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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正反手 文 / 樓枯

    就在楊昊在醴泉大營宴請諸將。正式宣佈自己將擁立穎王李炎為帝時。一支十幾人的小隊從綏州南門進城。秘密潛伏在刺史府附近的一所大宅子裡。

    木荔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本來是要淡出是非。專心在家相夫教子。丈夫不讓。勸她復出為楊昊效力。她拗不過丈夫。也感念昔日楊昊對自己的知遇之恩。不得已將兩個孩子交予ru母照料。自己又重披jing甲。腰挎大刀做了張伯中的侍衛。張伯中倒是很照顧她。每日讓她值守兩班。早中晚三次放她回家給孩子哺乳。木荔忙內又忙外。生孩子時養的白白胖胖的身體迅速消瘦下來。當初復出時。穿不上舊日jing甲。綁在身上煞是難受。現在。不僅穿的上。而且還要束緊袢帶才不顯得累贅。

    入夜。她給孩子餵了nǎi。打發大兒子和丈夫吃了晚飯。披上jing甲。挎了刀正要入值刺史府。丈夫方立天卻猴急猴急地把她拖進了內廂房。他外出公幹十餘ri。黃昏時才回來。回來後就一直盯著她瞧。眼睛裡饞的要冒出火來。木荔也覺出來了。只作不知。她想好好熬熬丈夫的性子。快三十的人了。還是沒個正形。

    ru母見狀含笑帶走了兩個孩子走了。方立天伏在妻子身上就是一陣亂舔。木荔的臉上、脖子裡都是口水。她厭惡地推開丈夫。喝道:「再胡鬧。我翻臉啦。」

    方立天嚇了一跳。木荔是個賢淑踏實的女人。尊敬父母。愛護兒童。對自己也知冷知熱。哪點都好。就是性子有點硬。在男女之事上不積極不主動。總在關鍵時刻冷場。

    方立天道:「我跟自己妻子親熱。算胡鬧嗎。這要是算胡鬧。那我就胡鬧一會。」

    他趁木荔不備又撲了上來。木荔左腳作軸擰身一旋。側身將他讓過。劈扣住他的右腕。往下一叼。將他的一條膀子擰著提了起來。

    「哎喲喲……饒命。饒命……」方立天哭笑不得趕緊告饒。敗在妻子裡已經不止一次了。方立天覺得告饒也不算丟人。當然最好沒外人在場。

    「活該。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木荔丟開他的。面頰上劃過一道紅霞:「老爺子今天為調運糧草的事。忙了一整天。嗓子都喊啞了。回城時就喊累。我想多不過一個時辰。他就該安歇了……」

    木荔到這。臉頰已經紅透了。她希望丈夫能聽懂自己的話。方立天卻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甩臂。揉腕。嘴裡還誇張地叫個不停。

    木荔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狠狠地剜了丈夫一眼就要走。方立天忽然伸出臂攔住了她。滿臉堆笑:「女將軍。今晚能不能不。」

    木荔啐道:「胡鬧。軍中規矩你不懂啊。誤了時辰。要挨板子的。」

    著就要走。方立天道:「罷了。你不在我一個人呆著也沒意思。我跟你一起吧。」

    木荔還當這是玩笑話。卻見他真的取了斗篷在。抓了黑皮包夾在腋下。方立天現在名義上的身份是綏州刺史府司曹。正正經經的朝廷命官。不過在刺史府裡沒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因此守門的衛士見到他這麼晚了還來。就把他攔了下來。

    木荔咳嗽了一聲。:「自己人。」

    衛卒雖然不知道這個身披jing甲的女人究竟官居何職。但一向見到她不離張伯中左右。情知是萬萬得罪不得的。於是躬身放行。沒敢再盤問。

    方立天進了刺史府以後。不滿地:「真是狗眼人低。我如今做了司曹官。連門狗都瞧不上眼了。」

    木荔咳了一聲道:「方司曹話留點心。誰是門狗。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刺史府衛隊。有職有餉。比你家娘子風光多了。我如今可還是黑身一個呢。」

