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聽了,我表現的特別好,今天還得了一朵小紅花呢!」
元音很是高興,「乖兒子,這可是你得到的第一朵小紅花,媽咪真替你高興。不過,這次老師為什麼會獎勵你小紅花?」
「老師說我一個星期都沒有打人,鼓勵我再接再勵。」小傢伙沾沾自喜地說。
元音嘴角抽搐:「……」
方佑謙哈哈一笑,伸長手臂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這樣也算不錯了。兒子,想要什麼禮物?」
元佑咬著手指思索了一會兒,眼睛一亮,興奮地說:「我要林志玲的寫真!」
元音滿臉黑線,揪著他的耳朵恨鐵不成鋼地說:「有點出息啊,兒子!」
方佑謙看到兒子齜牙咧嘴的樣子很心疼,在一邊勸道:「音音,不要這樣,兒子還小……」
「這麼小就這麼色,以後怎麼得了!」
「幹嘛啦,你說我是小英雄,難道你沒聽過『英雄本色』這個詞嘛!」元琛不服氣地叫嚷。
元音:¥%……%&*……
……
元音從浴室裡出來,披散了一頭凌亂的發,空氣中瀰漫著沐浴露和洗髮水的淡淡的香味。睡衣的衣領有些大,露出一大片雪白誘人的肌膚。
方佑謙將她臉上的紅暈盡收眼底,看著她的眼睛深了幾分。
元音並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看到滿滿一桌誘人的飯菜,驚呼一聲跑過去,「好香哦!我還說洗完澡就做飯呢,想不到你動作這麼快,出差一趟肯定很累,回來還得伺候我們母子二人,真是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吃的開心,我也覺得有成就感。」
元音嘗了一口,滿足地歎了一聲,感慨地說:「佑謙,你這麼會做飯,我都被你養胖了。」
「你這麼瘦,就應該多長點肉。」方佑謙夾了一塊水煮蝦,剝好以後放到元音碗裡,「嘗嘗看,這是我最拿手的。」
元音吃過之後,眉眼彎彎,「哇,很美味耶。」
聽到她的誇讚,方佑謙露出溫柔的笑容。
元佑嘖了一聲,冷冷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這麼膩歪,好肉麻哦。」
「哎呀,我們佑佑吃醋了。」元音笑瞇瞇地逗弄寶貝兒子。
元佑白目,「誰吃醋了,我就是覺得你們很幼稚。」
方佑謙笑著說:「兒子,你要是有喜歡的女生呢,也會情不自禁這樣對她好的。」
元佑冷哼,「我才不喜歡女生,不是嬌滴滴的,就是母老虎型的。」
「難道你們班裡就沒有你喜歡的女生?」元音感興趣地問道。
「只有我討厭的,沒有我喜歡的。」想到那個最讓他討厭的女生,元佑俊秀的小臉皺巴巴的。
元音不解,「討厭的……你為什麼討厭人家?」
「那個女生又胖又壯,脾氣還很火爆,真的超級討厭。」元佑隱瞞了最重要的真相,那就是他打遍幼兒園無敵手,唯獨敗在那個死胖女的手裡!他的面子已經蕩然無存!
元音只當是自己兒子毛病太多,圍繞「不能以貌取人要和小朋友們團結互助」的話題教育了元佑一大通。
吃過晚飯,方佑謙陪元佑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
元音說:「好的,你路上注意安全。」
「爹地,別的小朋友的媽咪爹地都是住在一起的,為什麼我們要分開!」元佑糾結著一張小臉,不滿地問。
「佑佑,爹地不是跟你說過嗎,爹地是外星人,一到晚上就要回到自己的星球。」方佑謙摸著他的腦袋,柔聲說。
「可是今天晚上我不要你回,我想跟爹地睡一晚覺。」小傢伙水汪汪的眼睛忽閃著,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可是……」方佑謙為難地看了一眼元音,不知該怎麼拒絕孩子的請求。
「爹地,我今天得了紅花,你不是要獎勵我嗎。我不要林志玲的寫真了,我就要你今晚陪我睡一次覺。」在元佑看來,捨棄林志玲的寫真已經是極大的犧牲了。
元音不願方佑謙夾在中間為難,也覺得一次又一次讓佑佑失望太殘忍,便說:「佑謙,不如……今晚你就留下來吧。」
方佑謙眼裡閃過一抹微光,「好,今晚我留下來。」
元佑興奮得又蹦又跳,拍著巴掌說:「耶!太好了!我要跟爹地睡覺了!」
溫馨的臥室,橘黃色的燈光靜謐而柔和。
三個人躺在大床上,元佑在中間,方佑謙和元音在他左右,三口之家看上去幸福美滿。
小傢伙纏著方佑謙講《指環王》的故事,方佑謙講得認真,小傢伙聽得入迷,元音看著父子融洽的場面,內心感觸良多。
