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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Black Sun 第1章 槍炮與玫瑰 文 / 超級Gunduck

    更新時間:2013-04-27

    按照約定,更新。

    這一卷的配樂有點特殊,是有詞兒的歌曲,所以大家自己找吧。曲名是《wish-i-had-an-angel》,樂隊叫nightwish——

    正文分割線——

    忘卻天然重力很久的身體此時繃的正緊,而身體各處正在滲出汗水,對於郭周義而言,這是會讓他的細胞向著戰爭的朝陽甦醒的方式——肩膀上扛著50kg的槓鈴的深蹲。對於常在宇宙呆著的人來說,肌肉的鍛煉是個大問題。因為結構上的限制,殖民衛星上人工製造的離心重力通常是會比1g要小一些,而就是這細微的差距會導致身體在高g力的ms機動中變得沉重而不中用,所以……

    「所以肌肉的鍛煉必不可少,有氧運動就暫時算了,就先這樣吧?」在一旁剛做完一組仰臥起坐的哈曼舒展了一下身體,雙手抱膝將臉放在膝蓋上看著郭周義問到。

    「真是的,如果剛才少賴會床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跑上半小時,」郭周義看著哈曼因為汗水還是什麼而在閃光的臉龐,心裡一哆嗦,「但是就像你說的,先這樣吧。」

    「真是驢唇不對馬嘴的邏輯,」哈曼雌豹一般的從地上彈起,將毛巾一下子搭載郭周義的腦袋上,「抱著我說【不要因為天亮就分開】的是你才對吧。」

    郭周義藉著毛巾遮擋了一下自己的臉紅,然後又用力的擦了一把汗之後,發現哈曼已經走了出去:

    「快點,30分鐘以後出發,早餐在路上吃!」

    「羅曼的終焉麼?」郭周義自我調侃著一樣以一路小跑衝向臥室。

    30分鐘後,兩人的臨時住所門前,郭周義深吸了一口衛星內部清晨因為設計而刻意散佈的濕氣就要坐進電動車內,卻被哈曼一把揪住:

    「忘了什麼東西?」

    「呃……?」被哈曼這樣質問的郭周義開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試圖發現到底是忘了什麼,結果換來的只是哈曼混在著失望和好笑的視線。

    「以前是覺得有了男友之後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是那時候沒機會做,現在也不錯,但是男人太遲鈍就沒辦法了,過來吧。」哈曼臉上帶著笑意搖了搖頭,然後一把揪住郭周義的領子向著自己拉了過去。

    「軍港見,我很期待我們的模擬戰,」兩人分開後,哈曼在轉身走向自己的車駕的同時留給郭周義這麼一句話,「如果你能佔上風的話,我有禮物給你。」

    「我希望你這份禮物已經切切實實的準備好了,到時候再準備可來不及。」郭周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向哈曼喊著。

    「到時候不要像隻老鼠一樣被打的到處亂竄就好了哪,禮物的事情你還是少關心點吧。」感謝安靜的電動引擎,絕塵而去的車中傳出的這句話一字不落的掉進郭周義的耳朵裡。

    「這不正好麼,你這個女人……」坐進車內的郭周義覺得額角一跳一跳的。

    「大佐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呢?」坐在郭周義旁邊,充當臨時秘書的女性軍官看著似乎充滿了一種活躍的氣息的郭周義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

    「終結了思春期的男人總會有些不同的,」郭周義看了看化名為【陳】的松永雪華一眼,「等一下第一件事是什麼,雪華?」

    「大佐知道了?」松永雪華顯得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嗯,昨天有幸碰到你父親,聊了幾句。」

    「父親大人說了什麼?」

    「說了一個父親該說的,」郭周義看著窗外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讓我把他女兒給他帶回去,我答應了。好了,這個話題有時間再說,等一下安排事項第一個是什麼?」

    「是,大佐,」軍人的職責讓松永雪華把個人的事情一下子扔到腦後,很快進入了角色,「雷姆大佐正在港口等您一起對您的座機【寂滅】作最後的調整,然後是作為實戰測試的模擬戰,之後是……」

