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慮的倒挺全面,她抱住他的腰,賴在他懷裡笑:「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福利院?」
「過兩天吧,等我忙完這陣子,年假是放到後天,可是這幾天我的工作就開始了,明天中午我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趕得及陪你回家吃個飯。舒萋鴀鴀」
他不提這事,她都差點忘了:「是哦,前天我們走的時候答應我媽第二天回去的,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兩天了,你的電腦還有行李還落在家裡。」
「看,養個女兒嫁了人就忘了娘,還是女婿好,時刻惦記著丈人和丈母娘。」他不適時宜的取笑她,順便抬高自己。
「不是這麼說的吧,應該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也只有我惦記著你媽,今天在醫院陪了她一下午。」米婭皺著鼻子反駁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眼神遊移了一下灩。
「想什麼?」他的眼睛尖,迅速捕捉到了,手裡還摘著芹菜。
「也沒什麼。」她淡淡的垂下眼,從他手裡抽了一根芹菜一下下摘掉葉子,「我碰到了司徒沖,他告訴我南宮音得了乳腺癌,早期,要動手術。」
他彎起唇角,手上摘菜的動作未停:「早期應該不難治,司徒沖肯定會給她請最好的醫生。我以為你會高興,怎麼看起來一副難過的樣子?塔」
她沒掩飾,看他一眼:「我一開始是高興來著,還在司徒沖面前拆穿南宮音假惺惺的嘴臉,後來一想也覺得沒什麼好高興的,如果不是南宮音,或許我會在程家長大,程珞從小就沒享受過家庭的溫暖,這一點我比他幸福,起碼我還有對我極好的養父母。」
「就算你現在同情南宮音也沒用,你不是醫生,也不是華佗,一切要看命!」
她詫異了:「你也信命?」
「我不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過有一種人容易被命操縱?」
「像南宮音這樣的人?」
「嗯,人們經常喜歡說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偏偏有些人把自己的人生拿去賭注,最後輸的一無所有。」
米婭由此想到了司徒沖,南宮音漸漸老去,最想攀住的就是司徒沖,假如今天下午司徒沖因此而生氣,恐怕南宮音的下場會很慘。不過也不一定,南宮音是誰,年輕的時候就會利用男人,把秦滔迷到現在,還在為之和司徒家鬥,就算沒了司徒沖,還有一個秦滔。
想到這兒,她欲言又止,再一想算了,桑巖因為秦夫人的事已經和秦滔決裂了,她再一提不是讓他難受嗎?
「又想說什麼?」他看她好像有話要說。
「沒什麼,我在想你要用芹菜炒什麼?」
「炒肉。」
「是我喜歡吃的菜,謝謝老公。」她不務正業,扔下手中摘的菜,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頰上啵了一口,賴著不肯再幹活。
他唇角帶著笑,「利用我就討好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啊,得給我點福利才行,不然這晚飯我可不做。」
「行,行,你要什麼福利都有,快做飯吧,我餓死了。」
他瞇著眼睛往下稱,在她豐-滿的胸部上繞圈,聲音有些興奮:「這可是你說的,晚上洗的香噴噴的,我要愛愛。」
「色狼,你整天想著這事。」她嗔白他一眼。
他朝米桶揚揚下巴:「交待你一項任務,你去煮飯,淘米,這總會吧。」
她吐吐舌頭:「我會淘米,煮飯不會,不知道放多少水,你幫我看。」
他無奈,她可真是好命,同樣在養父母身邊長大,怎麼他就事事都會,她卻什麼也不會?追根究底恐怕還是與家庭環境有關,他的家庭造就了他缺少愛,所以拚命去追愛,而她擁有的愛比他要多,連煮飯這些事都不讓她沾邊,因此他雖然在高幹家庭長大,卻遠沒有她在普通人家長大來的幸福快樂。
次日中午,她在約好的百貨大樓門口等他,鑽進車內發現後座裡有好些禮品盒:「你收禮了?」
他掃她一眼:「你看像嗎?」
過完年,又來了一股冷空氣,米婭在百貨大樓門口站的手腳都麻了,這會兒坐在車裡感覺暖和舒服,舒開眉頭微微一笑:「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會收,是給我爸媽的嗎?」
