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高成海帶領的騎士從正南街駛過來,他就一直靜默地看著這一行十數騎。i^
平心而論,他的心裡自是有建黎王朝子民先入為主的印象,所以對於這些申屠王國的騎士沒有一絲毫好感,甚至有一絲厭惡。
厭惡卻不同於憎恨,作為一個天資卓越的星修者,龍天的心思從來沒有放在世俗之上,又或者說,他根本就還沒有塑造起來大成的人生目標。
這些年他一直在為成為星修者而努力,一直在傾盡心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其實那不過就是為了尋父,如是而已。
他姑且將尋父當做了人生目標,所以對於世俗間的生活也就更沒有了追逐的心思。
一個十七歲多一點的少年,從某種意義上來論,不過處於人生的起點罷了,無慾無求正是一種天性,也不能指望他去追逐世俗之間的權力。
申屠王國趁亂侵佔建黎王朝的領土,這不能在龍天的心裡激起太大的波瀾。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龍天不是已經成家的李成元,他沒有扛起建黎王朝大興的責任,亦不需要有這樣的覺悟。
所以看著高成海帶著騎士一路狂奔而來,龍天只是輕蔑地敲了敲嘴角,心說不過是一群跋扈的小兵崽子罷了。
直到高成海揮動長鞭抽爛一個男子的半邊臉,龍天的神情才驟然黯淡了一些,若不是高成海閃的夠快,估計他就已經動手殺人了。
之後龍天正思考要不要給行兇的高成海一些教訓,天幕中高掛的雲竇就倏然起了變化。%&*";
先是一縷微弱的白光瞬息之間治癒男子的傷勢,然後雲竇膨脹幾倍。
龍天的呼吸慢慢地急促了起來,他能夠感覺,整個西疃鎮居民心中的怒氣正在騰升,他能夠感覺無邊的殺意正在蔓延。
而所有的一切負面氣息,全都被雲竇吸納了過去,這也才是使得雲竇驟然間暴漲的原因所在。
「那玩意兒有點古怪呀……怎麼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呢?」圖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龍天的肩頭,整鬼頭鬼腦地打量著天幕中懸掛的雲竇唸唸有聲。
「下次出來的時候能不能先通知一聲?」
龍天一巴掌將鬼頭鬼腦的圖靈扇飛了出去,這怪玩意兒自從變幻過一次朱昆鵬的模樣之後仿若就愛上了這副模樣,之後每一次出現都會變得跟朱昆鵬一模一樣,只是個頭更小一些,而且週身都還是烏漆麻黑的,就連肚兜也是黑的透亮。
「你見過天空中那種玩意兒?」見圖靈罵罵咧咧地飛回來,龍天皺著眉頭道:「你仔細想想清楚,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麼。別著急,慢慢想,你一定能夠想起來的。」
圖靈大大咧咧地往龍天的腦門上一座,道:「想的起來個毛,圖靈大爺雖然擁有無限淵博的知識,但是我所看過的書裡全都沒用對那玩意兒的記載,我哪裡知道那是什麼?」
說著,圖靈往龍天的腦門上狠狠一拍,叫道:「四個灰孫子,給圖靈大爺滾出來,躲在裡面看圖靈大爺的笑話有什麼意思,想看滾出來看。特別是那個豬孫子和紅肚兜孫子,趕緊滾出來看看天空裡那是什麼東西。」
龍天只恨不得把圖靈揉爛踩扁,你招呼那幾個魂蛋,拍腦子的腦門算怎麼回事,不知道那很疼的麼?
「啊哈,偉大的圖靈大爺,許久未見,您老人家過的還好麼?」
光影閃過,金翅花蝶獸、朱昆鵬、凱基爾、巨靈幽冥屍傀相繼出現在龍天面前,金翅花蝶獸一臉諂媚地望著龍天的腦門,笑的真跟個灰孫子一樣。
「混蛋,圖靈大爺剛剛才從裡面出來,哪裡許久未見,哪裡許久未見了?你這個該死的豬孫子……」
圖靈跳到金翅花蝶獸的腦門上一陣亂踩,饒是它沒有絲毫殺傷力,卻也踩的極為過癮,偏生裡金翅花蝶獸還得陪著笑臉樂呵呵地說「圖靈大爺踩得好!」
「哈哈,圖靈大爺威武,圖靈大爺神氣,踩的好,再往左邊踩一點,對對,再左邊一點,把那難看的豬鼻子再踩的扁一些……」
朱昆鵬落井下石地大笑著,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雪茄煙,足有他的小臂那麼粗,兩隻手抱著咂的煙霧騰飛。
這貨原來怕金翅花蝶獸怕的像是什麼似的,卻是自從圖靈出現之後,這貨順利地投靠圖靈,一下子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了,試不試就挑釁圖靈狠揍金翅花蝶獸一頓。
凱基爾和巨靈幽冥屍傀這時間卻是表現的極為乖巧,兩個傢伙陰笑陰笑地往龍天的背後挪了挪,然後樂顛樂顛的看起了戲。
「都是一群孫子啊!」
看到巨靈幽冥屍傀居然都學會落井下石了,龍天只得在心裡感慨,遇人不淑啊,呃,不對,是遇怪不淑!
「好了,幾個混蛋,別再鬧了,趕緊看看天上那團雲有什麼古怪!」
聽到龍天的大吼,圖靈終於停下狂毆金翅花蝶獸,神靈活現地蹲在金翅花蝶獸的扁平鼻子上,道:「對對,趕緊看看天上那團雲,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圖靈大爺踩扁你的豬鼻子……」
朱昆鵬趁勢叫道:「圖靈大爺,豬的鼻子本來就是扁的……」
「呼!」圖靈一下子竄到朱昆鵬面前,對著他的鼻子就蹬了一腳,「你這個該死的紅肚兜孫子,你當圖靈大爺是白癡麼?你當圖靈大爺不知道豬孫子的鼻子本來就是扁平的?再插圖靈大爺的話,把你的鼻子也踩扁。」
朱昆鵬連忙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裝作很認真地看起了天幕上掛的那團雲竇。
半晌過去,龍天卻覺出了怪異。
瞧著朱昆鵬和金翅花蝶獸的反應,這兩個混蛋明顯對天幕上那團雲竇是有見地的,但是他們卻一直蹲在地上交換眼神,連屁也沒有放一個。
「你們兩個混蛋在合計什麼?」
龍天忍不住在金翅花蝶獸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這要擱在往日,金翅花蝶獸早就暴走反擊了,今天卻表現的極為溫順,竟然只是拍了拍屁股,然後又樂顛樂顛的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