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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馬賽 文 / 拾一夏

    次日,三口之家圍著餐桌吃早飯。

    元佑突然發問:「媽咪,為什麼爹地不和你睡在一起,而是睡到客廳的沙發上?」

    「那是因為……因為……」

    元音正猶豫著該怎麼解釋,方佑謙逕自說:

    「因為爹地睡覺喜歡說夢話、磨牙又打呼,吵得你媽咪睡不著,所以爹地就跑到沙發上睡。」

    元佑咦了一聲,「原來爹地睡覺這麼多惡習啊!」

    「是啊,所以佑佑不能跟爹地一樣,不然會招人嫌的。」方佑謙笑著說。

    元佑信以為真,沒再追問什麼。

    元音感激地望了方佑謙一眼,這個男人,總是處處維護她,甚至不惜這樣詆毀自己的形象。

    他的每一滴貼心,都叫她動容。

    明明就是做戲,他沒有必要演的這麼逼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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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子在窗外輕輕搖動,人行道沒有行人走過,鏡子裡的我很不像我,自從你離開了我變得很軟弱,你的影子在每一個角落,好像是在提醒著我,少了你的陪伴我現在有多寂寞……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我想我可以假裝不曾愛過,冰涼的夜裡讓眼淚溫熱我,我想我可以習慣一個人生活,在記憶裡面擦去你的承諾,愛你怎麼會是這個結果……」

    林凡的《一個人生活》曲調憂傷,元音低吟淺唱,深深沉浸在傷感的歌詞裡。不知是想起了某人,還是想起來某事,她的表情都變得憂鬱起來,看起來有幾分淒涼。

    元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半晌,才回到現實。

    對於這首歌,她一度感同身受,但自從有了佑佑以後,她覺得人生有另一種精彩了。

    客人漸漸走光,元音準備關門,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還坐在位置上不肯動彈。

    她從晚上八點就坐在那裡,一直到快打烊,還不肯走,就那麼靜靜望著窗外,一臉的落寞感傷,雖然沒有哭,但是那神情比哭還要難受。

    元音走過去,對著那個女人說:「小姐,很抱歉,我們要打烊了。」

    那女人抬頭看著她,幽幽地說了一句:「你知道嗎,寂寞的女人是可恥的,跟男人告白失敗的女人更是可恥的。」

    「呃……」突然聽到這麼詭異的一句話,元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如果你覺得寂寞的話,以後可以常來光顧我們的咖啡店,我可以陪你聊天。」

    那女子歪著腦袋看著她,半晌過後,幽幽說道:「常來的話,有優惠嗎?」

    元音狂汗,「我想……這要看我們未來的交情了。」

    女人沒再說什麼,默默站起身,幽靈一樣飄出咖啡店……

    元音回到家,跟方佑謙提及此事,仍是一臉怪異,「今天我們咖啡店來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女人。」

    「噢?怎麼個奇怪法?」

    「她跟喜歡的男人告白失敗了,好像是傷心,又好像不是傷心,總之一副很奇怪的樣子,對我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這麼巧,今天公司有女人跟我告白,不過我拒絕了。」

    「哇,該不會咖啡店的那個女人就是跟你告白的那位吧!」元音打趣說。

    方佑謙故作嚴肅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有可能,她下次再去你讓我見見她。」

    「我看行,要是你們擦出火花,我願意退位讓賢。」元音笑著說。

    方佑謙眼眸一暗,捉住她的手腕,「你捨得嗎?」

    元音一下子有些無錯,剛剛還是在開玩笑,怎麼突然間就嚴肅起來……

    她有些害怕他這樣的注視,「呵呵」乾笑了兩聲,玩笑地說:「當然不捨得啦,你可是我好不容易給我兒子找的爸爸。」

    方佑謙自嘲地笑笑,「也對,這種送上門的好事可不多見。」

    他失望地放開她,在她眼裡,他的身份僅限於此。

    元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讓他的情緒變得如此低落,「那個……很晚了,你早點睡吧,明天折疊床就會送過來,你今晚再將就一下。」

    「嗯,晚安。」

    「晚安。」

    ……

    正值工作日,咖啡店的客人寥寥無幾,元音支著下巴看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店門口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只見一個衣著靚麗的女子晃了進來,長腿,s型身材,大波浪長髮,她摘下臉上的黑超墨鏡,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氣質冷艷,眼神高傲。

