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找我有什麼事?」拉開門,走出屋子,蝶舞臉上仍留著一抹紅霞。舒殘顎副方纔,情迷意亂中,她忘記房門沒有關。那般壓在天痕身上的姿勢,被師兄看到,不知他會怎麼浮想聯翩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剛才打擾了,師妹可以和凌大哥先繼續。等你們的正事兒辦完了,再說也不遲。」儘管勉強忍著沒有笑出聲,冷子興嘴角還是流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燦爛笑容。
聽了冷子興的話,蝶舞臉上的紅霞立刻暈染開來,一直紅到了脖頸:「呸!什麼正事!師兄還真是越來越嘴下無德了!」
「子興說得倒也沒有錯。難得今日你我都是身披紅衣。蝶兒又是興致盎然。不如我們就將正事兒辦了,也免得以後再生出什麼枝節。」凌天痕揣著手倚靠在門框上,劍眉輕佻,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
蝶舞望了望凌天痕,又望了望冷子興,咬著嘴唇跺腳道:「好啊!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成了一丘之貉?聯合起來欺負我,是不是?宕」
嘴裡埋怨,蝶舞心中卻滿是欣慰。冷子興是她的師兄,凌天痕是她喜歡的人。對她來說,這兩個人,都是十分重要的人。之前,他們二人之間的嫌隙與敵意,一直讓她覺為難。此時,聽冷子興和凌天痕之間的稱呼和話語,他們之間的心結似乎已經解開。蝶舞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收斂起調笑的神情,冷子興言歸正傳:「我來,是為了跟師妹說回水韻的事情。剛才,我跟子空商量,烈火陣已破,烽城之圍已解。我們也該早些回水韻才是。」
雖然冷子興沒有明言,蝶舞也猜出,師兄和子空從今日接連發生的事情中,也已經看出些端倪。所以,才不願在紅蓮久留。神色略顯黯然,蝶舞輕聲道:「是我不好,沒有弄清行事,便一時衝動,擅自決定到紅蓮解圍。害得師兄和子空跟著我涉險……葉」
冷子興笑道:「師妹,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你要到紅蓮解圍,是我和子空非要跟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別說現在大家都平安無事,就是真的有人死在烈火陣中,也只能怪自己等級低微,學藝不精。何況,我們此行還拿到了神器噬日弓,也算滿載而歸了。」
蝶舞點了點頭:「師兄和子空商定什麼時候啟程?」
「今天就動身的話,未免有些倉促。休息一晚,我們明日一早向清靈公主此行,然後啟程吧。」說著,冷子興揮了揮手,邊向院門走,邊道,「好了,我不打擾了!***一刻值千金,師妹和凌大哥繼續做正事吧。」
蝶舞想要反唇相譏,一時又找不出什麼話來奚落冷子興。只有緊咬著嘴唇,不說話。
等到冷子興走出了院子,凌天痕突然上前一把將蝶舞抱了起來:「不錯,***一刻值千金,咱們可不能浪費了。」
蝶舞驚叫一聲,驚慌道:「什麼不能浪費?你想做什麼?」
「這個,當然是……」凌天痕嘴角淺溝,笑意輕佻,紫眸中的輕薄之意撩撥得蝶舞心魂蕩漾,「當然是帶你去親眼看看今晚湛清靈在忙什麼。」
「哈?」聽了這個答案,蝶舞心中竟然有幾分失望……
繁星滿天,新月如鉤。
蝶舞換上一襲黑衣,隨著凌天痕,趁著夜幕來到湛清靈的住處,翻牆入院,貼到了牆根下。抬頭望著凌天痕俊逸瀟灑的背影,想起他身為一國的聖者居然夜半三更摸到別人屋外來聽賊話兒,蝶舞不由覺得好笑。見凌天痕回頭,便笑著伸出食指在臉上劃了劃,做出一個羞羞臉的動作。
凌天痕淡然一笑,好像並不在意。拉著蝶舞,找到一個正好能望進窗戶的位置,藏身在灌木之後。
藉著燭光,蝶舞向屋內望去,頓時面紅耳赤,比之前被冷子興看到她騎在凌天痕身上時,臉還要紅。
燭光搖曳之下,床榻之上,紅帳之中,兩個人正在翻雲覆雨。帳簾半放,從窗外望去,只能看到兩雙交纏在一起的腿。其中的一雙腿較為健壯有力,只是長滿了黑毛。另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如玉琢的一般,則緊緊索繞在另一人的腰間。
燭光在搖曳,紅帳在劇烈的晃動,兩雙腿在翻轉糾纏,滿屋春意盎然。夜風中,隱約傳來***的喘息聲和低吟聲。
蝶舞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她的心跳得很快,很猛烈。怕凌天痕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蝶舞忍不住向他望了過去。目光正對凌天痕凝望著她的那雙紫眸,蝶舞忙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驚慌地移開目光。
