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扭頭去看,慕詩妤從她的話便知道她是齊煜三姑姑齊夢仙的女兒曾以茜。刁野蠻橫、霸道無理的個性是慕詩妤和妹妹在小學的時候就領教了的。
那時,她仗著家裡有錢,在學校里拉幫結伙專門欺負窮人家的女同學。家庭只能算一般富足的她和妹妹因為和她是隔壁班同年級的同學,隔三岔五地被她找麻煩。
慕詩妤抿了一口酒,一邊欣賞著展櫃裡的珠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小姐,用命令的語氣問問題在我這是得不到答案的。與其來問我,還不如去問你的三表哥。」
「你……」曾以茜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對她這麼無禮,氣得說不出話來,看到慕詩妤身上穿的銀亮色禮服,立即語峰一轉,輕蔑十足地說,「昨天我繆茉兒的時候聽那裡的店員說我三表哥帶著一個女人去那裡買禮服,想必那個女人就是你吧?」
「是又如何?」慕詩妤喝了一口香檳,對曾以茜遞過去一個冷然的眼神。
「嘖嘖嘖,看你有模有樣的,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原來不過是三表哥在外面包養的騷狐狸。」
哈哈,這曾以茜竟然是把她當成齊煜那些陪睡的情婦了?這個嘴巴刁毒的大小姐還真是難纏呢?
慕詩妤湊近她,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小姐,你無非是想說你高貴我卑賤,但是什麼也沒弄清楚就用惡毒的語言攻擊別人的你在人格上很低賤!」
「你……」曾以茜再一次潰敗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氣得牙癢癢。
曾以茜這麼生氣的表情讓慕詩妤非常享受,她搖搖手中快空了的酒杯,禮貌道:「抱歉,我去換杯酒。」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在場,她一定要給這個目中無人的賤貨幾巴掌。
哼,最好別讓她下次見到,否則一定好好修理她!
派女兒去打聽坐在齊煜身邊的女人的齊夢仙將剛剛的一切看在眼裡,見曾以茜回來,問道:「怎麼一幅吃了火藥的樣子,她跟你說了什麼?」
「沒問清楚,反正是三表哥在外面的女人,傲慢無禮得想讓人抽她。」曾以茜沒好氣地說,然後望望四周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問道,「媽,這宴會司梵哥怎麼沒來參加?」
「這珠寶展又不是媽策劃的,我哪裡知道他為什麼沒來啊。」齊夢仙早已習慣了女兒的抱怨,想到了老父親,馬上說,「我得去照顧你外公了,接下來的時間你愛去哪愛哪吧啊。」
看著一心只想討好外公能多分得遺產匆忙離去根本不顧及她感受的母親,曾以茜氣得直跺腳。
齊煜應酬完幾個重要級別的客戶後,目光有目的地在人群中搜索,終於在一個角落尋到了慕詩妤的身影。
「喜歡這款具有藏族風情的手鏈?」
正凝視著展櫃裡一款由藏銀、瑪瑙以及細繩製作的精美手鏈的慕詩妤被身後傳來的熟悉聲音拉回神思,她看了一眼齊煜笑著點頭,「這款手鏈雖然材質不算高檔,但是它設計純樸熱情、狂野奔放,像是毫無修飾盡情怒放的生命,讓人有一下子回歸到原始的大自然當中的感覺。」
「詮釋得很到位。」齊煜雙手抱胸讚賞到。
這時,舒馳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在齊煜耳邊耳語了幾句後,齊煜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不悅。
「我離開一下,很快回來。」他對慕詩妤說了聲,然後就和舒馳離開了。
「很快回來」四個字讓慕詩妤知道齊煜還想和她繼續交談或是別的什麼。在他看來,她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她想知道這最後一個晚上他想和她做什麼。
齊煜隨著舒馳來到會場後的vip休息室內,看到爺爺和父親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地等待著他的到來,臉上全是不屑。
他走過去,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隨意坐下,很不耐煩地說:「你們有什麼事快說吧,我很忙。」
「煜,你可以對我無禮,但是不要用這種態度和爺爺說話。」齊常晟半是無奈半是惱怒地批評著這個一直對他心存恨意的小兒子。
「我又不是齊晙,會聽你說教裝孝順。如果只是想來數落我的話,那我恕不奉陪。」說著他便要起身離開。
齊永梟深知這對父子水火不容,只得揚手對長子說:「阿晟,你先出去,讓我和他談談。」
齊常晟無奈地歎口氣,然後無聲地出了休息室。
「你爸當年太對不起你媽,你是該恨他,我也不指望你原諒他。但是爺爺沒有對不起你,你總不至於見了面也不過來打聲招呼……」
「自從你答應接納齊晙進到齊家,就應該知道我和爺爺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親密。」那對母子是害死母親的間接劊子手,爺爺卻將齊晙接到家裡,還默許父親將那個女人安置在外面暗地來往。這對他和母親是多麼殘忍和不公平。
「不管如何,你大哥都是我們齊家的血脈,我決不允許我齊家的後人流落在外面過著下等人的生活!」齊永梟一點都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他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在齊家,我只有燁一位哥哥。」齊煜微怒地低聲說。
齊燁是齊煜二叔的獨子,也是齊家的二少爺。他雖然從小體質不好,但是對齊煜卻極為照顧和疼愛。因此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和齊煜說得上話的人。
「好好好,我們不提他。」齊永梟怕自己再說大孫子,這場談話怕是進行不下去,於是把話題轉到正題上,「週末是我75歲生日,你回家和我們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