    「之後就先不用說了,」郭周義擺了擺手,閉上了眼睛,「到達港口前不要打擾我,我要為模擬戰做準備。」

    松永雪華很好的執行了命令,一直到到了目的地都沒有打擾將自己沉浸在靜思之中的郭周義,所以等郭周義睜開雙眼走下電動車的時候,眼前已經是需要他將脖子仰成直角才能看到全貌的巨大戰艦和ms們棲息的軍事港口了。他的目光瞬間就被那台藏青色的機動戰士所吸引——胸口塗的代表【哈曼的騎士】的hk兩個字母明顯的告訴他——那是他的座駕。

    雖然在報告書上看到過,但是真的接近眼前,那鋼鐵巨人還是展現出讓他自己都會屏息的魄力。右手拿著炮口前端帶著外置收束環的精靈光束炮,左臂上裝著邊翼能看到浮游炮炮口的盾牌,雙肩上能看到向斜上延展的浮游導彈艙,而在背部巨大的推進模組的下面後腰的陰影位置,隱約能看到折疊狀態下的火箭炮收容艙。而為了推動這些質量,背部巨大的主推進器模組舒展開來,它們所以靠的燃料由肋下向腰刀一般延伸開去的兩個巨大燃料罐和機體內的燃料艙提供。

    「精靈光束炮,火神,軍刀,火箭炮,浮游導彈,盾牌,還真的都能裝上去哪,」郭周義感歎到,這ms就如同披掛全身的鎧甲戰士一樣,看著很威猛,但是卻需要精確的計算,不然換來的就只能是被自己的一身刀劍壓趴下的窘境,「這種程度的火力的話,機動性……那是?」

    一個人影正如同箭一般的向著自己這個方向趕來。

    「雷姆大佐!」看清來人後,郭周義立正行禮。

    「現在軍階是一樣的,不用行禮,」趕過來的吉翁扎古之父向郭周義擺了擺手,「立刻就開始系統初期匹配測試吧,雖然都是按你慣用的設定做的配置,但是還是要測試一下。」

    「說起來我是有點驚訝的,」郭周義一邊和正在擦著臉上機油的扎古之父向座機走去,一邊看著寂滅,「拿到資料的時候雖然知道是配備了相當程度火力的機體,但是我以為那些選擇武裝不是能裝的這麼齊全的……火力操控上我還是有些擔心哪,準星太多了我也處理不過來。」

    「大概不需要你去瞄準吧,」雷姆看了看寂滅,「這機體上搭載的塞克繆系統中有【自主思維攝取】系統,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讀取你的思維,只要你感覺到敵人的氣息,寂滅會自主幫你瞄準的。」

    「氣息?雷姆大佐您……」郭周義看著雷姆,有些疑惑,他是知道的,這位老人可是不相信這種如同電影小說中的奇幻般的概念的。

    「雖然我是反對將機械當成人看的,但是在看了那麼多包括阿克西斯衝擊和你的奧布奇跡之後的戰鬥記錄之後,我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做出改變哪,」雷姆歎了口氣,「也只有不將這些傢伙當成機械,而是當成20米高的人類看的話,才能解釋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吧……但是我確實也不可避免的想要給你一條忠告……」

    「我聽著。」郭周義停下腳步,微微的低下頭。

    「巴基納大佐,只有能被控制的才能成為武器,這傢伙只是利劍,你才是揮劍人,不要讓它控制了你哪,任何時候都要記得……」

    「我是揮劍人……」郭周義有些迷茫的看向那巨大的ms,不是和機器合二為一化身為利劍麼,那樣的話哈曼她……

    「不要誤解了,信任他人與這不衝突,」雷姆似乎看出了郭周義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話以後還有機會說,開始匹配測試吧。」

    「好,」郭周義點了點頭,和雷姆一起踏上升降梯,向寂滅的駕駛艙,「說起來,等一下的模擬戰,為什麼沒看到卡碧尼改?」

    「卡恩副帥的機體在二號港接受調整,因為她要坐鎮斯坦尼森號嘛,」雷姆忽然古怪的看向郭周義,「怎麼,有點緊張?」

    「確實吧。」郭周義坦然的笑了笑。

    輸給自己的老婆啊,確實……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一小時45分鐘後,寂滅藏青色的身軀已經站立在彈射軌道上,渾身的導線和基座已然不見,郭周義一邊在儀表板上再一次叫出質量平衡程序的設定畫面,一邊用手敲了敲頭盔的邊側:

