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綿綿,米婭怎麼也氣不起來,倒是有點看穿白綿綿的小心思,「有什麼我可以幫你?」
「你能幫我什麼?」白綿綿故作聽不懂。
「幫你得到你要的男人。」
「真的?」白綿綿的高架子一下沒了,「怎麼幫?」
米婭反而笑了,果然是為了司徒政,剛好與她的心意不謀而合漭。
「白小姐,恕我直言,正常男人都喜歡女人溫柔一些,就算不溫柔也有點女人味。」
「你什麼意思?我全身上下哪裡不女人了?」白綿綿氣沖沖的反駁,「姓米的,不要以為你長了一副妖媚樣子就在這裡瞧不起我,告訴你,姑奶奶還瞧不上你呢,什麼玩意!」
米婭淡定的笑笑:「看看,我要是男人,我也會嚇跑,一個姑娘家成天把姑奶奶之類的不雅的話掛在嘴邊總不大好。剴」
「我這人就這樣,從小在男孩堆裡長大,朋友們還誇我真性情呢。」白綿綿不服氣。
「白小姐,你父親官位那麼高,想必周邊溜鬚拍馬的人很多,專挑好聽的話說也不足為奇,但這樣卻害了你,因為你聽不到真話,長此下去你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話一針見血,白綿綿有點洩氣,嘀嘀咕咕:「從小我身邊說好話的人多不錯,可也沒你說的這麼離譜。」
轉著手裡的咖啡杯,米婭篤定的口氣說:「如果你還想得到司徒政的話,我給你出個主意,不能說藥到病除,起碼他對你的態度有所改觀。」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白綿綿嘴裡說著否定的話,眼神倒透露出一絲期待。
「你跟我來。」米婭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抓起白綿綿的手。
一個小時過去了,當白綿綿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米婭認為絕對可以用「驚艷」二字來形容,她早就看出白綿綿的底子不錯,沒想到洗去那一臉的濃妝,換掉一身小太妹似的皮衣,這身打扮毫不遜色於任何淑女名媛。
出現在米婭面前的是一個洋娃娃一樣大眼睛的女孩,眼眸清澈,五官精緻。選型師把白綿綿的一頭長長的紅髮染回黑色,再剪了一個十分小女人的短髮造型,斜薄的劉海,突出大大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樑,臉蛋上畫了今年流行的裸色淡妝。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在光線下粒粒圓潤飽-滿,藍色收腰蕾絲花邊連衣裙,襯托出修長的身段和時尚氣質,更襯的整個人水靈飄逸,淑女味十足。
白綿綿見米婭一直凝視自己不語,下意識的摸摸頭髮,不習慣似的扯扯下擺的蕾絲花邊,極不自在的笑:「我就說我不合適,你偏不信,這也太女人了,不是我的風格。」
一旁忙了半天的造型師可不同意,「怎麼會不合適,明明很合適,米小姐,您說呢?」
米婭微笑著點頭,上前幫白綿綿把沒穿好的肩膀拉了拉,再把白綿綿的身子往右手邊偌大的鏡子那兒一扭:「我們都認為很合適,不信你自己照照。」
白綿綿對著鏡子中完全改頭換面的自己先是一呆,然後轉了一圈,不確定的嘀咕:「這也太淑女了……」
「你還想不想追到你的愛情?」米婭在白綿綿耳後說道。
「想。」白綿綿咬著唇,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和米婭問,「不過這樣就能得到我要的?」
「當然遠遠不止,我不是說了嗎?得先讓他對你的態度有所改觀,能親近他,這是第一步,欲速則不達。」米婭耐心教著。
白綿綿抱怨道:「以前他連親近的機會都不給我,有一次我從國外飛回來,他去接機,明明就是應付,把我送到酒店,他自己就走了。」
「他那是攝於你父親的官威。」米婭若有所思。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下一步要看你自己的,我不能出面,你動用關係去打聽一下他會在什麼公眾場合出現,如今他繼承了錢氏,要想站穩腳跟必定會參加各種宴會酒會什麼的,凡是他參加的你都參加,然後不近不遠的站著,時間一到你就走人,不要像以前一樣往他那兒湊,先吊著他。」
「那樣他就不會理我了。」白綿綿低下腦袋。
這姑娘怎麼一點信心都沒有,米婭轉了個口氣說:「男人有時候就得吊著,以前你太粘他了,長期下去他會形成審美疲勞,現在你突然對他若即若離,他的胃口自然就上來了。」
