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0-08
可能沒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了,或許人類飛入宇宙本身的行為都是一種追求自由的行為,腳下的大球雖然產生重力,阻礙有害的電磁波,卻也限制了人類的界限,而這個界限不是任何過於浪漫的存在。
不同於浪漫主義的作品,人類個體之中能看到的嚴格自律並沒有體現在人類全體上,所以人類飛入宇宙所追求的自由,大概是能繼續讓自己的【需求】自由的增長的自由吧,對一般人來說,追求自由最基本的原因是——能夠有滿足個人需求的能力和機會,他們能選擇去看想看的電影,吃想吃的飯菜,想給誰投票就給誰投票。
這就是最基本,最表層的自由了,更深層的則是意志上的自由了——你或許有自由選擇的權力,但是如果你所選擇的東西都是被規定好了的呢,你都是被影響了的呢,這樣的自由有很多時候會屈服於淺層的自由——舊時代的霸權國家或許是個很好的例子,明明只有兩個政黨,明明整個國家都是托拉斯,明明他們的總統其實完全可以在自己辦公桌上再擺一個銘牌,寫上【通x公司】總裁。
明明是這樣,但那個國家卻依然維持霸權,那個國度的人民卻依然為自己的國度自豪,所以有的時候,自由這東西,真的讓人痛苦的無奈。
那麼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是,已經因為追求【自由】而進入宇宙的我們,又在追求什麼【自由】呢,或者說得更直白一點,我們追求的【欲】又是什麼呢?
說完這些話,拉克絲。克萊因似乎用盡力氣的身影站在人造的落日之中,彷彿要融入那光芒之中一般的搖晃著影子;歌姬的清澈的聲音攪動作為聆聽者的薩拉。塞西爾的思維海,在他的靈魂中蕩起波紋,一下一下的衝擊著那位於靈魂之中的鎖。
下一瞬間,伴隨著粉紅色的長髮猛的甩動,曾以歌聲攪動千萬生靈的個體扭過頭來,薩拉。塞西爾在凝視那對眼睛的瞬間忽然產生了一種感覺——那是超越了人類的雙瞳,某種巨大的,他難以理解的存在正在注視著他。
簡直就像是被plant,被所有調整者誕生時所帶有但是後來卻被遺忘的祈願所附身一樣。
plant的人民,調整者們,各個side的人民,所有的宇宙住民,想要的自由究竟是什麼,大概最基本的就是更加的安定吧,技術到了現在的地步,地球上的一切物質環境和產物都可以在宇宙中生產或者模擬,但是有一種東西人類卻始終攜帶著沒有拋棄,我們一直在渴求的東西,或許是因為人類還年輕吧……
那種誰也無法清晰形容的,踏踏實實的,如同在母親懷中一樣的安定。
但是各個side卻面臨「難民」的帽子,面對聯邦的橫徵暴斂;plant建軍自守,卻數次遭受毀滅的打擊,如果說各個side的住民有怨氣和怒氣的話,plant的調整者們就是恐懼和由恐懼催生的狂暴了。
願望和互相理解能終結戰爭,力量不行,但是想要等到願望和互相理解能夠拯救全人類的時候,就必須,不得不靠力量去強行終結戰爭,否則人類早就滅亡了,舊的紀元結束已近百年,雖然人類還是沒有完全成長,但是想要繼續走下去,就必須繼續承認這個事實繼續走下去,總要有人接過滴血的接力棒跑下去。
想要實現什麼,首先就要存在下去,plant想要不分崩離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plant的人民能【自由】的,也就是說滿足願望的活下去,之前的我,做的很失敗,我想開始做的好一些。
