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日後給他燉這個牛鞭湯,明天再放一次,就不放了,我買的這個春藥也只夠放一次了!放完後,我就不去買了,藥鋪的夥計說這藥吃多了會死人的,萬一出事,可不好!」張三邊說邊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來給妻子看。
「也是,這錢雖來的容易,可吃藥的是東胡的王爺,若真吃出事來,可不好!」張三妻子接過,邊說,邊打開塞子看,發現裡邊的藥真的不多。
「我昨夜一直害怕那個梁王吃出事來,你想這個梁王是東胡最有權勢的太皇太后最寵愛的孫子,聽說為了能讓他登上皇位,東胡的太皇太后一直想著把現在的皇上拉下皇位。咱們楚國和東胡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好不容易才停戰,為了討好這個東胡的梁王,睿王都忍痛把自己心愛的美人送了梁王,你想,要是這個梁王死了,睿王能輕易饒了我?」張三和妻子說著昨天下藥後的擔心。
「要是梁王死了,王爺非殺你的頭不可,我也聽得人說,這個東胡太皇太后最寵愛這個梁王,他在東胡大街強搶民女,有大臣告到她面前,她都不管,你想,她這麼寵愛這個梁王,要是梁王在咱們中原死了。東胡那個太皇太后還不得出兵攻打咱們楚國,咱們的兒子也在軍隊裡,要是打起仗來,他可能要上戰場的,刀槍不長眼,三哥,這藥你明天不要放了!「想起要是梁王死了的後果,張三妻子就覺得後怕,想把手中的藥瓶扔掉。張三見了,急忙來奪。
「我已經做了這事,也得了王爺的賞銀,那牛鞭湯吃過兩次就沒效果,梁王會起疑的,我就再放一次,等瓶子的藥放完,我就不放了!「張三奪過妻子手中的藥瓶,邊往懷裡揣。邊和妻子說。
「隨你,但是藥用完了,千萬不能再買了!「張三妻子說著,把包著銀子的布包包上。
「廚房裡的爐子上我燉有水,你去洗漱了睡吧,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呢!「一邊收拾銀子,張三妻子一邊說道。
張三答應著,點亮一盞油燈,提著出門了。
躲在窗口下看著,把屋內夫妻兩的對話都聽了去的燕聿見張三出門,連忙飛躍上屋頂,向自己下榻的徐家客棧去。
回到客房,燕聿更寬衣上床。可雖躺在床,心事重重的他卻毫無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他驀然掀被下床,穿好衣服,用火折子點亮桌子上的小油燈,把隨身的包袱打開,拿起包袱內那個裝著劇毒藥瓶看看,一狠心,把藥瓶放進懷裡,再把包袱繫好,然後吹滅油燈,從敞開的窗戶躍出,使起輕功,不大工夫就到了張三家,此時的張家燈火已息,夫妻兩已睡去。
雖然門從內上閂,可卻難不倒武功高強的燕聿,站在張家屋頂,輕輕掀開幾片瓦,燕聿就從屋頂飄落進張三夫婦的房間內。
房間的床上,張三夫婦睡得香甜。渾然不覺有人進來。
雖然房間內沒燈,但是床前的火盆內還有未燃盡的炭火,站在房間內,等自己熟悉了房間的光線,燕聿更走到床前,拿起椅子上的衣服,摸索著,果然,在張三的棉衣口袋中,燕聿找到了那個裝著春藥的藥瓶。拿著那個春藥的藥瓶,燕聿走到桌子前,打開瓶塞,放在桌子上,然後從懷中掏出自己那瓶藥,打開,藉著炭火微弱的光線,小心的把自己帶來的藥倒了些進春藥的瓶子內,然後把瓶塞塞上,放進懷中,把春藥的瓶塞塞好,拿著用力搖晃了一下,走到床前,仍把春藥的瓶子放進張三棉衣內,然後從來路出去。
一夜的功夫,轉眼即逝。天亮後,雲州城內又變得熱鬧起來。
胡三每天早上都喜歡到街上溜躂一圈,這天早上,洗漱過他又倒背雙手,慢悠悠在街上行走,胡三在雲州城也算小有名氣,往來不斷有認得的人和他打招呼,胡三一一應著,看著這些和自己笑臉打招呼的人,胡三覺得很愜意。
「胡叔!」正走著,胡三突然聽到身後有人低低呼喊自己,聽到這聲呼喊,胡三連忙駐步回頭,發現喊自己的是個面孔黝黑,但是全然陌生的年輕男子。
「你,你是……」看著呼喊自己,這個聲音雖有幾分熟悉,但是全然陌生的年輕男子,胡三疑惑的問。
「胡叔,是我!」見胡三認不出自己,燕聿走近前,小聲說道。
「你!少主,你怎麼又來了?」聽出燕聿的聲音,胡三有些緊張,左右,前後看視看了一下,發現沒人注意自己兩個,才壓低聲音問。