「這就是你吊他的手段?」白綿綿舉一反三。
米婭一頭黑線:「當然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主要是我一直不理他,是人都有劣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以前……對我的丈夫也是這樣,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就千方百計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有時候甚至卑微的想哪怕能天天看到他也好。就這樣,我熬了過來,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你以前也暗戀過?」白綿綿不敢相信,「那你怎麼不接受司徒政,他多好,秦桑巖雖好,長的不錯,但比不上我的司徒政優秀。他有成熟男人味,還特別會做人,我爸說他如果繼續在官場上混,只要有人提攜和欣賞,絕對會越爬越高,前途不可限量。」
「各花入各眼,每個人的喜好不同。」米婭聳聳肩,只能這麼解釋,隨即開玩笑道:「說到成熟,你該不會有大叔控的情結吧?」
白綿綿的眼睛幾乎要冒星星了,崇拜之情溢於言表:「你怎麼知道?我就喜歡他身上成熟又穩重的味道,愛死了。」
這令米婭想起了同樣有大叔控的唐珈葉,白綿綿和唐三的身份背景不同,但遭遇卻相同,小蘿莉和大叔談戀愛,注定是辛苦的一場你追我逐的戰役。
「白小姐,方不方便告訴我你的年紀?」
白綿綿不假思索的說:「我上大二,怎麼了?」
難怪……米婭看著沒化濃妝的白綿綿感覺年紀好小,原來才二十出頭,過了年司徒政三十一,足足大10歲。
「沒什麼,我就是看到你想到了我一個朋友,也是個大叔控。」米婭抿唇笑。
白綿綿好奇起與自己同樣遭遇的人來:「那你朋友追到了愛情嗎?」
「沒有,她離婚了,最後去了國外。」提到死黨的結局,米婭不免落寞。
「對不起。」
白綿綿突然變的有禮貌,米婭倒不習慣了:「也沒什麼,她現在過的挺好,重新交了一個男朋友,家世不錯,最重要是對她好,上次我在網上看到她發的照片,郎才女貌,很登對。」
「這也算不錯的歸宿。」
米婭把思緒從過往拔出來:「不說她了,說說你吧,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嗎?」
「記住了,要查他的行蹤對我白綿綿還不是小菜一碟,幾個電話就能搞定的。」白綿綿揚著腦袋,頓時想起在北京表哥薛璟譽的話,警惕的問,「你幫我這麼多,你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沒什麼壞企圖。」米婭暗自發笑,「我唯一的企圖就是希望你早點把他撲倒,這樣就算是給我幫大忙了。」
白綿綿氣呼呼的問:「他最近還纏著你?」
「三個月後我要舉行婚禮,他已經放出狠話,我擔心在婚禮上他要搗亂。」
白綿綿想也沒想就攬下來:「這個沒什麼難的,我幫你,當間諜是我畢生的夢想。」
米婭啼笑皆非,還有人夢想是當間諜的,這白綿綿還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你能幫我打聽到他有什麼計劃這是最好,如果打聽不到,那段時間你把他拐到北京去,讓婚禮正常完成,我會感激涕零。」
「行,看在你這麼用心幫我改頭換面的份上,這個忙我一定幫你。」
「好,單你買一下。」米婭把造型師之前給她的收費單拿出來,本次造型加服裝之類的共計三萬多,事實再次證明一個道理,一份價錢一份貨,花這麼多錢把白綿綿改造一番,還是值得的。但願一切如她所願,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沒問題。」白綿綿看也不看,拿著收費單去刷卡交錢——
「太太,您回來了。」
進門保姆打招呼,米婭點頭,手裡握著車鑰匙,「媽呢?」
「夫人哭鬧了一下午,剛剛睡著。」保姆拘謹的回答。
米婭點頭,往一樓主臥室走,護士正陪在床邊,秦夫人靜靜躺著,睡的極沉的樣子,可以想像的出來之前有多鬧。
出了秦夫人的房間,直上二樓,經過書房時停頓了一下,終究是越過去,一個人回到臥室。
白綿綿是個單純沒心眼的女孩,能不能成功,米婭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這樣想著,手裡推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