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覃高原,被譽為大乾之脊,是大乾國境內,包括與之接壤的鄰國疆域總體中,海拔最高的地方。!>
整片高原,縱貫南北,猶如一道堅實的脊樑,讓大乾國的日落總是比其他的國家來得更早一些。
而在西覃高原之上,閆凌山域更是猶如高原脊樑,將高原分成覃西和覃東兩處。
在覃西,有一個叫覃頂的小國家,是大乾國的諸多附屬國中非常不起眼的一個,不過如今這個僻陋的小國已經被大玄國和黑海羌國的聯盟軍給佔據了,成為與大乾國交戰的戰略要衝地帶。
雙方的軍隊,以位於東西橫穿閆凌山域的凌越要塞相持。
這凌越要塞,作為大乾國西邊最打的要塞,在雙方前幾次的劇烈爭奪中,卻依然屹立不倒,大乾皇朝的軍隊依然鬥志昂揚地駐守此地。
而大玄國和黑海羌國的聯盟軍,則在凌越要塞西邊的一個叫梅珂的小城中設立總部,以各軍營為單位,以整體方陣安營紮寨,靜待戰機。
作為聯盟軍第一戰線高級作戰機制的第二負責人,騰獸門的門主杜長就坐鎮於此。
這段時間,因為上頭的指令,聯盟軍按兵不動,杜長的小日子過得也悠哉得很,而且知道星雲劍派最近過得似乎並不安逸,那麼他也不用擔心那些個高手會來找他這個不大不小的人物的晦氣。
再者,這梅珂城雖然小,但是作為聯盟軍撬開大乾國大門的第一處支點,聯盟軍卻是十足重視,自然不會只是杜長這麼一個凝神境的元修者在此。
杜長,只不過是一個承上啟下者。一者作為元修者,更好地傳達玄魔傲日教旨意;二者能保護並控制黑海羌國皇室成員的基本安危。
是的,如今的黑海羌國,完全成為了聯盟軍的先鋒軍,而且黑海羌國的大皇子車挺代父親征,如今就在這梅珂小城中。
這車挺如今算來還是杜長的徒弟,就在魂飛谷谷主被殺之後拜的師,加上杜長也成為了黑海羌國新一任的國師。!>這平日裡車挺都會第一時間來給杜長請安。可是今日,杜長左等右等,都沒有見到他來請安,詫異間還打算出去看看。
「不好了……門主不好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火急火燎地竄了進來,被杜長單手輕揚,釋放出的澎湃法力給穩了身形:「這麼大的人了,這麼毛躁作何?我不是好好的麼?」
「大皇子……是大皇子出事了」
杜長驟然一驚,一把拉住來人:「出什麼事了?」
來人應話道:「被人殺了!就在他準備來給門主請安,要出宮的時候……」
「什麼?」杜長震怒:「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刺客呢?有抓到麼?」
「沒有……這事邪門了,聽說連大皇子身邊的侍衛和侍女,都沒有看到人影,大皇子就被一道從地下射出的血色劍氣給劈成了兩半!」
杜長鬆開了手,表情錯愕:「人影都沒見,從地下射出的血色劍氣……」
「是啊……」這報信的人還要說什麼,嗖的一聲,他的身子突然一顫,一道血氣從他頭頂竄了出去,將屋子那堅實的頂部射穿一條橫槽。
在下一刻,那報信的人開始從中裂開的雙唇還在開合著,他的身子從中拉了開來,中間爆出來的血液觸目驚心。
杜長被那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氣給嚇了一跳,身子陡然騰起,擊破了屋宇穹頂,朝外飛了出去。
可是一陣光暗交錯間,杜長心中一緊,目光還是鎖定住了為他擋住高原烈日的人。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金邊龍紋袍的年輕男子,劍眉朗目,散發闊面,俯視他間有一股冷酷到了極點的肅殺之味。
「你……是何人!?」杜長並非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可是面對眼前這個年輕得讓人驚歎的男子,卻是有種打心底的寒意。
