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本來沒有多想,被湛清靈一說,才想起自己正倚在這個陌生少年的懷裡,頓時暈生雙頰,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輕咬櫻唇,嗔道:「姐姐胡說八道些什麼?剛發我種了定身咒,差點被別人輕薄。舒殘顎副多虧這位少年公子救助,才沒有遭到毒手。」
「定身咒?」湛清靈臉色也是一變,抬頭看了看那黑衣少年,鳳眸中秋波流轉,笑道,「是我誤會,在這裡先給這位弟弟賠個不是。可是,你這樣抱著我妹妹,也難怪我會誤會。先將她交還給我如何?」
湛清靈的話雖然客氣,但暗含卻是在譴責黑衣少年趁機吃蝶舞的豆腐。換了別人,被她如此一說,恐怕立刻羞得無地自容,放開蝶舞。可這少年居然連神色都沒有變,冷冷望著湛清靈,眼中飄過一絲戒備的神色。似是猶豫了一下,才將蝶舞放在凳子上,讓她的身子靠著牆。回頭對湛清靈道:「你,好好照顧她。」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下樓去。
不去管那少年,湛清靈搶到蝶舞身旁,查看她的脈搏和氣色。見她卻是絲毫無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呼……看樣子沒什麼大礙,到底是怎麼會事?」
蝶舞沒有隱晦,將方纔的事情說了一遍。順帶將前一日,雷傲等人在樹林中阻截冷子興找茬的事情,也都說了。
「方纔我上進店門時,還碰到了天雷的那幫小子正好出門。早知他們是這樣一幫卑鄙小人,我就該攔住他們好好教訓一頓。」湛清靈微微皺眉,鳳目中隱隱露出殺機。
蝶舞知道,紅蓮的人大多性子直爽,容易衝動,心中不由覺得算是天雷那幫人命大,若是落到湛清靈手中,不死也得被教訓得個半殘。淡然一笑,勸道:「姐姐放心,這幾個人,如此為非作歹,總有惡貫滿盈的時候。」
「唉!」湛清靈抬頭看了看蝶舞,歎了口氣,「妹妹與什麼人結怨了嗎?怎麼會連續兩次中了定身咒?對施咒害你之人,可有什麼頭緒?」
說道得罪了什麼人,蝶舞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了前兩天死在她手下的那名聖花神殿長老的影子。森丘王既然盯上了她,便不會善罷甘休。上次,派了聖花神殿的人來抓自己,落得賠了夫人又折兵。也說不準是一計不成便生二計,再次派人來暗算她。
見蝶舞發愣思量,湛清靈又問道:「剛才那黑衣少年是什麼人?」
「不知道,應該是正好來此吃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吧。」
湛清靈撇了撇嘴,輕咳道:「妹妹,你也太沒有防備之心了吧?他救了你,你便將他當成好人了?我看他剛才趁機佔你便宜,也不像什麼好東西。也說不定,給你下定身咒的就是他。說能肯定,方纔那一幕不是他為了接近你,自編自導的一齣好戲?」
蝶舞也知道,湛清靈的話不無道理。仔細回想那少年的衣著,黑底長袍領口、袖口和腰帶上,都繡有綠色的花紋,正是森丘國的傳統服飾。只是她看到那少年時,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實在不相信那黑衣少年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