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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功成身退 文 / 端木長歌

    賈錦博緩緩說道:「只是朋友間正常的來往而已。」

    劉成愛說道:「就怕別人不這麼想啊。」言語之間,深自憂慮。

    賈銘世忽然笑了笑,說道:「該表態的時候,總是要表態的。」

    劉成愛不由愣怔了一下,隨即輕輕點點頭,無聲地歎息了一下。

    見劉成愛始終是憂心忡忡,賈銘世微微一笑,說道:「姑父,其實老人家心裡有數。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一家獨大總是很犯忌諱的。老人家只怕也不願意看到。」

    劉成愛頓時猛醒。

    賈錦博微微點頭,隨即拿起電話,給老爺子撥了過去。

    聽了賈錦博的轉述,老爺子在電話那邊,也略略愣怔了一下,不過隨即說道:「朋友間正常往來,不要緊。」

    聲音很是平靜。

    賈錦博說道:「嗯,明天我帶銘世一起過去一趟吧。」

    老爺子略略有些驚詫,問道:「你和銘世一起過去?」

    「嗯,是這麼回事。秋主任在電話裡說,對於銘世最近提出來的一些建議,他比較感興趣。」

    「他比較感興趣?」

    老爺子在電話裡重複了一句,語氣有些不以為然。

    賈錦博自也明白父親的意思。

    此番秋仁出面邀約,很明顯不是代表著他本人。

    只是以安東同志的身份,正式召見賈錦博這些封疆大吏那是可的。但私人往來,還是要特別注意,尤其是在眼下這種極其敏感的時期。

    如此說來,其實真正對賈銘世的建議感興趣的,正是安東同志。

    「錦博,謹言慎行。」老爺子最後叮囑了一句。

    「我明白,爸,你早點休息吧。」

    等賈錦博掛斷電話,劉成愛說道:「銘世,看來你的某些建議,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賈銘世苦笑一聲,說道:「姑父,與其這樣說,還不如說是戳到了某些人的痛處。」

    賈銘世這句話,算是有感而發。現在整個事態的發展,基本在他的預料之中,照理他應該很高興才對。

    賈局長手段了得嘛。

    並不是隨便哪個年輕世家子弟寫個報告,都能引發最高層大討論的。

    照此發展下去,賈銘世最大目標,很有可能實現,成功改變後世的歷史軌跡,或者細緻一點說,是有可能改變後世經濟發展軌跡和民生發展軌跡。

    不過賈銘世有點高興不起來。

    因為此事已經又開始演變為一場巨大政治博弈的「籌碼」了。

    假如是正常建議,正常反思,最終做出了正確的決定,賈銘世一定會歡欣鼓舞。那樣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眼下以這種方式去達成目的,縱算取得了成功,賈銘世心中也不免甚為遺憾。

    劉成愛自然能夠理解賈銘世的心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銘世,能做到這個樣子,已經非常了不得了,你也不要過於苛求自己。凡事都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只要結果正確,可以不問過程。」

    賈銘世點了點頭,臉上展露出一絲笑容,拿起茶盅,給二叔和姑父都斟滿了黃澄澄的茶水。

    劉成愛喝了一口,問道:「銘世,方黎他們在搞的那個有關國企改制工作的行政法規,弄得怎麼樣了?」

    按照當初賈銘世的建議,方黎親自主持這個事情,組成了一個二十幾人的起草班子,其中包括顧副總理的兩名親傳弟子。經過大家反覆討論,最終決定搞一個行政法規。

    較之一般的政策xing文件,行政法規更有約束力,畢竟和法律掛鉤,有了明確的懲處條文。

    但比起正式的法律來,手續上又要簡便一些。如果正式立法,需要經過全國人大的專門委員會反覆討論,論證,還要在全國人大代表會議上正式通過才能生效,時間就有可能拖得很長。

    「差不多了吧,初稿已經基本定稿,正在徵求意見。應該在今年上半年,能夠出台。」

    劉成愛點點頭,說道:「那就好,等這個法規一出台,也就意味著國資辦和督察局的工作,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可以告一段落了。」

    說著,劉成愛望向賈銘世,眼中大有深意。

    賈銘世微微一笑,自是明白劉成愛的意思了。

    ※※※

    次日一早,一台烏黑錚亮的奔馳車,緩緩行駛在龍山公園被濃郁樹蔭遮掩的山間小徑之上。

    這是賈銘世的私家車,雖然也掛著京師小號段的特殊牌照。

    在這樣敏感的時刻,還是保持低調的好。

    賈銘世親自充當司機,賈錦博穿著便服,坐在副駕駛座上。就他叔侄倆,連jing衛人員都並未跟隨。

    春節期間,首都地區下了一場大雪,龍山公園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山舞銀蛇,景色蔚為壯觀。

