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3
葉鵬其實也是個不服輸的性格,只是在服務業任職,不得不對客人客氣些。見這幾個人趾高氣揚,十足無禮,早已經憋了一肚火,再被這人重重一推搡,他的火氣再也按耐不住,高聲說道:「這位先生,請你文明一點。」
「怎麼,你還不服氣?」
那個推搡葉鵬的男子臉上滿是疙瘩肉,長相很不善,見葉鵬還敢起高腔,不由大怒,瞪圓了一雙牛眼,怒氣沖沖地喝問道,邊吼邊擼起了袖,似乎葉鵬再敢多言,就要動武。
「喲,還講文明呢?五講四美是不是?我說你牛什麼?不就是一個在酒店做事的嗎?什麼狗屁經理!就是個打工的!」
花信少婦見橫肉男捋起了衣袖,顯得十分興奮,馬上就在一旁推波助瀾,正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
雲裳雙眉一揚,就要拍案而起,卻瞥見賈銘世篤定地坐在那裡,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便有有些狐疑,抑制下心中怒火。
賈銘世這樣做,總是有道理的。
其實,賈銘世主要是想再看看,看葉鵬怎樣應對此事。
葉鵬被花信少婦一番譏諷,禁不住漲紅了臉,氣得渾身都微微顫慄,雙手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頭。
見了這個樣,賈銘世的雙眼微微瞇了一下。
正鬧得不成開交,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頗有威嚴的中年男大步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哎呦,是馬姐!馬姐您好!」說著,便朝中年婦女伸出了手。
馬姐卻其實不伸手,傲然道:「商老闆,你總算來了,你這酒店的職工,脾氣還真大!」
商老闆顯然對這位馬姐十分忌憚,連忙賠笑說道:「誤會誤會,馬姐這話,可不敢當。馬姐,是不是有人做錯事,讓您生氣了?」
「我哪敢生氣啊?你們酒店的職工,把湯潑在我身上,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這位經理先生,還握著拳頭準備打人呢!商老闆,沒想到你們天華大酒店真是店大欺客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我家老張也不該請人到這裡來吃飯。」
「對不起對不起,馬姐,都是我的錯!」商老闆朝著馬姐連連鞠躬,滿臉賠笑,隨即轉過身,朝年輕女服務員怒吼起來,「你怎麼回事?!走路不帶眼睛!馬上給馬姐賠禮道歉!」
年輕女服務員簡直嚇壞了,趕緊低垂著頭,對馬姐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阿姨,都是我不好,請您原諒……」
「你給我記住,咱們做服務業的,什麼時候都不能得罪客人,更不消說馬姐這樣高貴的客人了。下次再產生這樣的事,馬上開除!」商老闆疾言厲色地說道。
年輕女服務員嚇得渾身一抖,眼淚不斷地流淌下來,不時伸手擦拭一下,卻不敢吭聲。
「還有你,葉鵬,你怎麼回事?怎麼教導員工的。還敢跟客人吵架,你這個經理怎麼當的?趕緊的,給馬姐賠禮報歉!馬上!」
葉鵬腮幫咬了又咬,脖漲得通紅,站在那裡,昂著頭,一聲不吭。
「喲,還擺譜呢!商老闆,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給你面,實在是你這裡的員工太牛皮哄哄了。今天這個事很簡單,兩個條件:第一個,賠錢,五千塊;第二個,讓這位賠禮報歉,否則,咱們就走著瞧!」
見了葉鵬的樣,馬姐也炸了,雙眼瞪得滾圓,呼呼地喘氣。
「當然當然,我們賠錢我們賠錢……」商老闆連聲說道,隨即轉向年輕女服務員,指著她的鼻吼道:「這筆錢從你的工資裡面扣,每個月扣五十塊!否則,你馬上滾蛋,押金全部扣下來做賠款。」
「不要啊,老闆,不要……我,我爸爸病了,我弟弟還要唸書,我沒錢的……求求你,求求你們,不要扣我的工資,不要扣我的押金。阿姨,您原諒我吧,我,我給你磕頭了……」
年輕女服務員哭泣著,就要給馬姐跪下去磕頭。
「葉子,站好了!」葉鵬大喝一聲,隨即一伸手,拉住了年輕女服務員的胳膊,不讓她下跪,隨即面向商老闆,滿臉漲得通紅,怒道:
「商總,今天這個事情確實是葉子有錯,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家庭的條件確實很困難,並且她只是弄髒了客人的衣服,並沒有弄壞,也不至於要賠五千塊吧?」
商老闆怒道:「你什麼意思?」
