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訴大娘,叫她別傷心,我賠錢給她就是了!」聽完幾個女人的述說,紫櫻說道。舒嘜鎷灞癹
「你怎麼賠,去和你姐要,還是和你哥要?」聽紫櫻的話,幾個女人喜上眉梢,追問道。
「不必問我向誰要,你回去告訴駱大爺,讓他打點行裝,跟我去一趟汴城,我會賠他被燒燬的房子錢的!」她對幾個女人說。
是呀!只要你給錢,我管你問誰要的,聽了紫櫻的話,有兩個女人跑進去告訴駱大爺,其餘的則站在原地,她們還是害怕紫櫻會逃走。
「你還回汴城找你哥哥要錢,你就不怕他再逼你嫁給那個當官的老頭做小妾?」聽紫櫻說要回汴城,夫人問道。
「怕又有什麼用呢,我把別人的房子燒了,總得還給他們的,不然,我豈不把他們一家人給毀了!」紫櫻說著,強忍著的淚又流了下來。
「這個,其實也還有別的辦法,不一定非要回汴城求你那沒良心的哥哥!」一邊用手中絲帕輕輕為紫櫻拭淚,夫人一邊說道。
聽夫人說除了回汴城還要別的辦法,紫櫻精神一振,連忙問夫人說的是什麼辦法。
「聽了你的遭遇,對你,我很是同情,從你剛才的訴說中,我也知道,你原先是想去壽州投奔你姐姐的,正好我也要到壽州去,我身上也帶有些銀錢,不如,我先把錢借給你賠給駱家,你和我一起到壽州,等見了你姐姐,你再和她借錢還給我,這個辦法豈不比你回去跟你哥哥討要好!」夫人溫和地說著。
紫櫻還未來得及說話,跟在夫人身後,傾聽著,同情紫櫻遭遇的丫鬟,車伕,護衛夫人的那幾個腰佩寶刀的家丁以及圍攏過來傾聽的幾個行人都叫起好來。
難得夫人這麼大方,若是紫櫻真的有個姐姐在壽州,聽到夫人的話,不管如何,紫櫻都會先答應下來的,可是她沒有,所以只能黯然告訴夫人,她姐姐家窮,不會有錢借給她的。
「沒有,那我也就辦法了,可是你這麼美麗的女孩讓你去嫁一個老頭做小妾,還真是讓人覺得不甘心!」看著紫櫻美麗的臉龐,夫人惋惜的說道。
紫櫻黯然不語。
站在圍聽人中有一個騎著一匹棗紅馬的,鄂下留著鬍鬚,腰佩著寶刀,江湖中人打扮的中年漢子,他很同情紫櫻的遭遇,想幫助紫櫻,給她些錢,誰知解下腰間的錢包,發現袋裡銀子不多,無法幫忙。
「你的身世可真夠可憐的,可惜我是個跑江湖的,身邊只要有錢就花的精光,沒積攢有錢,若是有錢,我就拿出來幫你賠給這個駱家!」他遺憾的和紫櫻說。
那個江湖人打扮的中年漢子和紫櫻說完,把頭轉向夫人,「夫人,我看這位姑娘夠可憐的,不如,你出些錢幫她賠給駱家好了,這麼美麗的女孩讓她嫁給一個老頭做小妾多可惜!」
「夫人!不如你把我買了做你的丫鬟,我什麼都會做,我會好好服侍你的!」聽著中年男子的話,紫櫻突然朝夫人跪了下去。
見紫櫻朝自己跪下,夫人連忙扶起她。
「姑娘,你是想自賣其身,用賣身的錢賠給駱家是吧?」邊扶起紫櫻,夫人便問。
「是!請夫人成全!紫櫻會用心的服侍夫人的!」紫櫻哀求著夫人,回汴城就是自己的不歸路,所以只要有一絲希望,她絕不會回汴城,所以她迫切的希望夫人把她買下。不管什麼結局,總比回汴城強。
「姑娘,你想自賣其身賠錢給駱大爺?你說的不是笑話!市場上,賣一個丫鬟的價格最多不過幾百兩銀子,而你燒的駱大爺家的房子價值可不止萬兩,這幾個賣身的錢怎麼就夠還給駱家呢?」一直站在一邊看的,駱家村的女人聽說紫櫻要自賣自身賠錢給駱家,提醒著說道。
「我……」駱家村女人的話打斷了紫櫻心中的幻想,她沮喪的垂下頭,可在頭垂下時,突然想起什麼,又把頭抬了起來,「夫人,看得出您是個有錢的夫人,只要你幫我先把錢賠給駱家,除去我賣身的錢,其餘的錢,就當我借您的,我可以給你寫借條,我日後會還給您的!」
面對這唯一的機會,紫櫻不想放棄,繼續哀求著夫人。
「呵呵,你說的這個主意倒是可行,只是做丫鬟的月錢是有限的,你怎麼還得起欠我的這麼大筆銀子?」聽著紫櫻的哀求,夫人笑著問道。