    元音覺得很眼熟,仔細分辨,發現她竟然是昨晚那個女人——昨晚的她一張素顏,神情慘淡,看起來淒慘而落魄,現在氣色好了很多,妝容也很精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元音走上前,微笑著說:「今天你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我這人呢,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睡一覺都忘,今早我家大黑幫我拿拖鞋的時候,我覺得男人連我家大黑一半都不如。我都有大黑了,還要男人幹什麼,這樣想著也就不生氣了。」

    「那個……大黑是誰?」

    「我養的狗。」

    元音瀑布汗,這樣也可以拿來比……

    「老闆娘,你叫什麼名字?」

    「呃,我叫元音。」

    「原因?噗,我還叫結果呢!」

    「不是啦,元朝的元,音樂的音。」

    「哦,我叫馬賽。你放心,為了以後喝咖啡能夠優惠,我會常來光顧,和你建立友好交情的。」她伸出手來,手指白皙修長,繪的是時下最流行的法式指甲。

    元音遲疑了片刻,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這個女人雖然古怪,不過她並不覺得反感。她甚至覺得,能認識這個人,她的生活或許會變得很不一樣。

    「馬賽,今天也不是週末,你跑來我這裡喝咖啡,難道不用上班嗎?」

    「老娘今天心情不好,去個毛!」馬賽灑脫無比地說。

    「你們老闆會不會不高興啊。」

    老闆?馬賽想起那個傷透她心的男人,義憤填膺地說:「讓老闆見鬼去吧!」

    元音想,這女人活得太灑脫,太雷厲風行。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馬賽掏出手機,山寨機的聲音大到元音一米遠都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姐,你快過來吧,我有麻煩了。」

    「我^操^你個馬雲,你給老娘惹什麼麻煩了?」馬賽破口大罵。

    「我跟人打架,把人腿打骨折了……」

    「你這麼能耐,怎麼不把人打死算了,下次你要再給我惹事,我先打死你!」馬賽氣急敗壞地吼完,對著元音說:「老闆娘,我得走了,下回見。」說完她就操起包包,跑出咖啡館,端的是腳下生風,疾步如飛。

    元音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感歎,好有個性的女人,頗有點……女流氓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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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賽真成了「迦南」的常客,隔三差五就往這裡跑。

    元音挺喜歡她的性格,大大咧咧,沒什麼心眼,交往起來輕鬆自在。

    自從被年少時的好友尹菲菲和筱盈盈欺騙後,她已經很久沒有交過好朋友了。一方面,她的生活圈子太小,沒有機會認識新朋友,另一方面,她害怕被好友欺騙和背叛的滋味。

    兩人關係熟絡之後,有一天,元音問道:「馬賽,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天盛集團。」

    元音一怔,這麼巧,竟然在那個方佑謙那個公司。

    馬賽看出她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一個朋友也在那裡。」

    元音最終還是沒有把真相告訴馬賽,一直以來,她和方佑謙都很低調,好多人只知道方佑謙結婚了,但並不知道他的妻子是誰,因為她說過她不想曝光在大眾的目光下。

    馬賽自戀地審視著自己的指甲,幽幽說:「如果不是為了一個人,我堅決不會留在那裡上班的。」

    「你喜歡的男人?」

    「嗯。」

    「對了,我第一次見你時,你說你表白被拒,就是那個男人吧?」

    「是啦,不過那個人現在已經不理我了,大概覺得我很討厭吧。」馬賽說的淡然輕鬆,但仔細聽還是能辨別出其中的失落。

    「我想,他不理你未必就是討厭你,他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怕你對他傾注太多感情,他卻無以回報,於是你對他的感情便成了一種負擔。」

    馬賽沉默片刻,嘴角浮起一絲無奈地笑容,「現在,也只能這麼自我安慰了。」

    「後悔跟那個人表白嗎?」

    「如果可以重來,或許就不會這樣做了,至少不會失去的那麼徹底,或者就算最終失去了,也不會到很傷心的地步。」馬賽神情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她又恢復常態,「不說了,都過去的事了,我已經走出來了,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遍地是。」

    「是了,這樣想就對了,更多優秀的男人在後面等著你呢,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馬賽眼裡浮現一抹悲哀,她這一輩子,估計真的就吊死在這一棵樹上了。

    想想她有才華有智商有樣貌有品位的女人,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愛的死去活來,真是……操了!

    ps:下一章男女主見面。佑佑的名字最近才確定,以前取的是「琛」字,後來換了,但由於時間和精力不足,有些地方還是忘記改過來,如果不小心出現請自動帶入佑佑小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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