自己離開的。」
「那她什麼時候才知道自己死了?」
「這麼沒法確定,有些鬼,幾天之後就知道了。有些鬼是一百年了都不一定知道。因為在他們的世界裡,時間是沒有向前走的。他們一直在他們最後做的那件事裡出不來呢。」
車裡沉默了一下之後,我哥就說道:「那多可憐啊。不如今晚我們來告訴她,她已經死了,讓她離開,行嗎?」
「行啊。」堂弟道,「不過你和我姐去吧。我和小漠前幾天就買了電影票了。大片呢,幾百塊一張票呢。」
堂弟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哥已經是滿臉的後悔狀了。
堂弟還要補充一句道:「這種小事很容易的,膽子夠大就行了。我姐處理得來的。」
表弟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看是我表哥沒那膽。」
我哥胸膛一挺,道:「誰叫我沒膽的!」
男人啊,都是衝動的動物。就因為他的這句話,我們在晚餐時間沒有按慣例去接我的寶寶,而是通知我爸媽,我們要和堂弟表弟一起看電影,晚一點去接孩子。
在沒人願意回家做飯的情況下,表弟的錢包只能出血一下了。加上我哥還在怨恨他的起哄,讓他現在必須為了面子去面對那個女鬼,所以我哥狠狠宰了表弟一次。點名去了我們城市那數一數二的酒店,四個人吃了兩千多的飯菜。吃不完,我還厚著臉皮打包回家放冰箱。
那是我哥啊,他一直那麼支持我的,這回也輪到我支持他了。我要當他堅強的後盾!
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們開著我們家的車子,去了人民醫院。
和我一個城市的親都知道。我們的人民醫院搬家了,從原來的市中心,搬到了新開發區這邊。這邊的商住什麼的,都是這幾年才建起來的。醫院的面前是一條八車道的大路,就算車流量多,但是也不會顯得擁堵。
到了晚上的時候,這條路上的路邊停車位就會空出很多來。
我哥將車子停在了人民醫院這邊,然後想了想,說道:「那女人還沒有過來就被車子撞了,我們還是到對面去吧。」
說完,啟動車子,繞到了路的另一邊去。他一邊開著車子,一邊說道:「金子,你有把握嗎?」
我皺皺眉道:「算是有吧。」
「算是啊?」
「呃,還不是就是在路邊燒香,然後跟她說說就行了嗎?而且我根本就看不到她啊。」
「那,萬一……」
「沒有萬一!」我說道,「這種事情,要是不成功,大不了她就繼續在哪裡一遍遍撞車吧。」
「那還是努力一下吧。」我哥找了地方停好了車子。我低下頭,在包包裡翻找著帶來的裝備。其實我會的真不是很多。要是燒香跟她說,她聽不到的話,我想來招硬的。就是用紅線困住她,讓她停下來,認真聽我們說話的。
「啊!」我還在忙著找紅線的時候,就聽到了我哥的呼聲。我抬起頭來看看外面,沒有一點事情啊。我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她現在在那邊銀行裡取錢呢。」
我朝著銀行裡看去。那櫃員機前,空空如也,可是在一米線外卻等著一個打噴嚏的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這種情況,要是我看到了,我會覺得那女孩子蠢的,前面明明沒有人,她等什麼啊。
給我哥這麼一說,我猜到了。那個生病的女孩子身體比較弱,所以,她應該能看到那個取錢的女人,她沒有意識到那是一個鬼,所以依舊站在她的後面等著。
親們,也許你們晚上去櫃員機取錢的時候,都沒有認真看過前後排隊的人的影子吧。也許你前面的,或者後面的那個人是沒有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