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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酸菜魚 文 / 水中的浮萍

    正當紫櫻在用那說是早飯還不如說是午飯來得恰當的早飯時,天空就飄下了雪花,這雖不是今年冬天第一場雪,但卻是一場罕見的大雪。舒榒駑襻雪花紛紛亂下,在空中迴旋穿插,越下越緊,沒多大工夫,地上就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

    這麼大的雪讓對下雪盼望已久的紫櫻非常的高興,早飯也不吃,跑到大殿門口看,不顧寒冷,伸手接雪玩。

    玩了好一會,才覺得盡興。想起還躺在床上的楚天南,更也不要玉芝遞來的手爐,就往寢殿內跑,跑到房間把兩隻凍得冰冷的手往躺在床上酣睡的楚天南楚天南臉上貼,睡得正香的楚天南被這麼冰冷的手貼住,頓時整個人清醒過來,伸手想打她,可不等他手伸來,紫櫻就哈哈笑著,跑開了。

    被紫櫻這麼一冷,楚天南也睡不著了,披衣起床。

    俗話說瑞雪兆豐年,站在窗口,看著外邊漫天的大雪,楚天南也很開心,開心了就想喝幾杯,於是更叫人整治酒菜送到房間來。

    堂堂王爺在奴婢房裡喝酒成何體統?聽說王爺要在自己房裡喝酒,紫櫻死活不答應,房間主人不答應,楚天南沒法,只得叫把喝酒賞雪的地點移到飛雪樓。

    不過,楚天南雖然對紫櫻讓步,不在她房間內喝酒,但是也不放她自由,命令她去飛雪樓侍候自己。身為奴婢,主子有令,就算心有不甘,紫櫻也只得披上斗篷,戴著雪帽,離開溫暖的房間,跟他去飛雪樓。

    飛雪樓就在大殿的後邊,其實飛雪樓才是賞雪喝酒的地方,每年下雪,楚天南和冷剛或來訪的崔劍常在飛雪樓賞雪飲酒。以往楚天南和冷剛,崔劍在樓上的暖閣內喝酒賞雪,都讓教坊的樂師們在暖閣的走廊外奏樂助興。在沒有找到讓自己傾心的愛人前,那樣的場景對楚天南來說很愜意,可現在已經找到自己心愛女人的他,為了能和自己心愛的人獨處,能在一起閒閒話,聊聊天,這一次他沒叫召樂師。

    雖是漫天大雪,但宮女太監們的動作也很快速,當楚天南帶著紫櫻來到飛雪樓時,宮女太監們已經把酒菜準備好了。因為天時冷,除了幾樣糟味,其餘的菜餚都用小鍋盛著,用一隻燃著紅紅炭火的小風爐燉著,因為擺著風爐,桌子上擺不了多少菜,不過都是王爺些王爺素日喜歡吃的菜。至於酒,則用一個白銀鎏金水火爐溫著。

    酒菜擺放在窗子邊,可邊欣賞著窗外的雪,邊喝著酒。

    為了讓紫櫻在自己面前自在些,楚天南一進暖閣,就把所有暖閣內的宮女太監都打發下樓。

    只要沒人,紫櫻在楚天南面前都是很隨意的,她覺得今天的酒菜佈置得很新奇,宮人們一走,她就忍不住跑到桌子前查看那些小鍋裡燉的什麼菜。當她把小鍋內所有的菜看過,楚天南兩杯酒已下了肚。

    雖然水火爐上溫有自己常喝的瓊漿玉液,但是剛吃過飯的紫櫻卻不想喝,只是不時拿筷子夾著菜吃。桌子上的這些菜說是王爺喜歡的,還不如說是紫櫻是喜歡的來得恰當,楚天南吃菜無所謂,只要紫櫻喜歡的,他一般都喜歡。這桌子上的菜除了那一大盤驪山特產的山雞肉外,都是做好端上來的。這山雞肉炒著吃好吃,但是放到放有配料的滾水中燙著吃,紫櫻感覺更好吃,紫櫻以往都喜歡吃,但是今天卻只燙著吃了兩塊就不吃了,專吃那小鍋的酸菜魚。那小鍋酸菜魚楚天南還未吃過,聽紫櫻說今天的酸菜魚做得比以往好吃,更夾了一筷,發覺今天的酸菜比以往的都酸,吃了一筷,沒再夾。雖然他沒和紫櫻說什麼,可在她筷子伸向那小鍋酸菜魚時,總忍不住跟著瞄一眼。

