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百里飛雲飄然離去,蝶舞輕輕將一旁的若狐抱在懷裡,撫摸著它的頭。舒殘顎副自上次被凌天痕一番言語旁敲側擊地拒絕之後,若狐的情緒一直很低迷。以至於,幻妖劍降世這樣千載難逢的景象,她也無心去看,只是悶頭臥在床頭,不知是在賭氣,還是真的在睡覺。
「若狐,我今天取得了幻妖劍,你會不會替我高興?」
見若狐對自己的話依然置若罔聞,只是自顧自無精打采地全臥,蝶舞輕輕歎了口氣。從鬢邊摘下那支蝴蝶玉釵放在眼前端詳,心中又想起了那綠眸少女。那少女實在美得讓人驚魂動魄,卻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現在,她就沉睡在這蝴蝶釵中嗎?
「雲姑娘,聽說你昏倒了。身子無礙吧?」冷漠聞的聲音從院中傳來。
聽到聲音,蝶舞起身下床,卻覺身子發沉雙腿一陣發軟,險些坐倒在地。這冰夷流雲需要耗盡體內所有真氣,不是人界應有的法術,施展一次所付出的代價果然十分慘重。
「身子弱,就別強撐著起來了。」看到蝶舞搖搖欲墜的樣子,冷漠聞忙搶身上前扶她坐回床頭,「聽說你方才施展了冰夷流雲。這法術對自身損傷太大,你不要逞強,先乖乖臥床休息兩天再說。」
抬頭仔細打量冷漠聞,蝶舞發現他略顯消瘦,臉色更有些蒼白,神色間卻多了幾分自信。成熟了多少,也穩重了不少,眼前的這個冷漠聞似已不是兩個月前那個經常自憐自傷的少年。這些變化,也是擺百里飛雲所賜吧……
心中思量,蝶舞淺笑道:「別擔心,有兩天便恢復了。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
「聽說子興無恙?」冷漠聞左顧右盼地環望四周,「他還沒回來嗎?」
蝶舞微微蹙眉:「師兄根本不是去為百里大人辦事,而是出了意外。你們怕我為此事分心,便聯起手來哄騙我,是不是?」
冷漠聞見無法再隱瞞,只得點了點頭:「當日,子興被盈冰擄走,下落不明。百里大人和我怕你跟著擔心,只得編了謊話將此事結果。你……不要怪百里大人。」
「什麼?是盈冰將師兄擄走的?這怎麼可能?盈冰心裡明明喜歡師兄,怎麼會對他下手?」
「這……」冷漠聞也不知怎麼回答,心中暗暗驚訝,蝶舞為何會說盈冰喜歡冷子興。
「這其中,實在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還是我來說吧。」話聲傳來,冷子興也已走進來,這時,他已換掉了那身從妖界穿來的衣衫,恢復了尋常的打扮。
「六弟,你沒事!」冷漠聞轉身跨步到冷子興的面前,抓住他的肩頭仔細端詳,「無恙就好!無恙就要!這兩個月,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兩個月來,蝶舞不明真相,看到冷子興歸來,還不至於如何吃驚。冷漠聞一邊擔心冷子興的安危,一邊還不能對蝶舞說出實情。每日裡輾轉難安,實在是難受到了極點。看到冷子興,反而比蝶舞表現得還要激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