伸出一根手指勾著蝶舞的下顎,搬過她的臉,凌天痕笑著對她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然後,便伸手肆無忌憚地沿著她的衣襟,向裡摸了進去。
蝶舞身子一顫,怕被屋中的人發現,強忍住,沒有叫出聲來。然而,凌天痕的手指卻絲毫不肯安分,指尖輕柔地緩緩順著她的身體滑動,不停撫弄著她的心弦。
緊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蝶舞皺眉望著凌天痕那一臉的戲謔之意。知道他故意趁自己不敢出聲的時候戲弄自己,一定是藉機報復自己剛才做羞羞臉來譏諷他的那一箭之仇。心下暗自冷哼一聲,蝶舞也不甘示弱,娥眉一挑,伸手環住凌天痕的脖子,將整個身子貼在了他懷裡,借勢吻在了他的唇上。
蝶舞的反應真是大出凌天痕的意料。他只覺五指間玉肌滑膩,雙臂中香軀柔弱,唇齒間櫻瓣流香,耳畔嬌喘連連,頓時撩撥得他慾火如荼,幾乎要在身體中迸爆開來。忙將手從蝶舞的衣襟裡抽了出來,將她的身子推了開去。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凌天痕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這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學會了反擊。知道他不敢碰她,反而有恃無恐地以此要挾起他來了。
一招得手,蝶舞得意得朝凌天痕笑了笑。可轉念一想,自己這樣做實在有些卑鄙。要不是凌天痕疼惜自己,自己又怎麼能得手?一陣溫暖蕩漾開來,蝶舞心中滿是甜蜜,湊到凌天痕的耳邊,柔聲道:「我喜歡你。」
凌天痕笑著在蝶舞的臉上輕輕一啄,指了指湛清靈的屋子。
燭光依然搖曳,紅帳卻已經不再動了。剛才的喘息聲和低吟聲也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男人的鼾聲。
「咿呀」一聲門響,湛清靈已披衣而起,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的身上只披裡一件外衣,用手免著衣襟,露出白皙的玉臂和雙足。滿頭的紅髮凌亂的披散下來。夜幕之中,看不清她的神情。
等到湛清靈轉過屋角,朝後院走去。蝶舞才拽著凌天痕來到窗根底下,滿心好奇地探頭朝床上看去,想知道床上的男人究竟是誰。一看之下,不禁一愣,床上的那個男人,竟然是那個部下烈火陣困住烽城的范曄。霎時間,她好似什麼都明白了。
打了一個手勢,縱身躍出院子,蝶舞才皺眉對凌天痕道:「清靈姐……湛清靈喜歡的人,不是百里大人嗎?為何會跟這個范曄做,做這種事?」
凌天痕淡然笑道:「蝶兒難道天真地以為,所有女人都是因為喜歡,才做這種事情嗎?」
蝶舞輕輕歎了口氣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她是一國的公主,等級也不低,又兼修了兩系的法術,本來是不必這樣輕賤自己的。」
凌天痕的笑容變得有些淡漠:「就算她本身的力量再強,也不過是一個沒有勢力的弱女子,靠自己的力量什麼時候才能成事?相比之下,依附於其他的強大,再伺將這股力量搶奪到自己掌中,當然要快得多。若非被湛清靈的美色所迷惑,東哲侯又怎會乖乖將自己的軍隊交到她手上?」
一陣沉默,蝶舞微感苦澀:「一人之力,無以回天。她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吧。明明有喜歡的人,卻不能在一起,還不得不委身與不喜歡的人。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
凌天痕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蝶兒心底裡,還是將她當作朋友,希望她能改過,才會情不自禁地找理由為她開脫。儘管,湛清靈傾心于飛雲兄,這份感情也並不是一無所求的。飛雲兄的力量,蝶兒是親眼見過的。如果能得到飛雲兄的幫助,湛清靈復國大計的成功只是朝夕之間的事情。何況,飛雲兄為人瀟灑倜儻,又生得俊雅絕倫,有幾個少女見了不會動心?若說湛清靈沒有得到飛雲兄就是可憐,那可憐的人又何止千萬?」
見蝶舞皺眉不語,凌天痕歎了口氣道:「蝶兒若是還想不通,我便換一種問法。若換了你在湛清靈的位子上,會為了復國犧牲色相去委身於那些權貴嗎?」
蝶舞搖頭道:「不會!」
「所以說,湛清靈所走的路,是她自己的選擇,跟別人無關,也說不上可憐。只是,人各有志。在湛清靈心中,權利比感情,比清白,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