「我……我會刺繡,會做衣服,我可以利用一切的時間繡花去繡莊賣,把所得的錢積攢下來賠給夫人,我以前在家就靠繡花掙了不少錢,夫人,請你相信我,我一定能還清欠你的錢的!」紫櫻急急說道,她怕夫人不相信,更讓她看自己羅裙上繡著的牡丹花,眾人聽了紫櫻的話,覺得可行,紛紛勸夫人答應。
「夫人,你就答應了吧!這個小姑娘不像個不守信用的人,她將來會還給你的!」那個江湖人打扮的中年漢子勸著夫人。
「也好,難得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我就依你的願,幫你先把錢還給駱家吧!「面對紫櫻的哀求,夫人慨然同意了。
「你帶我去看看駱大爺家被燒的房子,看看應該賠多少,我們再寫這賣身文書」夫人說著,帶著紫櫻向竹林後的駱大爺家走去,除了馬伕,夫人的丫鬟和家將都跟著進去。那個江湖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和幾個圍著傾聽的行人見事情已有著落,更沒跟著進去看,繼續趕路。
聽說夫人同意借錢給紫櫻賠給駱家,幾個女人連忙先跑進去報信。
雖然前邊那兩個婦女回去告訴駱大娘,紫櫻同意賠錢給他們,但是離成親的日子只有兩個月,還要到汴城去拿,還要依張家的意思把房子建的如同火災前的摸樣,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了,所以駱浚還是沒放棄入贅張家的念頭,駱大娘還在哭鬧著。
眾人正在相勸時,幾個女人趕來報告紫櫻借錢,並自賣其身還債的話,原來吵鬧的駱家大院頓時安靜下來。
紫櫻帶著夫人走進來向駱大爺一家賠禮,說了些對不起的話,請駱大爺開價要多少錢補償。駱大爺夫婦沒想到紫櫻會自賣其身還錢給自家,又想起她裝著盤纏的包袱是在自己家中被偷的,心中有些不安,沒有依著他的兄弟建議的多要,只要了自己認為合適的數,可是駱大爺兄弟建議要的數讓紫櫻聽到了,問清夫人能付,就請夫人把他兄弟說要的數給了駱大爺,整整的六萬兩的銀票。
在農村,這六萬兩銀子,建一座漂亮的房屋,辦一場豪華的婚禮有多餘了。
駱家村的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原先對駱家的同情變成了羨慕。
見這麼多錢到手,駱浚也就沒再說要入贅的事。駱大娘的臉上又展開了笑。
駱家得了實惠,紫櫻就慘了,除了夫人付給紫櫻的賣身的一千兩銀子外,她足足欠了夫人五萬九千兩銀子。
她當然知道這些錢賠給駱家是多了些,可是是自己打破了他們原來平靜的生活,她願意多付給他們一些。
夫人馬車上有紙筆,她命人取來,在駱家葡萄架下的石桌上,紫櫻親手寫下了賣身契和五萬九千兩銀子的欠條。
從一個自由之身跌落為身份低下的丫鬟之時,紫櫻也成了個欠債大戶。但是紫櫻沒有一絲的傷感,反而有一種擺脫困境的輕鬆感。
看著伏在石桌上寫賣身契的紫櫻,夫人身邊的丫鬟和那幾個家將嘀咕說紫櫻太老實,駱家的人太黑心。
幾個人毫無顧忌,越說越大聲的話,雖然他們的說話聲最後讓夫人喝止住了,可是讓駱家村的人臉上很不好看。
駱大娘原來是極同情紫櫻的。只是因為自家的房屋被燒燬,太傷心,才對紫櫻百般辱罵抓打的,現在見紫櫻竟然自賣其身,借了夫人那麼多錢給自己,覺得很不安,再聽了丫鬟和幾個家將的話,更是慚愧,借口頭痛,回房去了。
那個建議要六萬兩的駱大爺的兄弟也悄悄走了。
只有駱大爺,駱浚不住口的向紫櫻道謝。
寫好欠條和賣身契,紫櫻把它交給了夫人。
夫人接過,誇了一句紫櫻字跡漂亮後和紫櫻說,「我看你才貌出眾,不是久居人下的丫鬟命,這賣身契我保管好,等你把欠我的幾萬兩銀子還清,你可以攢錢贖回自己的自由之身!」
「謝夫人!」聽著夫人的話,紫櫻感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