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妮子,大呼小叫的做什麼,還嫌***心裡不夠亂麼!」
宿薇薇平素裡和善平易,對樓裡的每一個姑娘都冷暖知心,委實沒有什麼架子,對這些小侍婢比對那些當紅的姑娘還要好,所以還真沒人怕她。%&*";
一邊喃喃地抱怨著,一邊走到窗邊想要在小侍婢的腦門上來上那麼一下,不經意地朝窗外一瞥,宿薇薇竟也是張大了櫻桃小口,半晌都沒有合上來。
「奶奶,他們這是要幹嘛,不是要把咱們的小樓給推了吧?」
西疃鎮上的人口不少,每逢星辰之神的神誕日,鎮上的居民大多也會聚集在一起向天禱告祈福。
可那是在鎮子南邊的神龕空地,那場景也是喧嘩熱鬧,喜慶無限。
何況,那時候也不見得每個居民都會到場啊!
小侍婢壓根兒沒有見到過如此之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她更沒有見到過如此之多的人跪倒在地不住磕頭哭泣,而且全是雄壯威武的漢子。
這情形讓小侍婢不得不往壞了想。
小侍婢就是孤苦無依的孤兒,從還沒有懂事的時候就被宿奶奶從馬路邊上撿回來了,對她來說卿鳳樓就是家,如今鎮上的居民齊齊而動將卿鳳樓為主,那就是要把她的家給毀了呀。
「奶奶……」
一想到很快就要再次無家可歸,小侍婢的眼淚像是串成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別吵!」宿薇薇突然厲喝了一聲,她的眼睛緊緊盯住了正南方的那條街道。
一隊騎著黑麟大馬的騎士正從那個方向緩緩行來,路過之處,聚集的人群像是潮水一樣快速朝兩邊退去,一條寬敞的通道頓時延伸到了卿鳳樓前。i^
從宿薇薇的角度看去,那一隊騎士行的極慢,事實上,那一隊百十來匹黑麟馬卻是以飛奔的姿態向著卿鳳樓駛來,只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停在了卿鳳樓前。
「一群賤民,別擋了爺的道!」
「啪」地一聲吹響,當頭穿著燦金符文鎧甲的一個威風凜凜的騎士揮動手裡的長鞭,實打實地抽在了一個來不及退開的居民臉上,頓時將這個年歲不算大的男子半邊臉給抽開了花,露出了森森的頜骨。
「嘿嘿,再瞪爺,爺就擰斷你的脖子!」
這位威風凜凜的將軍無視周圍人群憤怒的眼神,惡狠狠地做了一個揚鞭的動作,然後飛身下馬,大踏步走進了卿鳳樓。
身後那百十餘軍士也都紛紛下馬,一路大笑著踏進了卿鳳樓。
他們誰也沒有將這些低賤的居民放在眼裡,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個被抽爛了半邊臉的男子,到現在竟然都沒有哼一聲。
那可是一個沒有絲毫星力的普通人啊。普通人抵抗疼痛的能力何時變得如此強了?
踏進卿鳳樓的申屠國騎士沒有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現象,他們自然就更沒有注意到突然從天空裡降下一道弱不可見的白光。
白光落在那個男子的爛臉上,往外噴飛的鮮血突然止住了,然後那一處敗抽飛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出來。
只是十數個呼吸的時間,男子的臉就恢復如初,再也看不出絲毫受傷的痕跡。
「噢……」
看到這一個奇跡的人只局限在距離男子最近的一圈人,但是彷彿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知道了發生的奇跡,數十萬人,竟是同時低聲地歡呼起來。
所有人都刻意地壓抑著聲音,這使得這歡呼聲像是無數個喘氣聲疊加在一起一樣,不太悅耳,但是卻充斥著一股震盪人心的力量。
然後,天幕裡掛著的那一團雲竇忽地增長到了十倍大小。
……
「啪!」
鐵皮犀的筋和皮煉化在一起鑄成的長鞭,雖然沒有符文加持,卻也相當於低階法器。長鞭看似輕柔地抽過去,卻是一下子將一張金絲楠木做成的桌子劈成了兩半。
「他瑪的,婊婊子呢,都死哪兒去了,我家小侯爺來了,還不出來伺候著?」
一個一臉諂媚的騎士走上來將高成海抽成兩半的金絲楠木桌子踢飛出來,扯起嗓子吼叫了起來。
高成海慢悠悠地將長鞭捲成一圈捉在手裡,撿一張撲了氈絨的椅子坐下來,微微笑著,眉目間的神氣充滿了陰狠。
「都他瑪上樓去給我找,將那些臭婊婊子全給老子找下來,挑最好的給小侯爺留著,剩下的,兄弟們樂呵樂呵!」
俱時,百十個穿甲戴盔的騎士像是一群餓狼一樣向樓上撲去。
「啊,你們要幹什麼!」
「畜生,你們這群畜生!」
「放開我!」
……
很快樓上就傳來了一陣陣怯弱驚懼的哭喊聲,藏在屋裡的姑娘們被虎狼一樣的騎士像是擰小雞崽兒一樣的擰了出來。
「奶奶!」
宿薇薇的閨房裡,小侍婢聽著外面的動靜,一張小臉嚇的蒼白,血色全失。
宿薇薇的眼裡在急劇地充血,一股股星力從體內湧了出來,她卻始終沒有下定決心衝出去。
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與外面那群虎狼一樣的騎士相比,她不過就是一隻小螞蟻。
小螞蟻又怎麼能夠擰得過大腿?
「奶奶!」
小侍婢的臉色越發蒼白,眼角的淚珠兒卻是離奇地干了,晶亮的眸子裡閃爍著毅然決然地光芒。
「奶奶不去,我去!」
「你給我站住!」
宿薇薇突然橫目攔住小侍婢,將其往床後的小隔間裡一推,道:「不管出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聽見了麼?」
小侍婢茫然地瞪著宿薇薇,然後點點頭,順從地鑽進了小隔間,臨關門的時候,她又探出頭來,說道:「奶奶,殺死那些***!」
宿薇薇一愣,罵道:「死妮子,以後不准跟那些泥腿子學這些糙話!」
小侍婢咧嘴一笑,「這些話不是跟那些泥腿子學的,是前年奶奶喝醉之後說過的。」
「快進去!」宿薇薇瞪一瞪眼,臉上卻忽然有些火辣辣的感覺,她委實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種糙話兒。
不過被小侍婢這麼一帶,她心中的焦躁和不安一下子淡了不少。她一直看著小侍婢把門關好,這才施施然抖一抖下身的裙擺,走到床頭將華麗的錦被掀開。
一隻血淋淋的凰頭圖案頓時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