    「ymas-07,呼叫紅星控制中心,現階段機體編號變更為mas-07,請完成系統登陸程序。」

    「系統登陸完成,大佐,隨時可以出動。」

    「巴基納大佐,聽到了麼?」耳機中傳來雷姆的聲音,讓郭周義一顫。

    「是哪裡有問題麼?!」

    「放輕鬆,」雷姆的聲音平緩柔和,「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次是寂滅的重武裝配置測試,要小心質量平衡程序,機動的時候也要注意才是。」

    「正在最後確認質量平衡程序,」郭周義一邊在控制板上飛快的調整著,一邊回復著這寂滅的總負責人,「剛才其實稍微一踏踏板就感覺到了,在彈射軌道前踏了一步就能感到有拉扯感,真是有點讓我意外的慣性力矩……」

    「卡碧尼改的資料看過了?」

    「可怕的機體,說實話帶著這一身重裝備,還不能拋棄,我很懷疑我在機動性上會不會被碾死,我不能臨時拋棄外接裝備吧。」

    「雖然我也覺得輸給自己的夫人不是光彩的事情,但是這次就是要最後測試重裝配置的安定性,你拋棄了我們還測試什麼,嚴禁拋棄外掛武裝,而且,」雷姆頓了頓,「能以這種配置打贏對方,不才是更好麼?」

    「如果我能壓倒那種為了在木星圈的高重力環境下進行作戰的高機動噴進系統的話……」郭周義苦笑一聲。

    「不要一一抱怨了,準備打開艙門,開燈了。」

    由光鋪成的彈射指引軌道在眼前展開,開始變成真空的彈射區發出氣流的呼嘯,郭周義關掉外部聲音捕捉裝置,合上面罩。

    「mas-07,前方淨空,請出動!」

    「寂滅,開始彈射程序。」最後確認了通信鏈路暢通,郭周義一邊猛的腹部用力,一邊點燃推進器。線性彈射器轟然作響的同時,寂滅背部的主推進器一同點燃,在彈射瞬間就推進全開的寂滅拖著噴射光一頭衝進宇宙。

    「發進程序p2,barrel-roll!」郭周義一邊咬緊牙關,一邊按下操縱桿上的預設按鈕,寂滅腿部的推進器展開,背部的噴射口扭動著,給機體帶去不均等慣性加速,讓機體橫向滾動回轉,寂滅流星一般拖著火箭與感應框體的光芒向著交戰宙域疾馳而去。

    「好了,準備觀測模擬戰數據,米蓋爾所長呢?」看到寂滅順利發進,雷姆長出了一口氣。

    「米蓋爾所長在2號觀測站,已經就位。」

    「很好,預測遭遇時間ete-1:35,準備好,這是能讓你們的眼球轉不過來的兩機,」雷姆說完這句話,轉身看著聚集在身後的三個年輕人,「你們三個,也要睜大了眼睛看哪,到了戰鬥的時候能不能跟住巴基納小子的屁股,這是最好的觀摩機會。」

    「請放心。」k59看了看身邊的幸太郎和松永雪華後對雷姆點了點頭。

    無暇也無法去聽到這些談話的郭周義疾馳在宇宙之中,還有一分鐘就脫離殖民衛星的【安全開火距離】,就是演習場了,他絲毫不懷疑哈曼可能在開火權限亮起的一瞬間就會撲過來,所以他緊張的調節著塞克繆系統的設置。

    「波長限定……擴散範圍……模式……信號反饋,好,」看到系統亮起,郭周義在控制板上按了下去,頭盔內的感應系統聯動裝置立刻貼上了頭皮,「親愛的,你在哪……」

    佈滿了感應框體芯片的納米溶液開始流轉在駕駛艙周圍,寂滅的全身的散熱孔打開,不停的扇動著,整個機身發出紅色磷光的寂滅如同輕輕抖動羽翼的魔獸一般搜尋著周圍的宇宙空間。

    【逮到你了】

    包含了這樣訊息的感應波從頭上侵入,郭周義的身體瞬間僵直——她已經侵入到極近的距離,自己被算計了——如同新手一樣毫無顧忌的釋放感應波搜索對方,卻被老練的收攏了氣息的對手捕捉到,潛到了極近的地方。

    「已經開始有點讓我失望了啊,還是不會控制塞克繆系統。」

    伴隨著這樣的話語,白色的機影從殲滅的頭上繞向它的背後,同時凝聚起戰意的郭周義讓寂滅的感應框體的光輝程度再度增加,集中起意識的郭周義操縱機體猛的一轉,揮臂向上,正好看到白色ms的眼中放出光芒。

