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奔行了兩日的路,蝶舞他們終於回到了水韻城。舒殘顎副遙遙望到水韻城那白色的城牆,蝶舞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儘管,這一路之上,停下來休息了三個晚上,她還是累得骨頭都散了架。坎梁城到渺天城的這段路程,他們去的時候走了半個月,回來的時候,卻只用了四天,已是人困馬乏。
然而,遠遠望見水韻城,蝶舞雖然疲憊萬分,心中卻湧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彷彿一個漂泊多年的無根浪子,又再次看到了家門。彷彿,一個身心疲憊的孩子,重修回到了母親的懷抱。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家門遙遙可望的時候,歸家的心情更為迫切。
雖然,蝶舞心裡也在為冷辰軒的死而傷心。但是,她和冷辰軒相處的時間畢竟極少,就算心中難受,也絕不似冷子興和冷漠聞那般悲痛欲絕,痛不欲生。看到水韻城的時候,她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知爹爹怎樣了。自己在渺天城碰到雲清揚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他?還是說,爹爹不問,自己也便暫且不提?
馬車快要駛進城門的時候,蝶舞更冷子興和冷漠聞打招呼說,自己先行回家準備一下,再隨父親去王城中弔唁。冷子興和冷漠聞也明白,蝶舞隨他們一起直接進入王城弔唁並不合規矩。而且,蝶舞身上還穿著森丘國樣式的服裝。穿著他國的服飾去弔唁本國的君主,不僅是失禮,也是大逆不道。所以,他們也就點頭同意了。
匆匆與冷子興和冷漠聞作別,蝶舞從飛奔的馬車上一躍而出。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便擰身上了一旁的房頂。
周圍的人只覺得的有一道黑影在眼前一晃,便射上了房簷。等到再抬頭觀看時,又什麼都沒有看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蝶舞歸心似箭,不自覺地便運起御風術來加快奔行速度,腳步也愈發輕盈。儘管,身上還圍著鎖玉帶,她的身法竟然比圍上鎖玉帶前還要快上許多。轉眼間,便已到了雲府大門對面的房簷之上。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蝶舞不禁皺眉,覺得自己穿這樣的衣衫去見爹爹,一定會惹來麻煩。之前,爹爹曾警告過自己,不可以跟凌天痕扯上瓜葛。可現在,自己不僅和他扯上了瓜葛,還私定終身。爹爹看到自己穿著森丘的服飾肯定要詢問。就算能夠解釋得清,也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妙。
左思右想,蝶舞準備先偷偷回自己房中,換一套衣服,在繞出來,假裝剛剛從外面回來。打定主意,蝶舞順著雲府的院牆向自己所住的院子繞了過去。推算著位置差不多了,便一個翻身,狸貓般躍進了院牆,輕盈落地。果然,正好落在了自己所住院落的牆邊上。
抬頭看看四周熟悉的景象,蝶舞胸口襲上一陣暖流。深深吸了一口氣,輕手輕腳朝自己的屋中走去。幾天沒有回來,不知燕兒有沒有每天幫自己打掃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