    酸酸的,又有些辣,越吃,紫櫻越喜歡,越喜歡就越要吃,把那燉著酸菜魚的風爐移到自己面前,夾著吃。這麼邊吃邊和楚天南說話,不覺那鍋酸菜魚給她吃了一半。喝了兩口酒,感覺吃得太多了,對楚天南說要去消化消化,就走下了樓。

    一樓內,得王爺賞賜也正圍坐桌前喝酒的小桂子等太監和圍坐火盆前嗑瓜子閒話的綠雲等宮女,見紫櫻下樓都站起來。幾個月的相處,紫櫻已經很習慣他們見自己那恭敬的樣,見他們站起,更笑著叫他們坐下,隨意吃喝,說自己這半個主子也是奴才,面對自己不要這麼拘束。

    眾人答應著,又坐下繼續著剛才的動作。動作和剛才一樣,只是說的話再不是紫櫻未下樓時的話。

    紫櫻坐在火盆前和綠雲她們說一會話,去門口看雪。

    外邊的雪還是漫天的下,雖然一直盼望著下雪,可這雪看過了也沒什麼稀奇的了,看了一會,紫櫻更又上樓,當她走進樓上暖閣時,楚天南還在慢慢的自斟自飲。走進暖閣,紫櫻又忍不住走到桌邊夾那小鍋酸菜魚吃。邊吃邊和楚天南閒話。吃了一會。覺得無聊,拿著掛在牆壁上的笛子吹。自從簽訂那個協議後,不管楚天南怎麼請求,紫櫻都沒再給他唱歌跳舞,吹笛彈琴,這次吹笛是簽訂協議以來她第一次吹笛,聽著她吹笛,楚天南心情很好,不覺又多喝了幾杯,見他喝得臉有些紅,紫櫻想服侍他這麼久還沒見他喝醉過,很想看看他喝醉是什麼樣的,於是放下笛子,很好心的走到他身邊為他斟酒,看出她心思的楚天南卻借口明天要上朝議事,喝了兩杯她斟的酒就不肯喝了,叫人把酒席撤走,紫櫻可惜哪還有一半的酸菜魚,想著酸菜魚酸酸辣辣的,下飯一定可口,更叫留著,等過一會吃飯,楚天南說等會吃飯再弄新鮮的,這吃剩的就不要了,紫櫻說,再做的可能就沒有這次做的好吃,楚天南聽了沒哼聲。

    紫櫻聽綠雲等人說往年王爺賞雪時都會召樂師助興,就想起在離宮自己看的那些歌舞,纏著楚天南把教坊的舞樂傳來欣賞,她的要求,楚天南自是答應,派人把教坊的歌姬舞女召到飛雪樓暖閣表演。為了讓自己能盡興的觀歌賞舞,在太監跑去教坊召舞樂時,紫櫻又拿起酒壺,灌了楚天南幾杯,楚天南支撐不住,歌女舞姬們還未到來,就依躺在湘妃榻上睡著了。見他睡著,紫櫻把暖閣內的珠簾放下,讓歌姬舞女們在珠簾外表演。

    她還假傳王爺的旨意,把綠雲,小桂子他們都召進暖閣來觀看歌舞。

    歌姬舞女們以為王爺坐在珠簾後看自己的歌舞,所以表演得很賣力,卻不知在自己歌舞時,王爺自始至終都閉著眼,自己賣力的歌舞只是給王爺身邊的這些宮女太監們看。

    反正自己就是半個主子,紫櫻也不客氣,端了張椅子,坐在一邊看歌女舞姬們的精彩表演。帶領歌女舞姬們來的教坊的女官知道紫櫻是王爺寵愛的貼身侍女,皇上封的半個主子,對她很討好,站在她身邊和她解說著這些歌舞的出處。

    為了不讓歌女舞姬們懷疑,觀看歌舞期間,紫櫻會偶爾進入珠簾後,然後出來傳王爺的旨意,要她們表演什麼舞,唱什麼曲。

    以往王爺都是叫撿好的歌舞表演,沒特意點名要什麼歌舞,今天怎麼交代的這麼清楚?跟著歌女舞姬們來的教坊的女官很納悶,不過,雖然納悶,她也沒敢問。

    這麼唱著跳著,看著,很快天就黑了,雖然看得還不過癮,但是天黑了,別人跳了這麼久總要讓別人回去吃飯休息的,為了獎勵這些出力為自己歌舞的歌女舞姬們,紫櫻又假傳王爺旨意,厚賞了這些為自己歌舞了半日的歌女舞姬們。