    方立天賠笑道:「那不一樣。綏州是咱新占的州縣。內寺坊見不得光。他們要是知道木荔將軍原來是內寺坊的大將軍。準得嚇死他們。」

    木荔哼了一聲:「你還當是豐州那會兒呢。現如今內寺坊也不比從前了。現如今的內寺坊就是先前的兩哨。只能做做門狗嘍。」

    話間已經到了張伯中居住的後宅。六名精壯的鐵甲衛士分列宅門前。直到此時木荔才想起一件事來。她問方立天:「這麼晚了。你來這到哪呢。」方立天瞅了瞅黑燈瞎火的衙署。伏在妻子耳邊。悄聲道:「我哪也不。就在這等你。你心裡有我。就早點出來。否則。你丈夫凍死了。你就等著守活寡吧。」

    木荔啐了他一口。:「你死了。我立即嫁人。誰要給你守寡。」

    著話。她摘下自己的斗篷塞到方立天的裡。給他一個飛眼。挎好刀就往裡走。方立天突然扯住她的臂。往懷裡一攬。木荔驚叫一聲:「你幹嘛。」香唇之上已經讓方立天親了一口。木荔臉頰霎時緋紅一片。離此七八丈外立著六名鐵甲衛呢。她趕緊推開丈夫。恨他的胡鬧。想給他點教訓。一者身旁有人。二來她也實在恨不起來。

    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在丈夫不懷好意的注視下。一步三回頭地了。

    木荔進了內宅。方立天用力地捏了捏中的一塊銅牌。出入刺史府的令牌。他剛剛借吻木荔的機會從她的腰帶上摘下來的。有了它任何人都可以在刺史府任意出入。

    兵變是從午夜開始的。一行十六名校尉。在西寧軍中廂副將胡靈衣的率領下。持刺史府的進出令牌以商議軍事為名直闖刺史府後內宅。鐵甲衛沒有做太多的阻攔。他們裡有進出令牌。按例他們是沒有理由阻攔的。何況來者的確是軍中將領。理由也很充分:南方戰事吃緊。請軍師急速調兵南下增援。

    張伯中在申時末就打發木荔回了。他知道方立天從外地回來了。年輕夫妻間的那點事。老爺子還是能體諒的。不過習慣晚睡的張伯中並沒有因為上了床就能安睡。他斜靠在軟枕上。繼續批閱著各地報來的公文。

    侍妾楊兮端了盆洗腳水過來。打著哈欠問:「先生。燙腳不。」

    張伯中老妻一年前病故。一直孤身一人過活。楊欣在徵得楊昊同意後將楊盼和楊兮送給張伯中做侍妾。張伯中不肯收。理由是自己偌大年紀。無福消受。怕耽誤了兩位姑娘的青春前程。楊欣不依。好歹。最後把楊兮留下拉。

    楊兮虛歲只有十六歲。後知後覺。懵懵懂懂。張伯中倒是很喜歡。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睡啦。天冷又給凍醒了。見先生還沒睡。就準備了熱水來給您燙腳。」楊兮憨憨地道。張伯中微微一笑。抓著她冰涼的。憐愛地:「上床來。給先生我捂捂腳。」