葉鵬毫不退縮,說道:「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處置的話,那麼扣我的工資好了,不要扣她的。她全家都靠她養著呢!」
商老闆被葉鵬這麼一擠兌,怒喝道:「笑話!葉鵬,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你這樣的態度,我馬上開除你,你還有什麼工資扣?」
「就是!諒你們也賠不起!」馬姐立即隨聲附和。
「沒關係,他們賠不起,我賠!」一個略帶嘶啞,又極富磁性的嫵媚聲音驀然在一旁響起。
雲裳再也抑制不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時又集中到了雲裳身上,好些個圍觀的男客人,馬上就有點雙眼發直。
雲裳坐在那裡,已然極其美麗,吸引了無數男人的眼球,這一站起來「魔鬼身材」展露無遺,更顯得風情萬種,讓人一時之間呼吸不暢。
「你又是什麼人?」馬姐惡狠狠地問道,眼睛瞪得更圓了。
「你不要管我是什麼人,不就是五千塊錢嗎?沒關係,我幫他們賠!這裡是一萬塊,你們自己數五千出來!」
雲裳淡然一笑,隨手拉開小坤包,從裡面抽出一扎新嶄嶄的百元大鈔,「啪」地摔在旁邊的桌上,隨即伸出欲雕般的手掌朝著馬姐輕輕一勾。
馬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雲裳這個手勢是啥意思。
雲裳說道:「這位女士,請你把衣服脫下來。我賠你五千,這衣服就是我的了!」
賈銘世笑吟吟地看著,由得雲裳去胡鬧。似乎覺得很是有趣。
雲裳的動作,在男人眼裡固然是風情萬種,妖冶不成方物,但在馬姐看來,那朝自己伸出來的纖纖欲指,簡直就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你誰啊你?誰要你狗拿耗多管閒事了?」馬姐衝著雲裳大吼起來。
「就是,你算老幾?有幾個錢了不起啊?」花信少婦立馬隨聲附和,以壯聲勢。
雲裳看上去並沒有生氣,依舊保持著那種似笑非笑的戲謔表情,瞥了那狠拍馬屁的花信少婦一眼,又望向馬姐,悠然說道:「馬女士,這就不對了吧?你的衣服弄髒了,要求賠五千塊。沒問題,賠給你就是了,你嚷嚷什麼啊?錢在那,拿去吧,衣服脫下來,我拿回家做抹布!」
「你……」馬姐氣得臉色又變成鐵青色,巨大的胸部腹部,都在急驟起伏不已。
商老闆一見情形不對,馬上便湊上來,賠笑說道:「這位小姐……」
「你,一邊去!」雲裳對商老闆就更不客氣了,不待他的話說完,嫵媚的杏眼一瞪,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語,臉色也變得冷冰冰的。
商老闆頓時好不尷尬。
「你什麼玩意?這是你的員工,幫你做事,幫你賺錢的。你這樣子對待自己的員工,還做個屁的生意?誰幫你賣命啊?」
雲大小姐卻不願意就此放過他,板著臉就是一通教訓。
商老闆又是尷尬又是惱怒,卻也不敢隨便發作。他久歷商場,閱人無數,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
雲裳美艷妖冶,氣度不凡,隨手就掏出一萬元現金,可見絕不是好相與的主。
生意人,特別是做酒店服務業的,當然是秉承和氣生財的信條,輕易不肯開罪客人,尤其是開罪那些很可能惹不起的客人。
「呵呵,小姐教訓得是,這個……這個事情,是我們酒店內部的問題。就由我們內部來解決吧。」商老闆強壓怒火,繼續賠笑說道。
雲裳冷笑道:「弄髒了衣服,賠錢就是了!還有什麼需要內部解決的?」
「呵呵,小姐,這個……請你給我個面子,不要插手這個事情了。」商老闆雖然臉上還是帶著笑意,但已經變得很是僵硬。
「哎,我警告你啊,別再在這裡多管閒事,不然你會後悔的!」花信少婦望著雲裳,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道。
「是嗎?那我就在這等著後悔了!」雲裳雙手抱胸,不徐不疾地說道。
「行了,姐,別鬧了。」賈銘世終於站起身來,慢慢走過去,淡然說道。
雲裳抿嘴一笑,果然不再吭聲。
賈銘世對著葉鵬說道:「你帶著這個服務員進去吧,沒事了。」
葉鵬愣怔了一下,有點狐疑地望向賈銘世,不大拿得定主意。
瞧賈銘世的外貌,實在太年輕,不像是能管事的人,但看氣度,卻又大不相同,那股上位者的凜然之威,無論如何都難以盡掩,似乎他說的話,就是決定,令人不能不服從。
賈銘世又對馬姐說:「就是個小事情,不要在這裡吵了。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你那衣服,乾洗一下,問題也不大。當然了,乾洗費用,酒店應該給你出。」
馬姐嚥了一口口水。
橫肉男不幹了,衝著賈銘世嚷嚷起來:「哎,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