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我雖然答應你好好活著,可是天不讓我活,我又怎麼能夠活下去!
走在竹林間,想起逃難路上的擔驚受怕,梅塢周福的追趕,睿王楚天南百般的蹂躪,昨夜小偷的入室偷盜,她流著淚喃喃說道。舒嘜鎷灞癹
走了彷彿一世紀那麼久,紫櫻終於穿過竹林,來到了大路,站在路口,看著騎著馬兒往來匆匆的行人,心中是無比的淒涼,若是知道自己在駱家會經歷這麼大的苦難,寧可被太陽曬死,她也不會去投宿。
就在紫櫻走出竹林,來到路口時,兩匹馬駛到了她面前,馬上的是兩個年輕的男子,他們神色匆匆,騎著馬想往竹林內趕。
見他們騎馬駛來,紫櫻忙退立一邊。
這騎馬奔來的男子其中一個叫駱忠,一個叫駱浚。
駱忠是駱大爺的親侄孫,火撲滅後,駱大爺就派他到張家村把自己的孫子駱浚叫回來。張家村離這裡也不算很遠,聽說自家的房屋被火燒了,駱浚馬不停蹄的跟著駱忠趕了回來。
昨夜救火的人太多,紫櫻是不認得駱忠,可是駱忠認得紫櫻,只是他走時還不知道這火是紫櫻不小心弄的,見紫櫻站在路口只是用馬鞭著她,告訴駱浚,這就是昨夜投宿他家,被小偷偷走錢財的女子,駱浚急著回家,聽了駱忠的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打馬往內走了。
從駱忠的話中,紫櫻知道駱大爺的孫子回來了,站在路邊,看著他奔馳而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淒涼,她不知道在他知道這場導致他房屋被燒的火災是因她而起的,他會還像剛才那樣用漠然的目光看她嗎?也許即將要做新郎的他在知道是自己把他家燒燬時,會憤恨得第一個把自己綁起來送官府!
在兩邊道路邊上各有一條小溝,那是用來灌溉田水專挖的溝,紫櫻因為救火,被煙熏得臉色黝黑,擦淚時,她已經知道,可是她一來因為傷心,二來駱大爺家的水都拿來滅火了,沒水洗,此時見到小溝內清冽的水,更蹲在溝邊,清洗著手和面。沒有鏡子,她也不知道臉上那兒髒,直擦洗到臉兒發痛,才住手。
道路上往來車輛行人比昨天紫櫻走過時人還多。
就在她洗好面,站起時,兩輛由幾個騎馬,腰佩寶劍男子簇擁著的高大的馬車從昨天紫櫻走來的方向駛了過來。
前一輛馬車的車簾敞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貴夫人坐在車門不住的朝路邊的竹林看著,似乎想透過竹林看清裡邊的景物。
洗好面,站在路邊,一臉淒然看著往來車輛行人的紫櫻很快進入到了夫人的視線,她瞪了紫櫻半響,一絲笑浮上了臉。她和車伕低語了一句,車伕答應著,在駛到紫櫻身邊時,吆喝著馬兒,把車停了下來。
正淒然看著往來車輛的紫櫻突然看到有馬車在自己面前停下,不由抬眼向車上人看去。
見紫櫻看自己,貴婦人臉上推滿了笑。
「姑娘,你幹嘛去了,弄得一身髒兮兮的?「她和氣的問著紫櫻。
「我……我闖禍了!「看著這個與自己素不相識,此刻卻停車詢問自己,一臉和氣的貴夫人,紫櫻美麗的大眼又噙滿了淚水。
「禍事!什麼禍事?說來給我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聽紫櫻這麼說,夫人收斂了笑,一邊安慰紫櫻,一邊在從後一輛馬車下來的丫鬟的摻扶下,走下馬車。
「我把別人的房子燒了……」一肚子委屈苦惱的紫櫻面對這個一臉和氣慈祥的夫人關心的詢問下,就把自己父母雙亡,因為不甘心哥嫂把自家嫁給官宦人家做小妾,逃婚出來,投宿駱大爺家,半夜遭遇小偷以及自己忙著出門追趕小偷,無意把油燈打翻,引發火災把駱大爺家燒燬,以及駱大爺家的情況說了一遍。
夫人一邊聽著,一邊歎息,傷心講述著的紫櫻只聽得到她的歎息,卻沒留意她眉眼裡的笑意。
「不管你和誰說,你有多少委屈,你都得陪錢給駱大爺建房子,不然的話,駱大娘可就要上吊自殺了!」紫櫻剛和夫人講訴完自己的遭遇,竹林內就有人說道,隨著話音,從竹林內走出幾個女人來。
這幾個人正是最先去勸說紫櫻要她賠錢給駱大爺的那幾個和駱大娘要好的女人。
原來駱浚的岳父張宏的父輩幾代都是只生子不生女兒,到了張宏才生了一個女兒——小英,張宏的祖母還健在,她對這個唯一的曾孫女非常寵愛,本捨不得她嫁出門,恰恰張宏的兩個兒子在城裡做生意,積攢了些錢,想在城裡買些房產,不打算回村上了,所以小英的祖母就想讓小英在家招贅,可是想到小英和駱浚的婚期已定,不好再說,只得忍著,當駱忠去張家報訊,說駱家遭遇火災,把房子都燒燬了,小英的曾祖母覺得機會來了,就和駱浚說,要他入贅咱家的打算,對於小英曾祖母要自己入贅張家,駱浚自是不肯的,勸說無效,小英的祖母發了話,婚期不准更改,要他在婚期前把房子蓋好,把新房準備好,不准委屈小英,要是房子佈置的沒如小英的願,要麼就依張家的意思,入贅張家,要麼就退親。
駱浚雖然不想入贅張家,可是深愛小英,回到家中見房屋燒得只剩下那麼一間完整的,又沒錢重建,就和祖母說了要入贅張家的事。
兒子早亡,只有這麼一個孫子,平日裡把自家香火看得極重的駱大爺夫婦自然不肯讓孫子入贅張家。
駱大娘是又哭又鬧要孫子改變心意。
可是面對大火燒得殘破的房屋,駱浚卻是如同今早在張家一樣,不肯改變主意。
見吵得厲害,又害怕獨自出門的紫櫻乘機逃走,所以幾個女人就追出來,想再勸說紫櫻去找自己的親戚借錢賠給大爺,讓他把房子造好,不想一出來正好聽到紫櫻和夫人哭訴。更接過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