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盟?
賈思邈跟青幫的人有怨隙,在徽州市,很有可能會遭受到青幫的偷襲,或者是攻擊。|i^人家陳老爺子說得仗義,要是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陳家一定站在賈思邈的一方,跟著青幫對著幹。
好聽嗎?真好聽。
可不要忘記一點,這是在結盟。要是陳家發生了什麼事情,賈思邈一樣不是要過去幫忙?這種利益關係,是雙刃劍,對誰的利益和傷害都是相互的。賈思邈可以想像得到陳老爺子的心理,青幫實行的策略,是將整個江南的那些大家族都給吞掉,或者是擊潰。現在,於繼海是沒有對陳家、鄭家下手,那不等於往後也不下手。
真的等到那個時候,陳家將遭受到滅頂之災。
語氣是那樣,還不如未雨綢繆了。陳家人怎麼辦?有幾條道路可以來選擇:
第一,投靠青幫,那樣陳家將沒有自由了,一切都要聽從人家的管理。說白了,這就是奴隸。
第二,跟青幫對著幹!以陳家現在的實力,跟著青幫對著幹,無疑是以卵擊石。陳老爺子不想當卵,更不想碰石頭,所以這一條也可以放棄了。
第三,那就是逃走!這麼多年,陳家好不容易有了點根基,說放棄就放棄了?這種事情,擱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種艱難的抉擇。
第四,這就是最後的一條道路了,尋找同盟。
弱加弱等於強,那弱加強等於什麼呢?整個江南的這些勢力中,唯一敢跟青幫的人對著幹,還沒有遭受到損失,反而給青幫造成重創的人,那就是賈思邈了。這種人,是絕佳的同盟戰友啊。
陳老爺子的如意算盤打的嘩啦嘩啦響,畢竟陳家在徽州市還是挺有勢力的,賈思邈既然將陳養浩放走了,這就足以證明這點了。這樣的條件,極其優惠了,賈思邈還會不同意?陳老爺子相信,沒有任何人會拒絕。
偏偏,賈思邈是尋常人,但是不走尋常路。
賈思邈苦笑道:「陳老爺子,你這樣說,真是太抬舉我了。我賈思邈就是一個小大夫,有何德何能跟陳家結盟啊?這事兒,我看是不行。」
「啊?」
陳老爺子和陳養浩都是一愣,這麼優厚的條件,你都不答應,那你還想怎麼樣啊?陳老爺子看了看賈思邈,他神情淡定,坐在沙發上,愣是看不出有什麼緊張啊,或者是什麼驚慌之類的神情,如大海般深邃,一眼望不到底。k";
難怪敢跟青幫的人對著幹了,這青年不簡單啊!
陳老爺子深呼吸了幾口氣,故作輕鬆的笑道:「賈少,是不是你還有什麼顧忌啊?」
「真沒有!跟陳家結成同盟,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可我實在是沒有那個實力……對於拖人後腿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幹的。」
「為了同盟大計,我們陳家不怕拖後腿。」
陳老爺子就差把「求求」兩個字也加上了,求求你,儘管來拖我的後腿吧。這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現在是在結盟,也是在談價錢。越是委曲求全了,價碼就月底。連胡和尚都看出來,賈爺這是在故意拿架子,好撈到最大的實惠。
賈思邈搖搖頭,歎聲道:「還是算了,我不想幹讓我的內心愧疚的事情,送客。」
「啊?」
陳老爺子終於是亂了方寸,急道:「咱們這還沒談好呢,我們哪能就這麼走呢?這樣吧,我晚上在陳家擺幾桌酒,咱們邊喝著,邊談著,你看怎麼樣?」
「這麼說,老爺子是真心想跟我結盟啊?」
「那是當然了。」
見賈思邈有鬆口的意思,陳老爺子心頭一喜,終於是看到了點兒曙光。
賈思邈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上,淡淡道:「老爺子,不是說我不給你面子……結盟,那都是雙方實力相當的,可你們陳家呢?有什麼跟我結盟的本錢?和尚。」
胡和尚邁著大步走了過來,甕聲甕氣的道:「賈爺。」
「給陳老爺子和陳少爺露一手。」
「好勒。」
胡和尚的眼珠子就放光了,手指著站在陳老爺子身邊的那四個保鏢,大聲道:「你們四個都上來了吧,一起來了。」
有這麼打臉的嗎?