    能在王爺面前表演,又得如此厚賞,歌女舞姬們感激萬分,跪在珠簾外向還沉睡在珠簾後湘妃榻上的王爺山呼謝恩。

    被歌女舞姬們的山呼驚醒的楚天南看著簾外和自己叩拜謝恩的女子們呆愣愣的不知出了什麼事,直到紫櫻嬉笑著和他說明情況,他才知道自己給紫櫻耍了,不過見紫櫻高興,他也只能苦笑,沒敢說什麼。

    楚天南酒喝多了,晚飯沒吃,紫櫻卻吃了兩大碗,單用那剩下的小鍋酸菜魚下飯,吃得很香,感覺很過癮。一放下碗,就很不淑女的當著楚天南的面摸著肚子說好飽,楚天南笑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沒說話。

    因為天色冷,紫櫻也不每天泡溫泉。回到房間就洗漱上床睡了。

    每晚上床,楚天南總要和紫櫻如此這番一般才肯睡去,這一晚,他同樣不放過紫櫻。完事後,累極的紫櫻沉沉睡去,可喝過濃茶,醉意已消的楚天南卻睡不著,看著睡在身邊的紫櫻直到後半夜才朦朧睡去。

    漫天的雪,在楚天南睡去後也慢慢地停息了。

    第二天早上是上朝議政的日子,楚天南早早起了床,冬天夜長,幾乎和他同時醒來的紫櫻雖意外他今天起床時沒折騰自己,但卻不想起來,問了句天還下雪嗎?就又閉眼睡去。睡到巳時才起床。

    一連幾天煙雨綿綿,但自從這場大雪後,今早天空放晴,久違的太陽露了出來,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紫櫻抱著手爐在殿門口曬太陽,看著殿門前的雪景,想起蓬萊仙閣的那些梅花,紫櫻更出宮去看,喜愛梅花的綠雲聽說她去看梅花,也跟了去,兩人賞了一會梅花,才回景德宮。

    剛走到殿門,玉芝更迎出來對紫櫻說,王爺回來了,在你房裡。

    聽著玉芝的話,紫櫻的臉騰的紅了,雖然她很享受和楚天南在房間內烤火聊天的溫馨場面,也不再為王爺和自己的關係在宮人們面前覺得難為情,可是兩人間的身份,她還記得清楚,所以在私下她和楚天南很隨意,但是人前她都刻意和他拉開距離,這些景德宮的宮女太監們都知道,也都盡力避免在她面前說她和王爺的事。從沒聽宮人太監說自己和王爺的事紫櫻如今一進大殿的門,就聽人說,「王爺回來了,就在你房裡!」能不讓她臉紅,不過臉紅歸臉紅,畢竟整個景德宮的人都知道她和王爺的關係,所以對玉芝的話她也不覺得尷尬,在大殿隨意和玉芝她們說了幾句話,就進寢殿。穿越寢殿,浴室,進入更衣室時,紫櫻看到更衣室窗門打開著,更扭頭往外看,見那座小屋的門開著,知王爺在內,更轉身走進房間。

    雖然她不在,房間內火盆內的炭火還是紅紅的,一掀開珠簾,一股暖氣迎面撲來。

    進了房間,手爐是不要的,紫櫻一邊在火盆前坐下,一邊把手中的手爐往身邊那張擺放著乾果糕點的,寬大的雕花矮几上放,把手爐放下時,意外的看到矮几上多了個小壇罐。

    這是什麼東西?看著這突然多出來的小壇罐,紫櫻很好奇,拿起看著,正看著,聽到外邊有響動,知是楚天南回來了,果不其然,只一會,楚天南更掀簾走了進來。

    「王爺,這是什麼?」一見楚天南,紫櫻就揚著手中沒有任何標籤的小壇罐問道。

    「這?這是大內醃製的酸梅干,本王想著烤火時含含這東西不錯就從宮中拿了一壇回來,你想吃就打開!」看了一眼紫櫻手中的小壇罐,楚天南回道。

    吃過那麼多東西,紫櫻還真沒吃過這個酸梅干,聽楚天南更把密封的罈子蓋打開,伸手拈了一顆放進嘴裡。

    真好吃!這是酸梅干入口後,紫櫻的第一感覺。既然好吃,她也就不客氣,一顆接一顆的吃著,雖然喜歡,不過是王爺拿回來的,她也不敢獨吃,拈了一顆想送到在身邊坐下的楚天南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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