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日若是沒有昭王妃,那華小姐被送出府又是身負重傷,且不說會不會被賣到什麼骯髒的地方,就是這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眾人不由得唏噓不已,這宣王府是做了什麼孽,竟然連著兩位新人都遭遇不測,索性鎮國公府的小姐是理虧在先,但是定國公府的千金可是委身於宣王,又在大婚之日出了這樣的事,宣王府著實是邪門的很!
可是這件事必須得有人裡應外合,既然那麼巧合得有華小姐被安排進來代替原來的戲子,那麼原來的戲子。舒榒駑襻……
正在這時,草叢突然唰啦一動,眾人扭頭一看,卻聽正被容昭說得啞口無言的容凌怒喝一聲:「什麼人哪裡跑!」
那人被嚇了一跳,卻是扭頭就跑,眼看著就要消失在草叢深處,眾人只見容凌飛身而起,一把從草叢裡揪出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摁在地上強行抬起她的頭,迫使她將面容暴露在眾人視線底下。
「是你!」班主驚叫一聲,容凌眼神一凝,質問道:「她是誰!」
班主指著那個女子,神色茫然:「她就是腹痛無法出演儈子手的畫眉啊!」
眾人正訝異為何一個儈子手需要一個女子來演的時候,卻見那女子突然仰天大笑,緊接著再眾目睽睽之下,她的眼神露出絕然,悶哼一聲,嘴角竟是流下兩行黑色的血液!
「這……這是怎麼回事?」班主顯然並不知情,見此狀況不由得慌亂起來,容昭淡笑著道:「班主,你的戲班子裡混進了殺手你都不知道麼?她這是咬毒自盡了。」
咬毒自盡?!
眾人猛然反應過來,不由都是出了一身冷汗,墨夭冷眼掃了一圈,還是沒有見到墨姝的影子,更別說找到那個幕後黑手!
可她就是知道,設計這一切的人一定躲在暗處欣賞著這一幕幕!
黑珍珠項鏈的丟失是一個引子,可是對方是怎麼算準皇帝會搜查,繼而將珍珠項鏈放在鎮國公府的馬車裡栽贓嫁禍呢?
而後又是兵符的事情,這兵符無疑是墨姝從鎮國公府偷走的,至於如何偷走,墨夭並不想知道,她想知道對方指使墨姝去偷兵符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偷了兵符又安排墨姝把兵符放在宣王府裡,美其名曰一定是幫助墨姝暗地裡不著痕跡地打擊宣王這個負心漢!可是他真實的目的難道就是挑撥離間?這無論如何不需要這麼大的動作,對方的目的一定不僅僅是這樣!
正在此時,原本陪同華子陵前去後院新房的皇后遠遠而來,她的神色十分凝重,眼神精銳無比,在黃昏下好似一隻尋找獵物的豹子,犀利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皇上……」
皇帝看都沒看她一眼,神色淡漠道:「你不去陪著華小姐,跑出來幹什麼!」
皇后好似並未察覺皇帝的冷淡亦或是習以為常,只神色如常道:「臣妾是有話要說,事關重大,臣妾覺得還是親自告訴皇上的好。」
眾人被這麼一連串事情打得措手不及,一個個都陷入雲裡霧裡不明所以,這會兒聽皇后這麼一說,都如驚弓之鳥般倏地凜然了神色!
皇帝看她一眼算是默許,皇后卻是看著宣王道:「側妃已經醒了,宣王還是去看看她吧。」
「宣王還有事要處理,要看今晚有的是時間!」皇帝不悅地打斷了宣王欲要請示的話語,一錘定音道。
皇后神色鎮定似乎絲毫不為皇帝的龍威所震懾:「話雖如此,但是側妃的情緒很不穩定,她一直叫著有人要害她,有人要殺她!慚愧地來說,臣妾也被她那個樣子嚇到,實在是……太醫還說,先前側妃有被人迷暈的跡象,而且新房裡的龍鳳燭上還有沒燃盡的迷藥粉末。」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有一陣冷風陡然捲了過來,眾人看了看周圍的景色,皆是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這實在是太邪門了,一連兩個女人出了事,還都出得那麼蹊蹺,宣王府,實在不是一個太平的地方!
定國公面色一沉,竟是不等皇帝發話徑直說道:「還請皇后娘娘帶老臣去往後院,老臣實在不放心子陵!」
皇帝卻是阻止道:「還是請皇后把為華側妃醫治的太醫叫過來當面問清楚!若是真的有歹人要加害華側妃,朕定當將他秉公辦理!」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定國公,眼中是藏得極深極深的冰冷,面上卻是十分溫和道:「國公,你放心,朕會給子陵一個交代的。」
在場眾人又一次感受到皇帝對定國公的重視,不由得越發嫉恨和怨懟,墨夭一眼掃過去都是一雙雙或明或暗流露著怨憤的眼,她冷冷一笑,對容昭道:「皇帝也不知是在安慰定國公還是給他樹敵!」
九五之尊,從來不屑於解釋和安慰任何人,卻對定國公一再另眼相看,這樣把人推到風口浪尖上,不是惜才和真的看重他,而是在害他!
墨夭和容昭對視一眼,他們都明白對方心裡瞭然,容昭笑了笑無謂道:「坐山觀虎鬥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墨夭一聽身子不由一震,她下意識看向皇帝,這兩個人眉眼相似足有七成,在黃昏的光線下皆是面帶笑容,看起來溫和有禮,儒雅非常,卻是骨子裡都冰冷徹骨,如出一轍!
皇帝是想讓定國公成為眾矢之的,然後官員們鷸蚌相爭,他漁翁得利!容昭是事不關己,坐山觀虎鬥兩相觀望,這兩個人,還真是父子!
眾人正等著太醫被請過來,誰知卻等到了一個護衛,而且是王府的護衛,他面色焦急地跑過來,神色凝重地稟報道:「皇上,王爺,方才屬下等人搜查丟失物品時搜到池塘,在那裡發現一具浮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