陳老爺子也有些惱火,笑道:「既然是這樣,你們四個就跟這個佛爺切磋切磋。記住了,別下死手。」
「是。」
別下「死手」,陳老爺子特意在「死手」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這話是反話,就是在告訴這四個保鏢,往死裡招呼。現在,是到了真正談價錢的時候了,如果他們四個將胡和尚給撂倒了,那他的底氣也足。反之,還怎麼敢賈思邈談啊?人家肯定會狠狠地拿捏他一頓不可。
那四個保鏢在徽州市的地界上,也算是小有名氣,見胡和尚這麼囂張,火氣也是不打一處來。現在,連陳老爺子都這麼說了,那還客氣什麼?幾個人互望了一眼對方,照著胡和尚就撲了上來。
陳養浩可是見識過胡和尚的本事,心中著實是有些忐忑。
胡和尚雙腳叉開,眼神中滿是不屑。
真是狂妄啊!一個保鏢心頭怒火蹭蹭地往上竄,動作就快了點,先一步到了胡和尚的面前。胡和尚突然抓起了一把椅子,照著他狠狠地拍了下來。還帶用武器的呀?那人嚇了一跳,趕緊往旁邊躲閃,可前衝的勢頭太猛了,讓椅子結結實實地拍在了肩膀上。
噗通!他腿腳一軟,當即摔倒在了地上。
椅子碎了,胡和尚雙手抓著兩個椅子腿,照著又一個保鏢就砸了過去。那保鏢不敢怠慢了,順手抄起了一把椅子,也擋了上去。光!椅子腿砸在了椅子上,椅子腿斷了,也震得那人虎口發麻,差點兒把手中的椅子掉在地上。
胡和尚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椅子上。
這一腳得多大力量啊?連人帶椅子,都倒飛了出去,撞翻了旁邊的桌子,這才摔在地上。
「啊?」
四個人,還沒等怎麼樣呢,就讓人給放倒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人心頭有些惱火,也有些怯意了,連前衝的腳步都停住了。胡和尚才不管這些,邁著大步衝了上來,甩手將手中的半截椅子腿丟了過去。
趁著那人往旁邊躲閃的空擋,他突然一個箭步撲上去,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胳膊,就像是丟棉花包一樣,甩手給丟了出去。噗通!那人砸在了桌子上,又掉落在地上,當即爬不起來了。
剩下的最後一人,抓著一個椅子腿,照著胡和尚的腦袋,狠狠地拍了下來。啪嚓!胡和尚一動不動,椅子腿結結實實地拍在了他的腦袋上。腦袋沒碎,椅子腿碎了……怎麼,怎麼會這樣?趁著那人驚愕的剎那,胡和尚咧嘴笑了笑,抓著他的脖領子,往回一拽,一頭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蓬!那人當即頭破血流,胡和尚一點兒事沒有,甩手將他給丟到地上,大笑道:「娘希匹的,佛爺有鐵頭功,連刀砍在腦袋上都沒事,還會怕了你的椅子腿?」
這……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陳老爺子和陳養浩都看得傻了眼,張著嘴巴,愣是半晌都沒有合攏,實在是太震懾人心了。那四個保鏢,都是陳老爺子精挑細選出來的。這下可倒好,到了賈思邈的面前,人家隨便出一個人,就將他們四個人都給撂倒了。這不再是丟臉的事情,而是底氣啊,瞬間掉落到了低谷。
賈思邈皺了皺眉頭,呵斥道:「呔,和尚,你怎麼能這麼粗暴呢?不會溫柔點兒啊?咱們是文明人。」
這要是別人敢這麼說胡和尚,他非把那人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不可。可現在,凶神惡煞的胡和尚,一下子由老虎變成了溫順的小貓咪,嘿嘿笑了笑,又退到了他的身後。
賈思邈訕笑道:「老爺子,真是不好意思,我手下的兄弟沒留住手……」
老虎可怕嗎?武松可怕吧!
陳老爺子連忙道:「沒事,沒事,是他們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賈思邈道:「我們隨便出一個人,都能撂倒你們四個人。還有,今天上午在寒山寺腳下,我想,我們的戰鬥力,陳少爺最清楚不過吧?」
別提了,陳養浩的身子都一哆嗦,顫聲道:「是,賈爺……很厲害的,我們自愧不如。」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毫不客氣的道:「老爺子,你說,在這種不均衡的情況下,我有和你同盟的理由嗎?當然了,你老人家這麼有誠意,親自過來,我也不能不給幾分面子。這樣吧,你要是想真的結成同盟,就答應我幾個條件。」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很現實。
陳老爺子也知道,現在玩虛的也沒用,就點頭道:「賈少請說。」
「咱們結成的不是同盟關係,而是附庸關係。你們陳家歸順我,我罩著你們陳家。而且,你們陳家把徽州地界上的這些富甲權貴、商界名流們都請過來,當著他們的面兒,宣佈跟我的關係。第一,只要不是違背道德、道義的事情,隨便你們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第二,每年向我繳納一千萬的保護費,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