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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重生之初入仕途 第六十九章 路線之爭上 文 / 端木長歌

    更新時間:2013-03-13

    賈銘世出人意料的鎮定,讓賈銘東冷靜下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被賈銘世比了下去。

    哪怕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怕被傳揚出去。這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而是一種心理上的問題,他必須在賈銘世面前保持他的優越感,保持他老賈家接班人的尊嚴。

    賈銘東沒有急於說話。他知道,必須重新評估面前這位堂弟了。賈銘世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急急忙忙說話,無論是生氣還是語重心長地教育,都不一定能起到作用。

    賈銘東拿起桌面上的黃熊貓來,抽出一支點上。

    賈銘世笑了笑,也拿了一支叼在嘴上,賈銘東瞥了他一眼,沒有吭聲,反倒主動給他點了火,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即緩和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他倆是嫡親的堂兄弟,同一個爺爺,同一個奶奶。

    「銘世,這段時間,你不在首都,你不知道,局勢已經何等的嚴重了……」抽了幾口煙,賈銘東緩緩說道,語氣很是誠摯。至少聽上去是這樣。

    「我知道。」賈銘世淡淡地答道,抽得有滋有味。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抽過這種特供的黃熊貓了,味道就是不一樣。

    「你知道?還有人和你通過消息嗎?」賈銘東反問道。

    賈銘世答道:「這個不需要有人和我通消息,只要分析一下就明白了。那篇文章,本來就比較敏感,肯定會惹得古月同志不高興。而且,李開懷親自到遠山縣,現在又是你來了……這些都足以說明問題!」

    賈銘東瞥了他一眼,心裡的詫異越來越重。如果說,上次賈銘世回家那個轉變還沒怎麼讓賈銘東放在心上,如今卻不能不引起重視了。這樣的話,不是誰都能脫口而出的。賈銘世的表現,完全像是一個老於官場的高手。

    問題是,賈銘世這樣的變化,從何而來?

    不過,現在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是啊,你分析得沒錯,這個事情,古月同志確實非常生氣。你可能不明白,這不僅僅是思想領域一個簡單的爭論,而是一種態度。越是領導同志,越是在意這個態度的問題。」

    賈銘東逐漸恢復了正常的思維,又開始在語氣中表露那種高高在上的意味。

    「老賀家什麼反應?」

    賈銘世不動聲色地問道,倒也並沒有打算刻意去打擊賈銘東的自信。每個人的性格都不相同,賈銘東是這種性格,強行去改變是不可取的。賀競強的低調是一種向上的手段,賈銘東的傲氣,未嘗不是手段。每一種性格,都有欣賞的人,也有發展的空間。

    「老賀家?」

    賈銘東冷笑了一聲。

    「他們當然是推波助瀾了。這個事情,原本就是他們一手策劃的,自然是希望鬧得越大越好。老賀家已經在組織人手,準備反駁你的觀點。連社科院和中央政研室的幾位老夫子都準備出手了。」說這話的時候,賈銘東不斷地望向賈銘世。

    他到現在也還是認為,賈銘世是受了老賀家的指使。他不相信賈銘世真能寫出這樣高水平的理論文章,更不相信賈銘世會想到要在《號角》上發表這篇文章。

    這不是一個紈褲應該有的思維和行事方式。

    賈銘世雙眉一揚,問道:「這個消息確切嗎?」

    賈銘東「哼」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說道:「當初賀競強把你這篇文章在《號角》上發出來,只怕就想好了這招後手!」

    「這麼說,這是老賀家自己的主意,不是古月同志的意見?」賈銘世絲毫也不在意賈銘東的嘲諷,緊著問了一句。

    「分得清嗎?誰的意見不重要,關鍵是古月同志是怎麼想的。」

    賈銘世就笑了,夾雜著一點點得意的神情。

    這種得意刺激到賈銘東了,心裡的火苗又呼呼的竄了上來。你小子把事情搞得如此糟糕,竟然還這樣得意?賈銘東不大相信賈銘世是故意要報復老賈家,雖然他剛才這樣說了,也只是氣頭上的話。如同賈銘世所言,他也姓賈,與老賈家並未結下不可解的「死仇」。但毫無疑問,賈銘世是被老賀家忽悠利用了,成了人家手裡的一桿槍。

    但是賈銘世又是怎樣被人家利用的呢?老賀家與老賈家不對路,這個賈銘世也是清楚的,他怎能當真那樣沒腦子?