    賈銘世緊緊握著方向盤,保持著均勻的車速。

    賈錦博來之前,早已和秋仁取得了聯繫,通報了車牌號碼與車輛型號,一路上的明崗暗哨俱皆未曾阻攔奔馳車。

    車行到半山腰,賈銘世一打方向盤,拐上了一條小徑。

    這是直達秋仁居所的道路,不和其他別墅共用。

    八點五十幾分,奔馳車緩緩駛進了一棟帶著東歐風情的小別墅的院子裡。

    穿著黑色夾克的秋仁,親自站在別墅的台階上迎候。一名jing衛人員疾步上前,為賈錦博拉開了車門。

    賈錦博叔侄二人走下車來。

    秋仁隨即從台階上走了下來,笑哈哈地說道:「錦博,銘世,新年好!」

    「秋主任,新年好!」

    賈錦博臉帶微笑,依舊稱呼秋仁的職務。

    「秋伯伯,新年好!」

    賈銘世卻使用了私人稱呼,恭恭敬敬地說道。

    畢竟他是小字輩,官卑職小,自非賈錦博可比。

    兩家之間,素有往來,論祖籍乃是正宗同鄉。賈銘世如果也稱呼秋仁的職務,未免過於生分。

    舉凡大人物,面子是很要緊的。

    賈銘世可是清楚得很,眼前這位,將來會達到何等的高度。

    單純就政治手腕而論,賈銘世對秋仁是很欽佩的。

    秋仁絕對堪稱智囊型人物,政治上悟性非凡。

    當年在那種四面楚歌的局勢之下,陪著安東同志,硬生生地闖了出來,成功登上巔峰。

    其權謀智術,絕非普通政治人物可比。

    眼下這場正在展開的激烈博弈,也正是由秋仁在幕後主持,一手推進。

    從數年之前,直至十幾年之後,秋仁在國內政壇,都堪稱是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任何一次大的政治博弈,俱皆能看到秋仁的身影。

    面對這樣的牛人,賈銘世自然是恭謹有加。

    「銘世,你很不錯!」

    秋仁緊緊握住賈銘世的手,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裡含笑,帶著欣賞的神情說道,鄭重其事,絕沒有絲毫慢待小字輩的意思,正兒八經將賈銘世當作了一個人物來對待。

    「謝謝秋伯伯鼓勵!」

    「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來,錦博,銘世,屋裡坐屋裡坐。這一場好大雪,外邊冷得很啊。」

    秋仁爽朗地笑著,伸手延客。

    賈錦博與秋仁並肩往別墅裡面走去,說道:「這場雪下得好,瑞雪兆豐年嘛。」

    「哈哈,說得對,瑞雪兆豐年,很好啊,今年肯定是大豐收。」

    別墅的客廳很寬敞,鋪著厚厚的鵝黃色地毯,傢俱也大都是明黃色,厚重大氣之中,透出明快的氣息。窗簾也捲了起來,映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客廳裡顯得非常明亮。

    「來,錦博,銘世,請坐!」

    秋仁將賈錦博和賈銘世領到大沙發前,熱情地說道。

    賈錦博客氣了一句,便即坐了下來,賈銘世等秋仁落座之後,才在賈錦博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家政人員隨即奉上熱氣騰騰的香茗,又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整個龍山公園和這棟別墅,都顯得十分安靜,只偶爾聽到樹枝被積雪壓垮的聲音。

    秋仁自然為今天這個見面,做了周到的安排,不會有閒雜人等前來打擾的,就算是秋仁的家眷,也沒有出現在客廳裡。

    「錦博,咱們有好久不曾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喝茶了吧?」秋仁端起茶杯,向賈錦博示意了一下,感慨地說道。

    「大家都忙啊。」賈錦博微微一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其實大家都是客氣話。兩家雖然過去有些來往,兩位老爺子亦是正宗同鄉,建國之後又一起共過事,但談不上多麼的私交深厚,秋仁與賈錦博之間的來往,更加不緊密。他們以前是否在坐在一起喝過茶聊過天,還真不好肯定。

    「是啊,你去了東南,職責重大。海峽對岸,總是有人不安分,千方百計要搞出點動靜來,不住地挑戰我們的底線。不平靜啊!」

    秋仁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這話若是就這麼聽著,似乎也很正常,不過要是仔細想一想,何嘗不是深有寓意?不安分,總是千方百計搞出點動靜來的人,豈止海峽對岸那一位而已。

    賈錦博淡然說道:「歷史擺在那裡,實力也擺在那裡,他再鬧騰,也不敢越線。真要是越線了,咱們也不是沒有辦法。」

    秋仁哈哈一笑,說道:「說得對,錦博,這可又讓我想起當年在戰場上,不瞞你說,那個時候,我真挺羨慕你的,可以在戰場上大殺四方,一切敢於抵抗的敵人,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一傢伙就給掃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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