當初她懷著孩子,妊娠反應特別強烈,方佑謙推掉很多應酬只為能早點回家照顧她,到醫院生產、坐月子、寶寶出生之後的照顧,也是方佑謙陪在左右。離開台灣時,她還沒拿大學畢業證,來到競爭激烈的上海,根本找不到一份正當穩定的工作。方佑謙提過可以讓她到天盛去上班,但是她不願他為難,也不想虧欠他更多,拒絕了。後來進的台資企業,是方佑謙暗中托人,決定開咖啡店後,方佑謙幫她租店面,辦手續。
這個男人,真的是盡他所能來幫助她,如果他是直男,她說不定真的會喜歡上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佑謙突然中斷故事內容,「好了,故事就講到這裡,佑佑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幼兒園。」
「可是,我不捨得睡。」元佑嘟囔道。
「為什麼不捨得睡呢?」
「因為我好不容易才跟爹地一起睡覺,到了明天,爹地又要回自己的星球了。」
聽到孩子低沉的語氣,方佑謙和元音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安撫孩子失落的心靈。
元音沉默了一會兒,彷彿下定某種決心,說道:「既然佑佑這麼喜歡和爹地在一起,以後就不讓爹地回自己的星球了,好不好?」
「真的嗎?」元佑驚喜地叫出來。
方佑謙訝異地看向元音,「音音,你……」
「請問方先生,願不願意和方太太以及小琛生活在一起呢?」元音微笑地看著他,眼裡充滿期待。
方佑謙心神一蕩,毫不猶豫地說:「願意,當然願意。」
元音捏捏小傢伙肉肉的臉蛋,「你看爹地同意了,這下寶貝可以睡個好覺了。」
元佑用力點點頭,喜滋滋睡去。
小傢伙入睡以後,方佑謙和元音來到臥室外面。
元音不好意思地看著男人,說:「佑謙,很抱歉沒跟你提前打聲招呼,就讓你做決定。小琛很依賴你這個爸爸,我不想讓他失望,所以只好委屈你一段時間。」
「我喜歡小琛,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兒子,當爸爸的陪自己的兒子,天經地義,你就不要覺得抱歉了。」
「你對我和小琛真好,如果沒有你的支持和鼓勵,這些年我恐怕撐不下來。」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這樣陪伴你和小琛一生。」方佑謙盯著她的視線專注而深邃。
元音被他深沉的目光看的心跳一漏,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明明是喜歡男人,怎麼會露出那樣的眼神……近乎執著、瘋狂、迷戀、痛苦掙扎的眼神。
一定是她看錯了,一定是這樣的,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乾咳兩聲,她移開視線,道:「我不要你把心思都放在我和小琛身上,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喜歡男人也好,有權利追逐自己的愛情和幸福,不用在乎世俗的眼光。」
「你這麼說,是厭惡我在你身邊了嗎?」
「當然不是!」
「那就好,只要你不討厭,我就能一直陪著你。」
元音覺得今天的方佑謙很奇怪,說的話也令人匪夷所思。
他說他要一直陪著她,他為什麼這麼想一直陪著她?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她開口說:「很晚了,我們也該睡了。」
方佑謙聞言,表情有些古怪。
元音緊接著又說:「你睡主臥吧,我睡客廳的沙發。」
方佑謙眼裡的光暗下來,「還是我睡客廳吧。」
「可是……」
「聽我的話,不然以後我就不留下了。」
元音看到他的堅持,愧疚地說:「那就先委屈你一下了。」
「沒事,你快回屋吧。」
元音衝他點點頭,轉身走進臥室,心想,得再買一張折疊床了,總不能讓佑謙一直睡沙發吧。
方佑謙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深邃多情,心裡又說出的喜悅。四年了,她終於肯讓他和他們母子住在一起,這是不是說明他又離她進了一大步。
說不上為什麼,他對元音會這麼執著,她不算是尤物,性格又固執,但他還是不知不覺被她吸引……堅持四年,不移初衷,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這四年,撐的有些辛苦,但是很幸福。
誰都想像不到,堂堂天盛集團的總裁,在一件六十平米的狹小房子裡,在一張簡單的沙發上,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