「我來,是專程來看胡叔的,我和福伯商議了一下,覺得既然刺殺不了狗皇帝和他的寶貝兒子,胡叔還是把客棧關了,帶著弟兄們回東胡!」燕聿低聲和胡三說明自己的來意。
「為什麼要撤回東胡,我在這開客棧,利潤很好,可以掙很多錢的!」聽燕聿叫自己把店關了,回東胡,胡三驚異地問。
當初燕昌叫胡三來雲州城開客棧,只是想利用客棧為落腳點,隱藏殺手刺殺皇帝,雖然後來這一計劃無法實行,但客棧每年的進賬,讓燕昌打消了把人馬撤回東胡的念頭,一邊叫胡三用心經營客棧,一邊把烈帝的消息打探送回東胡,在雲州城已有二十多年的胡三聽燕聿叫自己把客棧關了,帶著手下的兄弟撤回東胡,有些驚異。
「兄弟們離開東胡,在楚天南統治的地方居住太久,難保不會向著楚天南,若是他們有人出賣我們,可就會給我們赤炎門帶來殺身之禍,再說就算兄弟們沒這個心,若是楚天南發現平安客棧就是我們赤炎門在雲州城的落腳點,你們一樣難逃殺身之禍,還是趕早撤回東胡的好!」燕聿說道,雖然他防範著胡三手下,可對胡三,他還是很信任的。
「這……也是!可我這大客棧,也不能說關了就關的了的,有些事要打點一下,可能要一段時間,少主你還是先回去吧!」其實燕聿的擔心,胡三早從店夥計言談中看出,見少主這麼說,雖有些捨不得自己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客棧,可胡三還是答應了。
「既然胡叔這麼說,那我明天就回去!」見胡三答應,燕聿說道。
「少主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來平安客棧?「看著易容後,連自己也不大認得的少主,胡三問。
「我昨天剛到雲州城,為怕店中兄弟認出,我沒來平安客棧住,就住在隔著兩條街的徐家客棧,胡叔要是有什麼事,去找我!「燕聿說。胡三答應著。怕引人注意,燕聿和胡三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和少主分手,胡三卻無心再散步,返回客棧。站在客棧門口,打量著自己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客棧,胡三有些黯然。
「胡掌櫃,你不是去散步嗎?怎麼回來這麼快!」守著櫃檯的夥計黃斐見胡三回來,笑問。黃斐也是跟著胡三從東胡來的,在雲州城二十多年,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絲東胡人的影子,完完全全一副中原人的摸樣。
「有些不舒服,所以回來了!」看了黃斐半響,胡三走進客棧。他決定好好看看客棧,明天再和夥計們說這事,再著手準備回東胡的準備。
想想自己本是中原人,老了還要去異國,胡三心中很不自在,在客棧上下看了看,又到街上到處溜躂,仔細看著街道上每一個風景,每一個往來的人,住在雲州城二十多年,胡三沒什麼感覺,可少主要他回東胡的決定讓他換一種眼光去看雲州城,他看到往來的人,人人臉上笑臉盈盈,還是一副年內喜慶滿足的摸樣。看著繁華的街頭,臉上滿是喜樂笑容的人們,胡三心中升起了一絲不捨,在街上轉悠了一整天後,第二天下午,胡三又上街轉悠,剛走出客棧,就聽人說被王爺賜住沁園的東胡梁王死了。
「怎麼死的?」聽到這消息,胡三大吃了一驚,問道。
「不知道 ,只聽說死了,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我正要去沁園看呢!」被問的人搖頭說完就向前走。
見他去,胡三也跟著去。
一路往沁園走,胡三看到有很多和自己一樣去沁園打聽情況的人,走到沁園門口,發現那裡已圍滿了黑壓壓看熱鬧的人,東胡梁王的特殊身份,幾乎整個雲州城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他是怎麼死的。
此時的沁園門口,除了看熱鬧的人,還有持著刀槍的。神情肅穆的軍士。
「老哥,這個梁王怎麼死的?」一擠進人群,胡三就問著旁邊一個老頭。
「怎麼死的?還不是因為女人!常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真不錯呀!這種好色之徒死了不打緊,可是他這一死,咱們楚國和東胡又要開戰了!」白髮蒼蒼的老頭,看了一眼胡三,說完,歎息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