    楊兮大喜。趕緊脫了褲子睡到了張伯中的腳邊。把他冰涼的腳抱在自己的懷裡。

    張伯中幫她掩好了被子。笑道:「你先睡。先生完這個就睡。」

    「嗯。」楊兮點了點頭。甜蜜地睡了。她還沒來得及打一個盹。就被一陣響動驚醒了。

    十六位衣甲閃著寒光。持雪亮兵刃的校尉闖進屋裡。屋門大開。寒風陣陣。

    「啊。」楊兮一躍而起。光著屁股往張伯中懷裡鑽。張伯中將她摟在懷裡。扯杯子遮擋住她的身體。安慰瑟瑟發抖的她:「不用怕。有先生在呢。」

    胡靈衣單膝跪地。將一封軍報呈過頭頂。道:「孟明、余炎爐叛亂。意圖殺害大帥。請軍師即刻出兵討之。」

    張伯中寒著臉道:「叛亂。我怎麼不知道。」

    胡靈衣道:「剛剛探馬回報。軍師不知並不稀奇。」

    張伯中道:「如此大事。豈可輕率。待我查實了再。」

    胡靈衣硬聲喝道:「等軍師查實了。大帥早讓叛軍殺了。」

    張伯中亦喝道:「我若聽了你的話。只恐大帥性命不保。」

    這時站在房門旁的一個又高又壯的軍校冷笑道:「我張伯中機智。不易蒙騙。你們還不信。如今怎樣。先禮後兵。他不識像。咱們也只好來硬的了。」

    那人時。解下腰帶上的馬鞭遞到了胡靈衣裡。胡靈衣稍稍猶豫了一下。突然抬望著張伯中的臉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啪。」張伯中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鞭梢只差分毫就傷了他的眼。張伯中捂著臉。咬牙忍著。

    「你們別打先生。啊。」見張伯中挨打。楊兮不知從那來的勇氣。跳起來張臂護在了張伯中身前。

    「喲嘿。忠奴護主啊。」又高又壯的校尉輕俏地笑道。劈捉過楊兮摜在地上。摜的楊兮直滾。爬不起身來。張伯中取了毯子將她的身體蓋住。對胡靈衣:「她一個侍婢。與她何干。」

    那校尉喝道:「你既憐惜她。就識相點跟我們合作。」

    張伯中道:「你們這是犯上作亂。休想張某能答應你們。」

    又一人斷喝道:「這人是楊昊的死黨。指望他能合作。難比登天。索性一刀殺了。搜出他的令符。咱們自己幹。」

    胡靈衣把一揮:「搜。」

    眾人翻箱倒櫃將屋裡翻了個天。卻是一無所獲。那個又高又壯的校尉將橫刀架在張伯中脖子上惡狠狠地叫道:「令符在哪。」見張伯中黑臉不答。焦躁起來。一扶住他的肩。當胸連搗了幾拳。張伯中痛苦地蹲了下。臉色盡黑。

    「別打先生。別打先生。」被摜在地上爬不起身來的楊兮見張伯中挨打。不顧傷痛掙扎著站了起來。那個又高又壯的軍校橫臂勒住她的脖子。另只滑在她兩腿間摳了一把。哈哈大笑道:「楊家女人夠味啊。」

    眾皆哄笑。張伯中大叫:「與她無關。與她何干。」

    胡靈衣似乎突然從這話裡得了靈感。他揪著楊兮的頭髮扯到床榻前。踢她跪下。用力地將她的頭望後拉扯。將一柄利刃橫在她脖子上。對張伯中:「我們反楊昊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答不答應合作。我們都要造他的反。素聞張先生是個仁厚的人。您不會連累著她丟了性命吧。」張伯中黑著臉。嘴唇開始哆嗦。

    楊兮忍著痛。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別管我。」

    張伯中悚然動容。對她道:「他們要造大帥的反。我們答應不答應。都難逃一死。楊兮。張伯中對不住你了。」

    楊兮面露微笑。道:「先生。對不住了。我以後不能替你捂腳了。」言訖。閉目待死。

    眾校尉見此皆喊:「殺。」

    胡靈衣卻冷冷一笑。對張伯中:「先生如此不通人情。別怪我了。」他把楊兮望床上一推。即解衣甲。要jianyin她。

    張伯中見狀悚然動容。喝道:「畜生。住。令符在我身上。」

    眾軍校從張伯中身上搜出令符。哈哈大笑。

    胡靈衣將符節交給那個又高又壯的校尉收好。仍就解開衣甲撲向了楊兮……

    事後。張伯中喝問胡靈衣:「戲已做足。為何還要害她。」

    胡靈衣歎道:「成敗難測。我做這禽獸之舉。用意還不是為了保護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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