看她小手凍的發白,他握住包在掌心暖著:「來的路上我順道去醫院看我媽,她聽說我要和你回新區去,她就非讓我拿了這些東西。」
「你媽人真好,昨天我去拜年她也讓我拿了好多東西。」
「知道我媽的好了吧?」
他的手很溫暖,沒一會就把她的手捂的暖暖的,她點頭笑:「嗯,我早說過了,以後她就是我媽。」
得知女兒女婿要回來吃飯,米媽媽張羅了一桌飯,比過年時還要豐盛,米婭洗完手坐到桌前,「媽,你做這麼多怎麼吃的完?」
「都是過年買的菜,光中華火腿你們就買了四根,一兩千塊呢,我和你爸怎麼吃的了,一根我們起碼要吃一個多月,剩下的兩根你們帶回去,我們留一根,還有我自個灌的香腸啊鹹肉啊你們也帶一些回去,記的幫我們和你婆婆說一聲,祝她早日康復。」
米媽媽說完用手一指,東西已經給他們打包好了,米婭想了想,也沒拒絕,外面買的香腸和鹹肉沒有家裡做的好吃,也沒有家的味道,這些帶上也好,省的以後買菜。
吃飯的時候,米媽媽朝丈夫使眼色,米利看了看女兒女婿,說:「找個日子把你倆的婚事辦一辦。」
米婭咀嚼嘴裡的米飯,稍稍愣了愣,「爸,不是說婚禮不辦了嗎?怎麼您又重提這事?」
「不是我變卦了,是街坊鄰居的都知道你倆結婚了,個個過來討喜酒,你對門的夏阿姨那天看到你們,還跑過來說我們老兩口子瞧不上他們家,連喜酒也不請。這是人情世故,你們得考慮考慮親戚朋友,還有你袁阿姨,前天已經把喝喜酒的紅包都送來了,老家你的叔叔和姑姑也打來電話,這頓喜酒不得不請。」
毫無心理準備,米婭看看秦桑巖,讓他說句話。
秦桑巖放下筷子,儼然已經吃飽,他抽了張面紙擦唇,才慢條斯理的說:「爸說的對,就照爸的意思辦。」
米婭差點下巴掉到地上,他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變了?拿腳在桌子下踢他,甚至踩他,他也是面不變色,氣的她沒轍。
看女婿如此態度,米利笑瞇了眼:「那就好,這婚事不是兩家的事,因為婭婭還有親生父親,所以這場婚禮恐怕得三家坐在一起商量辦,回去你們好好和兩方家長商量,看怎麼辦才好,我的意思呢照婭婭原先的意思來,從簡,不要鋪張浪費,也不要大肆宣揚,兩口子過日子最重要的是體諒和寬容,婚禮辦多大沒什麼必要。」
「是,爸您說的對。」秦桑巖連連點頭。
米利夫妻互看一眼,露出了會心的笑,這倆孩子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好說話的多,也懂得體諒他們,這人情世故有時候就得這樣,不是你說不辦就不辦的,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親戚朋友的情緒得照顧到,不請喝喜酒別人會以為你瞧不上人家。做人難啊!
吃完飯回去,她氣鼓鼓的說:「你把我放到百貨大樓門口,我自己打的回去。」
「我送你,車裡這麼多東西,你怎麼拿。」他的下顎往塞的滿滿的後座揚了揚,轉而捏捏她的下巴,「怎麼,還生氣?」
「討厭!」她又好氣又好笑,捏住他的手指甩開:「你是做好人了!我呢?被弄的措手不及,且不說程池那兒,就說你爸那兒,他根本不同意我倆的婚事,怎麼可能會出席,除非只有你媽出席,可你家的情況到時候親戚朋友肯定都知道了,肯定會問你爸當廳長的爸怎麼沒出席,我怎麼回答?」
「稍安勿躁,寶貝!」他拍拍她粉嫩的臉,「我爸那兒我自有辦法,你呢只管當你的新娘子,你爸說的對,哪有結婚不辦喜酒的,我是沒什麼關係,你是虧大了,嫁給我悄無聲息的,總得讓我放點血不是?」
「誰在意這個。」米婭嘴硬,其實被他這麼一說是有點心動了,哪個女孩小時候不夢想著要當新娘,嫁給白馬王子,何況她夢想成真,真的嫁給了暗戀多年的他,這簡直像在做夢,如果辦一場婚禮好比是錦上添花,不是更好?
他將她的嬌態收入眼中,笑著說:「現在來分工,程池和秦滔交給我,你只管準備婚禮,挑婚紗之類的,不過婚期可以由你訂,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一笑,「說好啊,起碼要三個月後。到時候你和司徒嬌離婚的風聲差不多也散了,不會太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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