年輕男子眉頭輕揚:「陸不棄!」
「陸不棄!」杜長大驚,他雖然沒有見過陸不棄,但是這個名字這幾年他可聽過不少次:「擊殺鳳肆蓉和嵇康的龍門掌門?」
陸不棄淡然道:「也是被你們逼得家破人亡的陸洪山的孫兒!」
「大皇子車挺是你殺的?」杜長這話是明知故問了,但是他還是得問,他要拖時間。
他跟嵇康的實力是伯仲之間,既然陸不棄連嵇康都能殺,那麼要殺他也肯定不是難事,何況最近這陸不棄從星雲劍派搶走魅妖曼珠紗的事,他自然有耳聞,豈能不知道,昔日他都不重視的毛頭小子,如今的實力已經完全凌駕他之上,達到能決定他生死的地步了。
陸不棄點頭道:「他……是我陸家仇恨的利息而已,至於你,則是本金,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的!」
「何人敢到此撒野!」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厲喝聲響起,一道枯瘦的身影帶著一縷混沌氤氳光澤向這邊射來。
「蛇魔長老救我!」杜長眼中一喜,身子爆發出最強的能量,朝蛇魔來向飛躍而去。
在杜長看來,蛇魔可是朝元境的頂尖元修者,就算陸不棄擁有擊殺嵇康的能力,碰上蛇魔,一樣只能無功而返,甚至可能會被蛇魔給反擊殺。
可是讓杜長驚恐的是,他那高速向蛇魔靠近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告訴旋轉的能量流給禁錮在空中,任由他如何施展飛翔術,也掙脫不開那股流動的能量的束縛。
然後杜長就發現,那陸不棄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一晃,又到了他的身前,一副淡然地樣子,迎接蛇魔的到來。
蛇魔的速度也很快,幾個閃動,已經到了近前。
「別來無恙啊,老蛇頭!」陸不棄的臉上,帶著幾分見到老朋友的熱情。
手持蛇杖,廋骨嶙峋的他目光陰幽地上下打量了下陸不棄,目光不確定地看向杜長,然後再回眸:「年輕人,你識得我?」
「當然識得,當日你在裂雷台大挫煉情宗銳氣,震懾群雄的風姿可還在我心頭呢。」心頭頗為感慨,想半年前,他要運用仙遊鼎,都很艱難才能擋下此人的一擊,可是如今,再看他,再沒有那種高山仰止的壓迫感,相反,心中有足夠的信心,可以隨意擊殺眼前之人。
「那日你也在?」蛇魔很是有些錯愕。
「蛇魔長老,別聽他套近乎,此子正是聖教必殺之人,丹皇傳承……龍門掌門陸不棄!」杜長高吼著,還好那股禁錮他的能量流,並沒有連帶聲音也把他禁錮了。
蛇魔聽了,眉頭一橫,目光更加幽冷:「你就是用仙遊鼎從我手頭把曼珠紗救走的那個臭小子?」
陸不棄輕笑:「沒錯,老蛇頭,龍不絕也就是我!」
陸不棄的有恃無恐,讓蛇魔無疑有些疑慮,而且從陸不棄禁錮杜長的手法來看,非常老練,實力恐非一般:「你來此作何?」
陸不棄迎著蛇魔的目光,淡然道:「報仇而已!」
「報什麼仇?」蛇魔依然沒有出手的打算,他……也在等。
「亡國破家之仇!」陸不棄輕輕一笑:「或許老蛇頭你能與人方便?」
蛇魔反問:「何謂與人方便?」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陸不棄冷眼看向杜長:「我今天的目的只是殺大皇子車挺和騰獸門門主杜長,別的人我暫且不想殺。所以,你要是不管這事,我就不找你麻煩先,這叫你給我方便,我也給你方便!」
「笑話,有我在,你能殺得了誰?」蛇魔同樣是個很自信的人,雖然微微有些摸不透陸不棄的倚仗是什麼,但是在感應到另外一股強大的氣息已經靠近,他也不拖延時間了,手中的蛇杖隨意一點,五色光芒驟然凝聚,化作一道豆芽形,猶如兒臂粗的光芒,疾點陸不棄面門。