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城後,沿著大路一直向北走,就進了王宮的大門。舒殘顎副比起聖水神殿,水韻過的王宮少了些許空靈飄渺之氣,卻多了幾分莊嚴。
在侍從帶領之下,三個人進了王宮的大殿。水韻國的幾位王子身為宴會的主人,理所應當比各國的賓客到得早一下。蝶舞他們進入大殿時,其他幾位王子已經都到了。
「子空!」看到三人進門,二殿下冷懷悠搶上前打招呼,然後圍著冷子空身前身後觀望了好大一陣,才有些失望地說道:「碧水神劍的劍靈呢?你沒帶來嗎?唉,上次有父王在,我沒能上前細看。還想著這次能大開眼界一番呢……」
冷子興白了冷懷悠一眼,勉強忍著沒有說出諷刺的言語。另一邊,三殿下冷懷廣也走了過來,卻不是與自己的弟弟打招呼,而是到了蝶舞面前:「才幾日不見,雲姑娘的風姿愈加醉人了。
蝶舞懶洋洋地支應了一聲:「三殿下過獎了。」就往右手邊的水韻席位走去。擺明了,對這幾位明爭暗鬥的王子全無興趣。
空蕩蕩的坐席上,此時已坐了一名面色蒼白的少年。看起來,年紀跟冷子興差不太多,手中拿著一卷書,精神也全都集中在手中的書上,也沒有察覺有人走近了屋子。直到蝶舞走到了他身旁不遠處的椅子上旁,他只抬頭笑了笑,就又低頭去看手中的書了。
「五殿下,讀的是什麼書?」大殿中,除了自己,就是七位王子,並沒有外人。看著這少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樣子,蝶舞斷定,他肯定是五殿下冷漠聞。
「是本藥經。」冷漠聞沒正視蝶舞,臉就已經紅了。
堂堂水韻國的五王子殿下,竟然是這麼一副文弱書生的靦腆樣子,蝶舞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噢?五殿下喜歡配藥煉丹嗎?」
冷漠聞把頭低得更低:「嗯。我的法力和戰氣天生不濟。沒辦法像幾位王兄王弟一樣修煉。所以……就索性習練些藥理。」
「哼哼!天生的廢材,練什麼都沒用!」冷懷悠望著冷漠聞,冷笑了兩聲,眼神極為輕蔑。
冷漠聞咬著牙,低下頭,一句也不敢反駁。眼圈竟然有些紅了。
「天上廢材又怎樣?莫非,力量弱的人就不該出生?就該去死嗎?我倒覺得五殿下極盡所能,自強不息的這份信念,值得效仿。比某些不知深淺,恃強凌弱,仗勢欺人的狂妄之徒好得多。」
蝶舞的聲音不高,語氣也並非慷慨激昂,但大殿上十分空曠,她清麗的語聲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霎時間,幾位王子的目光全都望向了蝶舞。誰心裡都明白,蝶舞這話中所說的不知深淺,恃強凌弱,仗勢欺人的狂妄之徒就是二殿下冷懷悠。
冷漠聞聽蝶舞出言維護自己,滿臉都是感激,但眼神總也摻雜著一絲擔憂。都城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冷懷悠的脾氣,誰惹了他,他就要跟誰拚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大多數人都對這冷懷悠敬而遠之,懶得招惹。眼前這少女怎會如此狂傲?竟然直接出言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