    「天真了點!」

    在郭周義揮臂準備格擋從上襲來的斬擊的時候,白色的卡碧尼改的肩甲推進器卻迅捷的一轉,噴射流將機體從本來的撲擊軌道調整成向後翻滾,哈曼按下激發按鈕。

    【盾牌被擊中,i-field強度下降,殘餘工作時間98秒】感應到模擬戰用的激光束的照射,機載電腦毫不留情的告訴郭周義——他已經挨打了。

    「讓你看看誰天真……」

    盾牌的下面露出精靈光束炮的炮口。

    【左肩推進器擦傷】哈曼的耳邊也響起這樣的警告——這反應速度還算不錯,一瞬間就用盾牌保護炮身,隱蔽炮口,之前早就在給精靈光束炮的誘導系統傳輸信號了麼,這樣想著的哈曼臉上冒出一絲笑意。

    兩人都開始不約而同的收斂起氣息。

    「那是在幹什麼……」觀戰的橫山幸太郎看著兩機劃出炫目的軌道交纏在一起,但是卻都沒有實際的攻擊行動,覺得有些納悶,於是看向身為強化人的k59.

    「有感應能力的人之間的決鬥的話,不收斂氣息是不行的,越是氣魄強的人約會被捕捉,被壓制,可以說是相當矛盾的概念,」回答他的是松永雪華,「對那兩人來說,更難。」

    就在她正說的時候,郭周義和哈曼幾乎在同一時間呼喝:

    「funnels!」

    8發裝了模擬彈頭的浮游導彈和8門卸去能源彈夾的浮游炮洶湧而出,向著各自的目標追去,兩機驟然分開,各自被一群光點追逐著在星間開始舞蹈一般的閃避。

    靠感應波捕捉不行,那麼依靠機載電腦吧,好不容易躲開浮游炮的糾纏的郭周義喘著氣定下了策略,寂滅的火控系統權限瞬間被扭轉,變得依靠光學和紅外信號為主去為武器提供製導,郭周義則開始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一定會想用電子系統捕捉吧,可愛的想法,哈曼在駕駛艙裡笑了笑,對著語音啟動的系統說了一句話:

    「聽到我說啟動的時候,啟動光學反射裝甲板「

    「衝過來了麼,」郭周義看到卡碧尼改開始急速拉近距離,於是也駕機迎上,「拉的越近,光學瞄準就越……什麼?!」

    卡碧尼改白色的機影忽然消失,判斷對方已經進入最佳光學射擊距離的機載電腦立刻切換成紅外瞄準為主,但是短暫的停滯已經給哈曼製造了機會,藉著光劍彈出解除了只能短暫工作的光學反射迷彩,白色的卡碧尼改揮劍斬下。

    藏青色的寂滅為光劍爆發的短暫火光所照亮,在漆黑的宇宙中浮現出與其對峙的對象卡碧尼迥異的樣貌,但是綻放出玫瑰紅色的精神感應框體卻同樣的如同人在呼吸般的閃爍著。透過外部監視器,郭周義看到由對方機體袖口噴發出光劍的熱能,使得自己的座機左肩的一塊如同被火焰沖刷的糖塊一樣軟化變形,感應到流淌的戰意的郭周義舔了舔嘴唇,猛的操縱機體向前推進的同時大喊:「來啊!!!」

    「還來什麼麼,你的機體左臂應該已經被判定成被斬斷了才是。」白色的ms高傲的靜立在那裡。

    「確實是被斬斷了,」郭周義看著系統的判定笑了,「但是你確定你就贏了?」

    「什麼?!」

    激昂的戰意化身為針,附著在早就被釋放出去的浮游炮身上,從虛空中向哈曼發起突刺。

    「但是那些浮游炮明明還在盾牌內……啊,幹的不錯,」哈曼看著電腦發出的【推進器大破】的報告先是僵硬了一下,隨後便釋然了,「很好的使用了偽裝氣球,不錯,但是說起來,浮游炮的偽裝氣球,資料上可沒有啊。」

    「我拜託雷姆大佐作的私人裝備,再來!」

    「還打,那就不要像老鼠一樣竄來竄去!」

    看著兩人的感應力場在宇宙中爆發出狂暴的光輝,吉翁的扎古之父皺了皺眉頭,而在另一端的娜娜依。米蓋爾則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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