這其中有某種過程存在,薩拉。塞西爾冒出這樣的念頭,但是現在的自己卻無法理解的一種過程存在,而眼前的人卻無法向自己言明,那是一種傳承,而並非是一種講述,雖然那對漂亮的眼睛裡透露出期望,但是自己卻無法回應,這樣想著的薩拉。塞西爾有些苦惱的低下了頭。
看著眼前身上還帶著戰爭氣味,戎裝未解的年輕駕駛員,拉克絲。克萊因也輕輕的搖了搖頭,自己未免過於急切了吧,或許這也是自己正在經歷的痛苦的轉變中所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那種急切——人類前進的道路上鮮血淋漓,尖刺遍佈,而且最重要的是,沒人告訴人類應該怎麼走,但是總會有人打破靈魂的水晶,帶動周圍的人發出強烈的光芒,指點希望所在的可能方向,這樣做的代價就是走在那些人之魂所形成的水晶碎片之上,被他人的殘片刺出鮮血,最後流盡生命,而那團光輝也會熄滅。
但是,那樣破裂而出的光芒會將其他一些個體的靈魂外層那水晶的硬殼加熱,使其有了碎裂的可能,從而引領著下一批的光芒,眼前之人還沒有到達那個溫度,而自己的光芒也還沒有熄滅,在靈魂之血耗盡之前,自己要一直走下去,哪怕**消亡。
「你做的很好了,薩拉。塞西爾,現在去看看那位金髮的史黛拉小姐吧。」
「議長,剛才我……」被從某種幽思中打出來的薩拉,終於想起自己的疑問,剛才自己簡直不像自己,記憶顯得很模糊,但是那種驚人的戰果,自己,是怎麼了。
「時間會解答一切。」
被這樣一句話敲出會議室,薩拉。塞西爾迷迷糊糊的走到一個地方才抬起頭。
自己居然下意識的走到這裡來了,剛剛被轟出來的新進王牌很是無奈的看著病室門上熟悉的號碼。
自己,對她究竟是什麼心情呢,憐憫,愧疚,心疼,還是……更深層的什麼;無論是什麼,自己摧毀了她的生活,那一發導彈雖說是個失誤,但是確確實實的將她的生活,將她愛戀的平凡炸成了飛灰;雖說心理輔導官說那是所謂的倖存者負罪感的變種什麼的,但是自己始終還是覺得虧欠對方哪。
至少守到她醒來,到時候再說。
被這樣的心情帶動,薩拉。塞西爾走到如同水晶棺一般的醫療艙旁邊坐下,拿過旁邊凳子上的口琴,開始輕輕的吹奏,吹奏那個傢伙告訴自己的,這個女孩曾經的搖籃曲。
又來吹了,癡情的小傢伙,不過這樣真的能喚醒那個昏迷不醒的少女麼,不明事實真相的小護士笑著搖頭。
或許是被剛剛傳遞過來的思考和純真所激盪,黑髮的少年靈魂深處的光芒悄然流出,雖然還沒有完全綻放,但是那一絲絲的光顫抖著,帶動著口琴中冒出的音符,沒有歌唱而出,但是那歌謠的詞句卻依然迴盪:
首先,是清澈的浪花,輕輕的拍打;
從你的夢中,將你心中的黑暗,輕輕的帶走;
接下來,是輕輕吹息的海風;
告訴我,我應該回到的地方,讓我拍著翅膀,回到溫暖的臂彎;
數著,數著那悲傷的往事,靜寂的夜晚包圍著你和我;
啊,又有一束月光落下,悄悄地,照亮我身邊的所有;
這裡的風景,就是歸宿,生命,唯一到達的地方;
於是在這裡,在這月色幽靜的夜晚;
我靜靜的詠唱古老的魔法,那最後的一段;
最後是傾聽,傾聽你說的話;
把你顫抖的手,悄悄的握住;
將你震動的心,悄悄的撫平……
少女睜開雙眼,打破水晶的牢籠,內在的光如同那終於開始按照自己的意識抖動的金髮一樣,開始歡歌。
「你醒了?!」
【你醒了,靈魂程序鏈接,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