    這中間,一定還有一根線,一根看不見的線!

    莫非是雲裳?

    賈銘世在紈褲聚會上打了賀為強,這個事情,沒多久賈銘東就知道了。他們不參加這樣的聚會,但不代表著他們完全不關心這些事情。不管怎麼說,這些紈褲不是一般的紈褲,都是位高權重的世家後代。紈褲之間鬧些小彆扭無傷大雅,但要是鬧大了,也有可能影響到世家豪門之間的關係。

    據說賈銘世與賀為強打架,就是為了雲裳。

    而雲裳是賀競強的未婚妻,這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

    賈錦博曾經也有過這個想法,想要與老雲家結親,把雲裳娶回來給賈銘東做妻子。但賈銘東自己不願意,他看上了另外一個世家女子。

    賈錦博也不勉強。婚姻的事情勉強不來的。

    雲裳既然是賀競強的未婚妻,就有了幫著老賀家的動機。而**裳與賈銘世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交情,賈銘東也很清楚。如果雲裳幫著賀競強忽悠賈銘世,賈銘世百分之百上鉤!

    「這麼說,老賀家想要重新站隊?」賈銘世忽然問道。

    這句話令得賈銘東渾身一震,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今天是怎麼啦?

    賈銘世總是從很高的層次看問題,而自己卻陷入了「瑣事」之中,完全顛倒過來了。談話的主動權,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易手了。這個可不好,賈銘東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情形。

    「重新站隊倒是不至於,但是賀太平與賀競強也許真有這個想法,至少可以向古月同志表示一種態度……」一時之間,扳不回談話的主動權,賈銘東便順著賈銘世的思路回答了一句。

    賈銘世臉上又浮現起笑容,得意之色更加明顯了。

    「銘世,你實話實說,這個事情,到底是不是賀競強在後面搗鬼?」

    賈銘東徑直問道,原本想要提一下雲裳的,最終決定還是不要刺激賈銘世的好。萬一賈銘世覺得自己上了一個女人的當,面子上掛不住,拂袖而去,事情就比較糟糕了。

    賈銘世笑了笑,避開了這個問題,反問道:「大哥,你想要我怎麼做?」

    賈銘東沉吟起來,良久才說道:「這個事情還真是難辦。我爸的意思,是想要你回去一趟,當面向老爺子說明白,老賀家到底是怎樣陷害你的!」

    賈銘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緩緩說道:「大哥,你覺得這樣有用嗎?」

    「銘世,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算我說了,是老賀家指使我做的,你認為有用嗎?誰會相信?古月同志會相信?有些事情,影響一旦造成了,就再也難以挽回來。」

    賈銘東又被氣著了,冷冷說道:「原來一切後果你都很清楚嘛,那你當初為什麼那麼糊塗?」

    「我糊塗?」賈銘世又搖了搖頭,「大哥,你仔細想一想吧,為什麼到現在,老爺子都沒有表態?恐怕不止咱家老爺子,所有的老爺子,包括最高首長和董老,都保持沉默了吧?」

    賈銘東頓時怔住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他們也曾經想過,但沒有得出個合理的結論。

    老爺子們的態度,當真出乎意料。

    他們想不透,不代表著老爺子們心中沒有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

    賈銘東沉吟著,語氣之中甚至帶了一點憐惘。

    難道這樣的問題,賈銘世也能有自己的思路?

    「大哥,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要往前面看。現在看上去十分正確的東西,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證明是錯誤的。實話說吧,思想領域的問題,或者說路線的問題,到底誰說了算?」

    「你是說,最高首長……」

    賈銘東驚疑不定,臉色也變得很是緊張。

    「老爺子現在還不表態,最高首長也不表態,這中間到底是為什麼,需要好好想一想。」賈銘世又點起一支黃熊貓,不徐不疾地說道,看上去,似乎成竹在胸。

    賈銘東回去之後,忽然變得風平浪靜了,再也沒有人來找過賈銘世,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賈銘世只在稍後的報紙上看到了幾篇駁斥的文章。

    如同賈銘東所言,駁斥他的,都是全國著名的理論家,社科院與中央政研室的老夫子。駁斥的文章,也發在全國著名的大報之上,影響力之大,甚至還要勝過《號角》。

    但是到此為止了。

    五月中旬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駁斥的文章見諸報端。

    賈銘世很清楚,並不是這件事情平息了,而是因為,更加重大的事情發生了。全國都進入了一種比較緊張的氛圍。

    賈銘世這裡,反倒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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